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tǒng)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果然這話一出,剛才還喝得東倒西歪的幾個將領(lǐng)立即露出不善的目光。 馬匹,那是戰(zhàn)略物資啊。 蕭暥知道,這事兒怕不容易。 曹滿哈哈一笑,“我們已是盟友了,提錢豈不傷感情?” “父親,這不行!”曹雄耐不住棱起眼道。 曹滿橫了他一道,笑容不改,瞇起眼睛看向蕭暥,“蕭將軍青年俊杰,我看著心里甚是喜歡,這區(qū)區(qū)五百匹戰(zhàn)馬,送給將軍便是!” 蕭暥心里咯噔一下,曹滿不收錢,說明不是錢能解決的……有點(diǎn)棘手。 曹滿接著道:“我這兩個兒子都不成氣候,我總是在想啊,若我老曹能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就今生無憾了!” 蕭暥一驚,這什么意思?讓他認(rèn)爹? 他不等曹滿說完,脫口而出道,“將軍錯愛,我已經(jīng)有義父了。” 當(dāng)年魏淙是收了原主作為養(yǎng)子沒錯吧,雖然魏淙已逝多年,但這會兒他轉(zhuǎn)頭又認(rèn)一義父,不知道魏西陵會作何感想。 曹滿被他這樣一說,倒是沒法再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道,“我啊,還有個女兒。” 蕭暥明白了,他想要曹滿的馬,這老曹更狠,想收了他。 要么認(rèn)他做干爹,要么娶他的女兒。 蕭暥看著曹滿土匪惡霸的臉,心想,這曹小姐也這風(fēng)格? 而且,一旦他娶了曹滿的女兒,不僅在結(jié)盟中他成了曹滿的女婿,多少都要受曹滿的壓制,而且,他的身邊也有了曹滿的眼線,此后這日子可不大好過啊。 這曹滿果然當(dāng)?shù)闷鹞何髁赀@一句評價(jià),“軍閥起家,性猛而貪”是了。這控制欲可是很強(qiáng)?。?/br> 蕭暥當(dāng)然不入套了,他想了想道:“山河破碎,何以為家。我曾立誓,天下平靖之日,方才成家。” 曹滿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蕭暥知道,看來……談崩了…… 片刻后,曹滿緩緩地給自己斟酒,凝聲道,“將軍這是看不上老夫啊?!?/br> 這話說得很重。他身邊曹雄眼睛里已掩飾不住殺意流露。 蕭暥的目光淡淡拂過他,落在了那個長著抽屜下巴的曹璋身上。 他的聲音清冷剔透,“我觀二公子氣質(zhì)溫雅,才具不凡,不知有沒有入朝為國家效力之志?” 曹滿登時猛一怔,皺起濃眉,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個從來沒有入過他眼的兒子。 曹雄的眼中則滲出一絲血紅的嫉恨。 彼時曹璋正在夾菜,他驚地筷子應(yīng)聲落地。萬萬沒想到蕭暥會點(diǎn)名自己,一時間他成了所有人的焦點(diǎn),臉頓時憋紫得像個茄子。 曹滿撫須道,“璋兒何德何能,承蒙將軍青睞?” 蕭暥似乎早就思慮妥當(dāng),道:“朝中的職務(wù)還需要陛下批復(fù)圣裁,一時未必有余缺,所以我想委屈曹二公子先到我將軍府上,任個主簿可好?” 曹滿本來以為蕭暥會給曹璋在朝中掛個閑職,敷衍一下自己的面子。 曹滿自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已經(jīng)打算當(dāng)場就給他一個軟釘子碰。 但萬沒料到蕭暥居然讓曹璋進(jìn)他的將軍府。 主簿相當(dāng)于蕭暥的秘書了啊,除非是極為信任之人,否則不能擔(dān)任。 目前這些工作都是云越在做。他竟把曹璋放到和云越一樣的位置。 蕭暥這一手安排,用意不可謂不深。 第33章 回魂酒 蕭暥這一步走得頗有深意。 曹滿壓著濃眉,沒吭聲,心中巨震:大手筆。 他原以為蕭暥撐破了天也就是給曹璋在朝廷里擺一個重臣的職位,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要把曹璋留在自己身邊。 主簿職位雖低,手頭的權(quán)力和影響力可非同小可。 就算是讓曹滿自己提,也不好要求讓曹璋做主簿,目的性太明顯了。 蕭暥每天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乃至于往來的文書,主簿可是都了如指掌的。說是心腹都不為過。 他把曹璋擺在心腹的位置上,這打的什么主意? 就算是誘餌,曹滿這條大魚也已經(jīng)上鉤了。 從一開始曹滿讓蕭暥認(rèn)義父,娶他女兒,都是借著聯(lián)盟之機(jī),控制蕭暥,再滲透進(jìn)將軍府,掌握蕭暥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步步緊逼,毫不手軟。 蕭暥是梟雄,當(dāng)然不會輕易就范,但他拒絕的同時,劍走偏鋒,將曹璋留在了自己身邊。 曹滿恍然,他這是擺明了態(tài)度,你要的,我給你,但在結(jié)盟中,不是你說了算,我既不會低你一頭,也不會隨你擺布。 蕭暥淺淺地啜了口酒,等他表態(tài)。目光靜若止水,沒有絲毫情緒。 曹滿得了好處,自然要退一步,笑著謙虛道,“璋兒愚鈍,承蒙將軍不棄?!?/br> 旁邊的曹雄接道,“就是,這慫包連劍都拿不穩(wěn)!” 曹滿的酒杯重重頓在了桌案上。曹雄閉了嘴。 蕭暥只當(dāng)沒看見,淡淡道:“無妨,主簿職責(zé)在于文書,將軍府又不是整天打打殺殺。” 言罷他微微一笑,目光掠向曹璋。 曹璋哪里敢看他,低頭脖子快折成四十五度銳角了,他就像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在媒人面前漲紅了臉,只覺得那聲音溫潤輕柔,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蕭暥道,“公子不必?fù)?dān)憂,若有不清楚之處,可以問云越?!?/br> 曹滿頓時又是一愕,花了好片刻才消化了這條信息。 宛陵云氏什么家族曹滿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他那個呆若木瓜的兒子居然能和云越共事?這樣的安排看似無意,暗地里卻讓他總覺得夾著那么一層他可以和云淵大名士相提并論的意思。 曹滿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著曹璋的抽屜下巴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他喜笑顏開:“五百匹上好的涼州馬這個月就送來。”然后一擺手,“來啊,抬上我藏了十年的好酒?!?/br> 片刻后,五壇封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酒就抬了上來。酒壇上扎著大紅緞子。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不瞞將軍說,這幾壇好酒我是本來想奪了魁首,慶功宴喝的,這不,還是比不過魏將軍?。 ?/br> “曹將軍有黑騖崔平,明年必能奪魁?!?/br> 曹滿豪爽大笑,“今天有幸和蕭將軍結(jié)盟,魁首又算什么,來啊,開封!” 幾個五大三粗的軍士上前,暴力拆封。 一聽到上好酒,席間的將領(lǐng)都來了精神,眼睛都綠了。 豪飲在西北邊境是風(fēng)氣。尤其是沙場進(jìn)出的將領(lǐng),沒幾個喝不了酒的。哪怕喝到爛醉,都得立地根個標(biāo)桿似的,那才是條漢子! 一句話,在西北軍中,喝不了酒簡直就跟那方面不行一樣,丟人! 蕭暥眼睛微微一瞇,這曹滿該不會是想和自己干了這五壇酒吧? 曹滿讓人把酒杯換成了爵,一爵酒頂?shù)蒙弦缓M?。然后他豪爽地一仰頭倒進(jìn)嘴里,一抹嘴,先干為敬。 帳下的將領(lǐng)見狀都嗷嗷叫起來,隨即看向蕭暥。 箭在弦上,蕭暥也不猶豫,一口干盡。 “痛快!”曹滿擊掌大笑。 蕭暥暗暗抽了口氣。 久聞涼州的酒烈,沒想到那么烈。 醇香的酒液一入喉就化成一團(tuán)火苗,順著喉嚨guntang地?zé)礁怪校迮K六腑頓時都被點(diǎn)燃了。 曹滿笑著招手道:“璋兒,去,還不給你主公斟酒?!?/br> 曹璋唯唯諾諾站起身,仍不敢和蕭暥有視線接觸,低著頭專心倒酒,酒水一半灑在桌子上,一半灑在袖子上。 蕭暥心道,這孩子,委實(shí)有點(diǎn)一言難盡啊。 他這邊念頭還沒轉(zhuǎn)過,就聽一道極小的聲音像一只蚊子嗡嗡在耳邊繞過。 “主……主公……這,這酒烈……你……少喝……” 曹璋一緊張就結(jié)巴。瞄了一眼曹滿,縮回自己位置上。 曹滿見他停杯不飲,皮笑道:“將軍既是盟友,酒都不陪老夫喝嗎?” 蕭暥還未及答話,旁邊一個虬髯武將站起來道,“蕭將軍怕是不行吧!哈哈哈哈!” 座間頓時笑聲噓聲響成一片。 曹滿也跟著哈哈大笑。 蕭暥倒是很淡定,不行?哪里不行?你敢不敢說清楚點(diǎn)? 看來這老曹還是不甘心,要在酒桌上壓過他一頭??此男υ?,又或者想干脆灌醉他,看他出丑,果然扎手。 蕭暥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吃了癟,將來結(jié)盟后,這個梗都能說上好多年?!恍小瘍蓚€金光閃閃含義不明的大字,會一直掛在他腦門上。 他心念一轉(zhuǎn),忽然有個主意,“這干喝酒沒什么意思,這樣,我跟將軍打個賭。” “喔?賭什么?” 蕭暥微笑:“一壇酒,一百匹戰(zhàn)馬。” 曹滿頓時像頭被人卡住了脖子的肥鵝。 蕭暥瞇了瞇眼,想讓我陪酒,得給點(diǎn)好處吧? 這回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了噢? 曹滿略帶尷尬,笑道,“蕭將軍可真是實(shí)利啊,不過,這一壇子酒下肚,我怕你站不起來。” 蕭暥笑,“試試便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