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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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叫梁平的男人打開車門下來,繞過面包車車頭,往副駕駛位置走,嘴上說“你是......陳欣?” 原來又是認識的。 韓樅看了他父親一眼,后者嘴角噙著笑,看著陳欣與梁平敘舊,偶爾被動的回答幾句。 韓樅自覺沒趣,把車窗搖下來,欣賞雪景。 視線前方這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深綠色的小團子,韓樅怔了怔,把頭探出去 ——是個小孩兒蹲在那里。 小孩戴著雷鋒帽,身上穿著厚厚的軍綠色棉衣,棉衣的腋窩與后肩連接處有一大塊白色的東西。韓樅以為是小孩在雪地里滾著玩兒蹭了積雪到身上,心說這人怎么這么不愛干凈。 因為隔得遠,小孩穿的又“雌雄難辨”,是以韓樅沒認出對方是男孩還是女孩。 小孩一個勁兒地搓手朝手心里哈氣,然后往一團毛絨絨的、黃黃的小家伙身上捂。 韓樅把頭又往外探了些,他想看看那小孩在給什么東西取暖,這時屋子里走出來一個女人,笑著招手,說我們要走了,那小孩回頭“哦”了一聲,身子卻還沒動。女人音量提高了些,喊了聲什么,小孩立刻應(yīng)道“好嘛好嘛?!逼鹕硗说姆较蜃?,邊走邊回頭,眼神頗為不舍。 韓樅這才看清那團白色的東西是衣服里面的棉絮。 小孩的帽子是可以遮住兩邊耳朵的,繩子在下巴上打著結(jié),把ta的臉遮了大半。韓樅看不太清對方的五官具體什么樣兒,只覺得這人太瘦了,一看就是不愛吃飯的,衣服都撐不起來。 小孩很快就被女人牽走了,韓樅看著雪地里的那小團黃毛,心說,那是什么呀?那么舍不得。 這時陳欣與梁平打招呼說有空上家來坐坐,梁平說“妹夫會不會歡不歡迎???”韓濤笑著說“當然歡迎?!?/br> 梁平斜挑了下嘴角,看了陳欣一眼,說:“行,春節(jié)后再來拜訪。” 梁平說完便與韓濤道別,把車開走了。 韓濤準備重啟車子,韓樅喊了聲“爸爸,等我一下?!?/br> 不等韓濤反應(yīng),他一手拉開車門,快速躥了出去。 ——那團毛絨絨的東西是只小鴨子。 它身上的毛是黃色的,特別小的一小只。它身上有些臟,蜷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韓樅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它,把它放在手掌心里。 韓樅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兒就只有這間土瓦房。很顯然,剛剛那兩個人是這里的主人,但是她們現(xiàn)在沒在家。 它待在這里會凍死的。 韓樅掙扎了幾秒,最終決定帶它走,讓它暖和起來,等明天回家路過這里再把它還給那個小孩。 韓樅右手罩在小黃鴨頭頂,用自己的左手給它做了個窩,把它帶回車上后,他跟父母解釋了小鴨的來處以及自己的想法。 韓濤點頭表示贊同:“好,明天姨父送你們回家的時候,記得還給主人家。” 到了陳家,吃過早飯,韓樅找陳彥明要了個小紙盒,又問姨媽要了件破棉褲,他把里面的棉花拆出來墊在紙盒里,給小黃鴨筑了個小窩。 韓濤還得折返回家開貨車出去,不好多留。他把紅包和營養(yǎng)品送給老爺子,說了幾句賀壽的吉利話,囑咐韓樅今天姨媽她們忙不過來的話要幫忙打下手。韓樅正蹲在地上看著放爐灶旁的紙盒,小黃鴨正在一點點地恢復(fù)體力。 韓樅敷衍地點了點頭,沒有回頭去看看自己的父親。 十點過,隔壁鄰居來喊陳欣去打麻將,陳欣隔著幾十米遠喊了幾聲。韓樅無奈地嘆了口氣,抱著紙盒起身走出去,問她要干什么。陳欣喜滋滋地說mama去贏錢,你自己在這里玩兒,別到處亂跑哈,別把身上的衣服弄臟了。 我又不是小孩兒。 韓樅最煩別人覺得他年齡小。除了韓濤,好像多數(shù)人都把他當成孩子,包括陳欣。韓樅看了眼他媽牙齒上的口紅,忍住了沒說什么,嗯嗯嗯地一一應(yīng)下。 陳欣捏了捏韓樅的臉,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乖兒子!”便蹬著高跟鞋跟幾個熟人去搓麻將了。 蘇老爺子的房子緊挨鎮(zhèn)中學(xué),唯一能夠搭建起偌大的舞臺的,就只有他們學(xué)校的cao場。寒假期間,學(xué)校cao場空著也是空著,校長便同意把場地借給他們搭建舞臺以及擺酒席。 韓樅百無聊賴之中,抱著紙盒在cao場上尋了個花壇坐下。 小黃鴨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它在雪白的棉絮上慢悠悠地踱步,韓樅盯著他笨拙的走路姿勢看,突然想起了那個衣服破洞、棉絮往外跑的小孩。 ta好像也是被裹成厚厚的一團,走路也是這么蠢蠢的。 ta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吧?ta是不是家里很窮???ta是男孩還是女孩??? 感覺......像是女孩。 韓樅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小鴨子的腦袋。小黃鴨瑟縮了下,邁著小短腿快步走,在紙盒里四處撞。韓樅被它逗樂了,正想罵它是只小蠢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陌生的但又很特別的曲調(diào)。 民間文藝團自帶的音響,效果其實并不太很好。以前誰家辦紅白喜事,陳欣總喜歡去湊熱鬧,韓樅每次都被劣質(zhì)音響震的腦瓜疼,可這次他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覺得刺耳。相反,他有種耳廓發(fā)癢的感覺。 他抱著小紙盒,循著聲音往前走。 — 奴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