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變態(tài)，非常、非常、非常的變態(tài)……”到這里，姜曉的情緒不再像剛剛那樣平靜了，眼神中帶有驚恐，畏懼，也有少許不明顯的死寂，仿佛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宿命，不打算反抗了。

    韓樅沒有出聲，靜靜地聽她說。

    “他不但玩兒的很變態(tài)，還特么不帶套！”哆嗦著罵了句臟話，姜曉垂下眼睛，吐了長長的一口煙，緩緩道：“我昨天剛做完手術。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當時沒有帶他回來亂搞，或者是沒被你家里人發(fā)現(xiàn)，沒被趕出去，我是不是就不用淪落到這么慘的地步了？”

    “不過也沒有如果，”姜曉自嘲地笑了下，“我天生就是賤種，命里帶的，去不掉?！?/br>
    蘇駱搖頭，比劃道：你別這么說自己。

    姜曉看著他沒說話，靜了幾秒，忽然湊過來挑了下蘇駱下巴，低聲說：“我對你男人很感興趣……很對我口味，”她抬起眼皮看了眼韓樅，誠摯評價，“很帥，很年輕，而且……一看就是個有錢人?！?/br>
    “你介不介意，我和他睡一晚？”姜曉理直氣壯地說，“反正你也硬不起來?！?/br>
    韓樅剛想說話，蘇駱便從茶幾底下抽了張嘉嘉練字的白紙，準備寫字。

    他想起身找筆，韓樅連忙按住他肩膀，說“我去拿”，轉身走到書柜旁邊，從筆筒里拿了支筆，折回去遞給他。

    蘇駱接過筆，仰臉沖他笑，然后轉過頭開始寫字。

    “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他不會喜歡你的?！?/br>
    “對不起?！?/br>
    “以后我會繼續(xù)給你打錢?！?/br>
    “你離開那個人吧。他不值得你為他犧牲這么多?！?/br>
    “你不開心，我知道。你別再做那些事了?！?/br>
    最后，蘇駱寫了個“我”字，忽然停了下來。

    姜曉“嗯？”了一聲，湊近：“‘你’？你怎么了？”

    “沒事，想說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苯獣园腴_玩笑，“咱倆畢竟同床共枕了好幾年。我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不會輕易跟你翻臉。”

    韓樅想了一下蘇駱和姜曉睡在一張床上的樣子，感覺胸口有點憋悶。

    但是下一瞬，蘇駱在紙上寫：

    “我很愛他?！?/br>
    “我不能把他讓給你的?！?/br>
    “對不起?！?/br>
    韓樅心臟狂跳，愣住半晌，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了句：“謝謝?！?/br>
    蘇駱紅著臉，在紙上寫：“不客氣?！?/br>
    姜曉“嘖”了一聲，曲起手指，敲敲茶幾玻璃：“當我死的嗎兩位？搞基晚上搞好吧。”

    韓樅清了清嗓，說：“抱歉?！?/br>
    姜曉沒搭理他，問蘇駱，“該說的我都說的差不多了，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沒有了就去做飯吧，我餓了?！?/br>
    韓樅：“……”還真把這兒當你自己家了。

    “你接下來什么打算呢？”蘇駱這時候寫。

    “你都有人了，我再擠進來也不像話呀，”姜曉笑著，偏頭看了看蘇駱，說，“但是我得暫時借住在你家。住……一個星期吧，行么？”

    蘇駱愣了一下，馬上回頭看韓樅。

    沉吟片刻，韓樅說：“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兩居室，環(huán)境還算不錯，出行也很方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住那里?！?/br>
    韓樅剛講完這些，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輕輕地碰了噴。

    韓樅沖他做了個口型：沒關系。

    又在做飯的時候，忍不住給陪著嘉嘉寫作業(yè)的蘇駱發(fā)消息，說了兩句rou麻的話，“謝謝你愛我?！?/br>
    “我也愛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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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曉：我不是惡毒女配！我是平平無奇的劇情小推手（劃掉）。

    第26章 陳欣落難

    26.

    晚間9點30分，韓樅驅車送姜曉到自己住的房子里。

    從城西到他那里車程約莫40分鐘，期間，姜曉坐在后排座位上，時不時抬眼，從車內后視鏡里打量韓樅。

    韓樅察覺到了，看她一眼：“怎么？”

    姜曉笑了笑，輕聲贊道：“你真的很帥啊。”

    坦白講，韓樅不是第一次聽到此類夸獎，但姜曉這人雖說看上去，以及實際行為都不像“好女人”，但她這么夸人的時候，并不讓韓樅感到不舒服。

    “謝謝?！表n樅誠摯道，“你也很漂亮?！?/br>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靜默片刻，姜曉說：“我以前覺得蘇駱是變態(tài)，有點惡心他?！?/br>
    韓樅微微蹙眉，說“他不是。”

    “嘖?！苯獣圆粷M，“知道你愛他，他也愛你——聽我說完行么?！?/br>
    韓樅目視前方，誠懇地向她道歉，但表示希望，不要再把此類形容詞加諸在蘇駱身上。

    姜曉說“知道了知道了”，停頓了下，繼續(xù)道，“但是后來吧，我發(fā)現(xiàn)他老看著我發(fā)呆。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她盯著車內后視鏡里的韓樅，笑得粲然：“今天看到你我才恍然大悟——我特么原來是個替身??！”

    韓樅感到幸福的同時也感到酸楚，想到那些年里默默承受孤獨的蘇駱，心疼得難以遏制。

    靜默了一段時間，姜曉開口道：“有句話我來說可能不太合適，但……”

    韓樅頓了頓，抬眼：“什么？”

    “你應該帶蘇駱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姜曉嘆了口氣，語速慢下來，“他……好像有點……”思考了一陣，她說，“我查過資料，好像是叫‘性別認知障礙’？蘇駱有這種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