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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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在醫(yī)院只住了三天,他自己就強烈地要求出院。 司斯年帶他回到盛景豪庭,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沈嶼的眼尾掛上了淚,他趁著司斯年往前走的空隙,伸手擦掉淚水,裝作無知地、一蹦一跳地跟在司斯年的后面。 司斯年一把把人摁在沙發(fā)上坐著,手輕輕地撫上沈嶼的臉頰,細細地摩挲著他精致的下頜線。 沈嶼撲閃著小鹿般清純干凈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司斯年。 司斯年一臉深情地注視著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個什么東西來。 司斯年的大手漸漸地從臉頰轉(zhuǎn)移到沈嶼白皙的后頸。 一股癢意從頸后傳來,沈嶼扭著身子躲司斯年作亂的大手,聲音帶著羞澀:“斯年、癢、不……不要……” 司斯年驀地抽回手,刷地一下轉(zhuǎn)過身,“你自己隨意玩玩兒,我去書房,吃晚飯時記得叫我就好!” 沈嶼斂去眼底的失落,重新戴上愉悅的面具,笑容盈盈:“好,我一會兒去叫你!” 司斯年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上樓。 沈嶼一直故作輕松的身體瞬間僵直,雙手緊緊握拳,掌心留下彎彎繞繞的痕跡,眼神如一灘死水,整個人明明是坐著的,卻了無生氣,比雕像還要雕像。 過了一會兒,沈嶼緩緩起身,去到外圍的院子,那里種著很多五顏六色的花,但在寒冷的季節(jié)里,只剩一堆殘骸的枯枝,覆著一層濕漉漉的水跡。 沈嶼伸手去摘得一根殘枝,放在手心里收力,狠狠地碾碎那殘枝,像是它得罪了他。 另一只手則是伸向他自己的左臉頰,那里貼著薄薄的一片膏藥,腦海里不經(jīng)想起司斯年的刻意閃躲,避著人的眼尾流出熱淚,劃過臉頰,劃過鎖骨,劃到胸口。 沈嶼抬頭望向天空,霧蒙蒙的一片,看不見炎夏里的藍色,只有一片灰蒙,一滴雨水猶如一粒寒冰打在沈嶼的額頭上,緊接著是一滴又一滴,打在沈嶼單薄的肩膀,打在他脆弱的身體,打在他還在微顫的雙腿,打在他不再熱烈的心。 沈嶼收回神情,冒著小雨跑進屋里,剛好碰到林叔從廚房里出來。 林叔一看這人額前還在滴水的碎發(fā),想著大病初愈的身體就去隨便淋雨,連忙走過去,順手拿過毛巾遞給沈嶼。 林叔語氣帶著責備:“小先生,您剛剛病好,要避免著涼!” 沈嶼也像受訓的壞孩子,低著頭認錯,“林叔,我知道錯了,我先上去洗個澡哦!” 說完就立馬閃身離開。 林叔在身后大喊:“洗完澡一起叫小少爺下來用晚餐!” 沈嶼大大地“啊”了一聲,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林叔站在原地,小先生好似變得比以前還要開朗些許了,性格也不再那么拘謹,這樣是極好的,可又總感覺那里怪怪的。 他知道前兩天小先生失蹤,為尋找小先生,小少爺動用了許久不出動的司家人,聽聞宴說甚至是打了一個特殊的電話,才找到小先生的蹤跡。 對于那幫人,自然是片甲不留,他們的后果也是自己作的。 對于聞宴,林叔聽說他親自申請調(diào)去分公司,這件事看著很平常,又很不平常。 司斯年和聞宴,一起處事那么多年,要說誰最能讀懂司斯年那變化萬千的情緒,聞宴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突然的調(diào)離,肯定有什么別的原因,不過他也不想繼續(xù)猜測,作為仆從,就要有自己的本分。 林叔轉(zhuǎn)身回到廚房,繼續(xù)為樓上兩人準備吃食。 沈嶼站在花灑下,熱水游走在身上每個部位。 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變得很淡,淡到好似不曾出現(xiàn)。 沈嶼沒有打沐浴露,直接上手,使勁兒揉搓身上,直至那些礙眼的地方變得通紅,他才停下動作,手從旁邊取過沐浴露,揉出泡沫之后,一一涂抹身上。 然后又打開熱水,沖去泡沫。 熱水打在臉上,像是圣泉,能洗滌他身上的骯臟。 此刻的沈嶼,就是一名忠實的信徒,他閉著眼祈求,高高在上的神啊,求您洗去我身上的污穢,凈去我體內(nèi)的魔鬼,賜我干凈無暇的軀體,賜我一顆完整的心,讓我能再愛一次我愛的人,讓我能再看一次人世間的繁華。 關(guān)掉熱水,沈嶼扯過浴袍穿在身上,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慢慢地掛上笑,眼神一片漆黑,他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又伸手去觸摸它,仔仔細細地感受曾經(jīng)存在這里的跳動。 沈嶼又抬起頭,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輕啟,竟開始和鏡子里的自己對起話來。 沈嶼的手還放在肚子上,笑容滿面地說:“他還在?!?/br> “他不在,他沒了,因為你!” 沈嶼笑容沒有收起來,依舊固執(zhí)地說:“還在,我感受到了的?!?/br> “你騙得了你自己,你騙不過我!” 沈嶼臉色沒有了剛剛的和煦,緊緊地皺起眉頭:“你別說話了,我說還在就是還在!” “我們一起去找他吧,像我這樣,輕輕對著這里一劃,我們就可以見到我們的孩子了!” 沈嶼眉頭又頓時舒展,他欣喜至極,“是嗎?對著這里?” “是的,我們?nèi)フ液⒆?!?/br> 沈嶼雙眼緊緊盯著自己白皙纖細的手腕,右手覆上去,細細地劃拉著手腕,指甲在上面留下一條又一條白色的劃痕,白里滲著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