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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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瑾坐在餐廳里,面無表情的看著裴靳。 男人笑意盈盈,柔美無害,他倒了一杯水給她,陳瑾往前推了推,示意自己不喝。 “好久不見,阿瑾,真的是你?!彼鹗?,撐在桌面上,眼底柔意綿綿。 “嗯?!标愯皖^看手機,發(fā)送著信息。 “看我現(xiàn)在這樣,你解氣了一些嗎?”他抬手覆上大腿,輕輕摩挲著毫無知覺的雙腿。 “還行?!标愯獟吡艘谎?,并沒有多余的情緒,“就說這個,我能走了嗎?” “我想多看看你?!彼f。 陳瑾握著桌布的手松了又緊,她努力保持著平靜,深吸一口氣,“抱歉,我并不想?!?/br> “你長大了?!彼荛_了她的故事,視線在她臉上流連,黏膩,看得她渾身打寒顫。 “看夠了嗎?”她站起身子,再也沒有耐心周旋。 他彎著唇角,笑的病態(tài),“沒有,那你能留下來嗎?” “不能?!彼鹕?,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餐廳門口,兩名彪形大漢站在門口,見陳瑾出來,不動聲色的擋在她面前。 男人推著輪椅,緩緩出來。 “陪我走走吧?!?/br> 陳瑾握緊手中的包,回頭視線漆黑冷冽的看著他。 “別學(xué)傅臣那雙眼睛。” 陳瑾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男人在一旁,有的沒的同她說話,目光牢牢的黏在她身上。 她只覺得整個人十分惡心,卻又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祈禱著電話快些打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靠在長椅上,微微閉起眼睛,風吹過,這個月份氣候宜人,帶著淡淡的涼意,樹葉簌簌掃動,淅瀝瀝的落了一地。 電話響起,陳瑾亮起眼睛,接起電話。 “我在河邊,能看到我嗎?”陳瑾轉(zhuǎn)身,朝著廣場招手。 幾人小跑過來,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見到她,恭恭敬敬的喊了聲,“陳女士?!?/br> 裴靳挑了挑眉,看向她。 “我要走了?!标愯瓜马?,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別再看著我了。” “我們不會再見了?!?/br> 她說。 “阿瑾。”他輕聲開口,依舊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我死了,你會高興一點嗎?” “不會,好好活著吧,別讓你meimei這么辛苦了?!?/br> 她身形微微一頓,突然笑了笑,像是釋懷了一般。 “看來你也不好過,不是么,那我就平衡了。” 女人走了,留給他的只有一個高挑干脆的背影,她長大了,有權(quán),有錢,不再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任他拿捏的女孩。 她的身影漸漸遠去,幾名男人將她的身影掩蓋,黑衣男人給她打開車門,抬手小心的護著她的腦袋。 她坐進去,至始至終,都沒再回過頭。 回國的飛機上,陳瑾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內(nèi)心的恐懼入潮水涌上來,她慶幸自己如今有能力同他抗衡了。 所有的恐懼來源于自身的不夠強大。 但對于裴靳的恐懼,她不知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走出來。 那天夜里,陳瑾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到她又回到了那間屋子,那個男人,他狹長迷人的雙眸,危險的氣息,掐著她脖頸的手。 女人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大汗淋漓。 她站在窗邊,夜色如墨,整座城市都熄了燈,高樓林立的錯落間,只有酒吧的招牌還亮著。 她穿著一條黑色的真絲睡裙,綢軟的面料垂在大腿根處,兩條腿白皙筆挺,修長纖細。 她現(xiàn)在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心卻感到空缺。 生活如常,做研究,發(fā)表論文,上課,下課。 傅璽時不時會給她發(fā)些信息,男人康復(fù)時的照片,以及進展。 他恢復(fù)的很快,身體各項機能也在慢慢朝著好的方向走去,預(yù)計只要一年多,就能出院了。 算起來,她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沒去看過他了。 女人握著方向盤,車窗外天氣明亮,夏日臨近,天氣開始炎熱起來她忽然唇舌干燥,有些想吃雪糕。 車子停在療養(yǎng)院門口的停車場,她拿著卡走進去。 保安大叔和她熟絡(luò),同她熱情的打招呼。 “誒,陳小姐,這個拿去吃吧。”臨走前,他忽然想起來,從里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的就是雪糕。 “夜班買的,我牙齒酸,吃不得。” 陳瑾抬手接過,輕聲說了謝謝。 觀光車停在別墅門口。 她下了車,輸入門禁,鐵門緩緩打開。 院子里草木茂盛,花開的旺盛,藤蔓爬上院墻,強勁的生命力讓她停留了一步。 “陳小姐,好久不見?!惫芗掖蜷_門,笑瞇瞇的看著她,“傅先生這個點正在做復(fù)健?!?/br> “我去看看?!彼龑f給他,換了鞋子,走上樓。 “非常棒,對,加油~”剛走到樓梯口,房間里傳開女人柔軟的嗓音。 陳瑾頓了頓腳步,透過欄桿看向管家,眸子微微疑惑。 “負責康復(fù)的護士。”管家笑了笑。 陳瑾走到門口,偌大的的房間里,男人扶著輔助器材站起來,身側(cè)站著一名穿著護士服的女人。 她一身衣裙短而精致,粉色的裙擺緊緊包裹著她的大腿根,領(lǐng)口微微敞開,發(fā)絲微亂,一張明媚陽光的小臉上帶著nongnong的笑意。 她十分熱情,耐心的指導(dǎo)著男人做每一個動作。 男人眉目冷峻,眼眸注視著窗外,周身氣質(zhì)冷冽,生人勿進,抿著嘴唇,額角滲出淡淡的汗珠。 陳秘書看見她,拿著平板起身走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小姑娘還不錯,不是嗎?” “嗯,我也覺得?!彼淅涞目戳怂谎?,靠在門邊,看著熱情似火的女人。 傅臣聽見動靜,轉(zhuǎn)過身子,看見陳瑾,那雙冰冷的眸子一下子蹦出火花來。 他松開握著器材的手,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在女人的尖叫聲中,穩(wěn)穩(wěn)地抱住了陳瑾,呼吸急促。 他雙臂沒什么力氣,太久沒用了,肌rou早已萎縮,而他用盡了全部力氣,將人抱在懷里。 陳瑾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