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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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陳瑾?”電話被接通,班主任的聲音響起。 “老師,您現(xiàn)在有空嗎?”陳瑾努力保持著平靜,深呼吸著。 “不好意思啊,我回老家了,有什么事可以打給許教授,他在海市,你有電話嗎?我發(fā)給你……” 陳瑾掛掉電話,胡亂的擦了擦手機(jī)屏幕,撥通了許淵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頭接起來,似乎有些嘈雜。 “怎么了?”嘈雜的背景音遠(yuǎn)去,男人的聲音漸漸清晰,他嗓音慵懶。 “老師,您有空嗎……”陳瑾再也忍不住,嗓音顫抖起來,害怕,恐懼,無助,傾瀉而出。 “什么事,你說?”男人的嗓音變得嚴(yán)肅。 許淵趕到醫(yī)院的時女孩已經(jīng)處理好傷口了,她縫了針,纏著紗布,渾身臟兮兮的,白t和牛仔褲上都沾著血,她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腿也不自覺的抖著,低著頭,馬尾凌亂,散了一半下來,能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恐懼和不安。 女警坐在她旁邊,幫她扶著冰袋,低聲安慰著她。 “怎么回事?”他快步走過去,女警抬起頭,看見他的第一眼有些失神,馬上朝著一旁的老警察招招手。 “師傅,監(jiān)護(hù)人到了!” 老警察走過來,“您是她的班主任?” 許淵點(diǎn)點(diǎn)頭。 “出去說,孩子在不方便?!彼贸鲆桓鶡?,帶著許淵走向急診門口。 “jiejie,我會坐牢嗎?”陳瑾抬起頭,接過冰袋,害怕的開口。 “不會的?!迸瘮堊∷募绨?,小聲道,“我知道你很害怕,很不知所措,但是不會坐牢的,放心,那個巷子經(jīng)常發(fā)生搶劫案,兩個月前剛裝了監(jiān)控?!?/br> “真的嗎?”陳瑾看著她,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她生的本就精致,眼下臉色蒼白,大眼睛淚汪汪的,整個人狼狽又脆弱。 女警的心都像被狠狠扎了一下,更加用力的抱住她,把她抱進(jìn)懷里,“放心,不會的,jiejie不會讓你坐牢的。” “嗚嗚嗚嗚……我真的好害怕……”此時此刻,陳瑾才卸下一身的防備,靠在她懷里無措的哭起來,她不是真堅強(qiáng),她其實(shí)很害怕,玻璃插進(jìn)他眼睛里的時候,陳瑾是大腦一片空白的。 她一直在想自己坐牢怎么辦,如果自己要負(fù)法律責(zé)任怎么辦,這輩子就毀了,她要怎么辦…… “別怕…”女警柔聲安慰著,輕撫著她的背,“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都會過去的,你很勇敢?!?/br> 她很勇敢。 陳瑾點(diǎn)點(diǎn)頭,從她懷里退出來,拿著紙巾擦眼淚。 我很勇敢。 陳瑾在心里默念著。 許淵同老警官走進(jìn)來,陳瑾抬頭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還是害怕的。 “我先帶她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痹S淵握了握老警官和女警的手,“麻煩了二位?!?/br> “不麻煩,要多注意一下小孩的心理,必要時要去看醫(yī)生?!迸酒鹕?,囑咐道。 陳瑾也站起來,小聲的朝兩人道謝,跟著許淵往外走。 車內(nèi),男人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顆糖果,打開遞到她面前,“累不累?” 陳瑾接過糖果,含進(jìn)嘴里,甜滋滋的彌漫開,“我的書…還在那里。” “在哪里?”許淵問道。 “那個巷子里?!标愯f道。 車子停在巷口,男人下車,陳瑾留在車上,看著他打著手機(jī)手電筒往里走去。 男人背影高大,被漆黑的巷子一點(diǎn)點(diǎn)吞沒,但他腳底一直有光。 半晌,一個臟兮兮的書包和布袋被丟進(jìn)后備箱。 許淵上車撕了一張消毒酒精,細(xì)細(xì)的擦著手。 “你怎么會到這種地方,真惡心…”他語氣有些嫌惡,想起巷子里臟兮兮的臭水溝和隨地的垃圾以及亂爬的老鼠,整個人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寒。 “我家在這里。”陳瑾平靜道,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黑漆漆的巷子。 “抱歉…”男人張了張唇,眸子染上歉意,他有些懊悔的捏了捏手中的濕紙巾。 “沒事?!标愯聪蛩?,彎了彎唇角,臉色依舊蒼白,“我不會再回來了?!?/br> “嗯,這種地方不安全?!彼麊榆囎樱诔脸恋陌l(fā)動機(jī)聲響中,他看向女孩的眼睛。 漆黑,明亮。 車子緩緩啟動,和這一片破舊瓦房格格不入的黑色豪車在夜色中離去。 許淵帶著她回了家,別墅內(nèi),她有些拘謹(jǐn)?shù)目粗腥恕?/br> “怎么回事?。俊痹S母白霜打開房間門,肩上披著一條薄毯,手中握著的手機(jī)還沒熄屏,泛著白光,看見渾身是血臟兮兮的女孩,嚇得大驚失色。 “哎喲……可憐的…”白霜急匆匆的走下來,許父許系遠(yuǎn)跟在后邊,瞧見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兩人都是沒見過這種場面,雖說許淵有提前通知要帶個學(xué)生回來,沒想是這么狼狽的。 “阿姨好,叔叔好?!标愯獜澚藦澭郧傻恼驹谀腥松韨?cè)。 “這是怎么回事?。俊卑姿奶鄣目粗愯?,雙手不知道要往哪摸,那都是血,小姑娘長得乖巧漂亮,一側(cè)臉蛋腫腫的,小臉臟兮兮的,身上狼狽不堪。 “晚點(diǎn)和您說,先讓她去洗個澡睡一覺?!痹S淵攬過自己的母親,寬慰的拍了拍肩膀。 “是,這手也不方便洗澡,吳媽…你過來幫這個小姑娘洗一下澡…”白霜點(diǎn)點(diǎn)頭,走向一樓的保姆房。 白霜拿了一套新睡衣出來,暫時給她穿著。 女孩洗完澡,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碎花睡衣,衣服質(zhì)感柔軟舒適,泛著蠶絲獨(dú)特的涼意。 衣服除了有些寬松,倒是各方面都十分合適。 吳媽又下了一碗面條,陳瑾傷了左手,掌心被紗布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像只粽子一般,她一只手拿著筷子,用指尖抵著碗,大口大口的就吃起面來。 “慢點(diǎn)吃…”吳媽看了揪心,她女兒也差不多這么大點(diǎn)兒,不敢想要是她女兒又餓又傷她得多心疼呢。 許淵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從夫妻房間里出來后便下了樓。 她吃的很快,真是餓極了,現(xiàn)在臨近深夜,吃飽喝足后疲憊感涌上來,吳媽帶著她走出餐廳,男人就坐在客廳里,似乎在等她。 客廳里只有幾盞昏黃的壁燈亮著,男人身形修長高大,懶懶的靠在沙發(fā)上,劃拉著手機(jī),屏幕折射出來的光線投在他那張俊臉上,陳瑾這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沒帶眼鏡。 “我?guī)タ头?,吳媽你休息吧。”他站起身,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里,帶著陳瑾上樓。 客房內(nèi),男人坐在床邊,調(diào)試著臺燈的亮度,拉上窗簾,打開空調(diào),檢查了一圈之后,他往外走著,“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敲門?!?/br> “嗯?!标愯櫫税櫭碱^,麻藥過了之后手開始一陣一陣的疼,又麻又疼。 “別想太多,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彼兆¢T把上,緩緩關(guān)上。 “老師…”門關(guān)上前,陳瑾輕聲開口,門又被打開一條縫隙,光泄進(jìn)來。 “嗯?”男人看向她。 屋內(nèi)昏暗,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只聽她柔軟的嗓音響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