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這句話落下,氣氛頓時沉下來。 姜致林張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楊淑真沒拿穩(wěn)手機,摔到地上。 姜梨彎腰去把手機撿起來,笑著說:“你們別緊張,我只認你們,還有我已經過世的親生母親?!?/br> 起了這個頭,姜梨和他們說起這個很長的故事。 關于她怎么被譚家人認回去,被強加上婚約,她都說得輕飄飄的,略過自己認錯祁容斂的事情,只說祁容斂是她當時準未婚夫的叔叔,后面是祁容斂幫她退了婚。 兩人聽得義憤填膺,姜梨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們冷靜下來。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才一直忙著沒回來,不過估計很快就能解決了。” 即使她這樣說,氣氛也沒好到哪里去,略顯得有些沉頓。 姜梨跑到了兩人中間坐下,一手挽著楊淑真,一手挽著姜致林,“爸,媽,你們不會因為我找到了親生的,就不認你們的閨女兒了吧?” “瞎說。”楊淑真沒好氣地輕呼她的頭,又是笑又是心疼的。 黏著兩人聊上一晚上的話,姜梨舍不得家里,又多待上一天。 這天,夫妻倆開車帶她去買貓用品,過完這充實的一天,她依依不舍地坐上祁容斂的車,和爸媽揮手告別。 那棟小別墅逐漸在視野中被阻隔,姜梨頓時惆悵起來。 “我想家了?!彼f。 祁容斂安慰她道:“他們不愿離開,是因為家里有產業(yè)要打理,我們可以物色一個合適的職業(yè)經理人幫忙打理產業(yè),這樣他們就能安心地搬到a市,到時候就住我們家旁邊,你可以天天回家?!?/br> 姜梨一下就振作起來,她之前確實沒想到過能請職業(yè)經理人。 她爸媽之前一直想說去a市,只是實在放不下那么多吃飯的員工,這才擱置這個計劃。 “我晚些和他們商量下,然后找個靠譜些的人選?!?/br> “嗯,如果他們愿意的話,我們一起找人?!?/br> 拍板定下這件事情,兩人終于回到a市。 她空了幾天的工作沒做,按照祁容斂要求的做一個腦部詳細檢查,又開始不停歇的忙碌。 這陣子,姜梨很喜歡抱著他睡,但是兩道門跑來跑去的太麻煩,她索性提出一起住。 祁容斂頷首表示了解,知道姜梨想和帕克住一起,轉頭就讓劉特助清點出了距離公司不遠的別墅房產,讓姜梨選一棟。 當天晚上下班,祁容斂還遞給她一份檢查報告。 姜梨有些納悶,她全身檢查的報告不是早就拿看過了嗎,什么問題都沒有啊,怎么又來份報告。 她低頭翻開,這居然是他的檢查報告。 非常詳盡的檢查報告,包括一些親密行為前必做的檢查。 【這個報告的指標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能健康得像是模板一樣,比我健康多了?。 ?/br> 她被這份報告小小地震撼住了,陷入了自我懷疑。 她,姜梨,周歲二十一,再過兩個月滿二十二,身體居然還沒有三十歲的男人來得健康。 【他給我看報告做什么?是為了暗示我需要規(guī)律作息努力鍛煉了嗎,可惡!!有什么話不能明著說的,居然暗暗嘲諷我】 拿著報告的手微微顫抖,她將報告拍回到桌面,準備討伐他。 以為她都懂,沒想到能猜得這么離譜,祁容斂面不改色地將她撈到自己腿上坐下,解釋說:“要一起住的話,有這份報告,你也能放心些?!?/br> 姜梨的氣一下就被戳散了,哪里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把頭搭在他的肩膀,想到那件事,還是忍不住有些熱。 【算起來進度其實好快哦!也不是不行啦,反正我也】 【我也饞好久了——】 祁容斂頓住,隨后嚴肅地表示說:“體檢報告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放心循序漸進,不用那么冒進?!?/br> 姜梨眨眨眼,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祁容斂能不能看看自己在說什么??!我明明剛才什么話都沒說啊】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怎么就能剛好接上我心里的話的】 【而且最不對勁的地方是,為什么他在這事兒上面一點都不急啊,他不會真的是性冷淡吧,不對啊,之前明明……】 姜梨陷入沉思,她想繼續(xù)開口,只是突然進來個和公司業(yè)務有關的電話,她立馬就從他大腿下來,接通電話認真溝通。 這天晚上她忙著工作,等到睡覺時,累得幾乎倒床就睡。 祁容斂摟著她的腰,再度將她蜷起來的腿回正,心疼地貼著她的額。 他怎么可能是性冷淡。 只是她太忙,舍不得她累著。 又過一天,姜梨挑好要住的地方,離她公司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車程,也是棟帶著大花園的別墅。 她騰出空閑收拾東西,隨口和祁容斂聊天。 “我明天白天還得去聯(lián)系房東退房,其實我退房還挺不好意思的,房東雖然迷信了點,覺得房子不能空著,但愿意這么個價格租給我真的很給面子了,我沒住多久就要搬走,他到時候還得去找新的租客?!?/br> 祁容斂神情自如地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和你說?!?/br> “什么?” “整個三十七層都被我買下了?!?/br> 姜梨終于反應過來,她表情震驚,“所以你就是我的房東?” 他點頭。 她就說!這世上怎么可能會這么巧的事情,搬家后和他成了鄰居,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干的! 姜梨“嘶”一聲,突然又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蘇可柚的小舅舅,是你?” 第53章 (二更) 頂著姜梨寫滿不敢置信的眼神,祁容斂大方承認。 姜梨這下連東西都不想收拾了。 她站起身來,狠狠地踩他一腳。 她終于意識到,這男人早就知道她和蘇可柚認識。 在酒吧的開業(yè)那天,她之所以會碰見祁容斂,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去那里抓蘇可柚的,結果抓一送一,連帶著把她也給抓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迷信,你又騙我!”她叉起腰,擺出判官審訊的架勢,“說吧,從實招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br> 祁容斂抬手將她攬進懷里,反過去和她算賬。 “這怎么算是騙?你從來都沒問過我。還有你當時搬房子怎么不和我說,是不是想偷偷搬家?” 姜梨哪里不知道他這是在反咬一口,她十分不滿,“你當時可還在我的觀察期,我和你說做什么?!?/br> “為了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我就只能迷信了。”他說。 “詭計多端。那你怎么還管上人家酒吧里的表演人員的服裝了,祁總,您這么有閑心的嗎?” “你想去那邊玩,我管不了,但我想到你會看到別的男人的身.體,我就——”他托長了語調,“嫉、妒?!?/br> “我只看看,我又不摸?!彼碇睔鈮?。 “不行,你男朋友小肚雞腸?!?/br> 姜梨瞇起眼,終于反應過來,“所以我第一次去那酒吧時,你才一直擋在我面前,你真的好小氣哦!” 她還是覺得不滿,低頭去咬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個橢圓的牙印,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順勢地將她壓在沙發(fā)上。姜梨咬著他的唇,從單純的泄憤到漸漸變了質,情正濃時,她突然來了一句,“我這里沒有小雨傘,你那有嗎?!?/br> 祁容斂沉默半響,暗聲道:“沒有?!?/br> 他身邊從未有過女伴,因而在添置日用品時,助理從不會準備這些。 被迫停車熄火,姜梨湊到他旁邊,試探著戳了戳他的手臂,“不解決的話,是不是對身體不好?” “嗯?!彼酒鹕恚闷鸨粊G在沙發(fā)上的衣服,“我去洗澡。” 目送他進到浴室,半分鐘后,姜梨一連嚴肅地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前,敲響門。 他將門打開一條縫,問她怎么了。 她趁機推開門擠進浴室,躍躍欲試地說:“我來?!?/br> 他摩挲著她綿軟的手,垂眸壓下濃重的欲.色,“不必,快出去吧?!?/br> 她不樂意,坐到了盥洗臺冰冷的大理石上,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揚起頭去細細地吻他,吻他的鼻梁,鼻尖,他那寬大的手捧起了她的臉,深灰的眸幾乎要望進她心底。 才洗過澡,身上的香氣又重了幾分,像陷入了一片粉紫的二月蘭海,二月蘭這種花只有四片花瓣,這種花的莖稈偏偏又比常見的花要高,如果有風吹過,會簌簌地響,枝干被風刮得顫抖,若是再來一場大風,那便是一片隨風翻騰的紫海,風起又落。 姜梨沒什么耐心,她后悔了,輕輕地去踢他的腿,明明是她先提出來的,到頭來卻還埋怨著怪他,“怎么還沒好啊,我累了?!?/br> 他溫柔地吻她,嗓音微啞地安慰,“再忍忍。”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拉著她的手到水龍頭下,擠著一手的泡沫洗手液,細致地洗著她的手,從手背到手縫,以及已經泛紅的手心。 時間已經到了快十一點,她打著哈欠,干脆讓他幫她涂上護手精油,祁容斂沒拒絕,給她兩只手都涂遍,再給她手心手背按摩,用掌心的溫度促進精油的吸收。 他這服務太周到,姜梨困意直達天靈蓋,靠著他的肩,眼皮不受控制地閉上,睡著了。 等再醒來,她除了手部肌rou有些酸澀,沒有什么別的不適。 今天的工作不算太忙,她早了一些下班,和祁容斂去東郡花園接帕克到新家。 帕克獨自一狗在東郡待著,雖然寵托師會定時定點陪他,祁容斂也偶爾來看它,但它還是寂寞得很。 終于見著姜梨,帕克高興得尾巴直搖,撲在她腿上,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兒,儼然把祁容斂這個真正的主人忘了。 姜梨和帕克玩著拋球游戲,忽然想起件事,問他道:“我的那個唱片機是不是在你這?” 她得把這臺唱片一起搬過去,舍不得放在這邊落灰。 說到這個,祁容斂抬起了略薄的眼皮,“還沒問你呢,當時想的什么,把唱片機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