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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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誠懇地請求并解釋著原因,祁驍十分大方地答應(yīng)了,將自己的手隨意地落在了干凈的餐盤旁邊。 “你拍吧?!?/br> 姜梨看了眼,用公筷夾了個小籠包到了他的餐盤上,這才滿意地拍了兩張照。 祁驍心里想著她剛才說的話,若有所思。 看這個樣子,他離開祁家的這十幾天,發(fā)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他小叔很有可能面臨著和他相同的境況,也被安排了個聯(lián)姻的未婚妻,估計是祁老爺子安排的。 小叔都將人帶到這邊來了,估計還是認可這個未婚妻的,很可能打算要和她結(jié)婚。 他小叔那個性格,要真不想結(jié)婚,誰也不可能控制得住他,就連祁老爺子也都不行,只可能是他自己想結(jié)婚了。 在腦子里把這件事情捋清楚了,祁驍把她從“可能成為小嬸嬸的人”,提到了“準(zhǔn)小嬸嬸”。 是他要敬重的人。 祁驍?shù)谋砬檎?jīng)了起來,還收去了那一身的吊兒郎當(dāng)。 “請問我該怎么稱呼你?” 姜梨給拍好的照片裁剪好,準(zhǔn)備發(fā)過去到繼母的微信,被祁驍這么一問,她手指下意識地點到了最置頂?shù)念^像。 此時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將圖片發(fā)送出去了,想了一下,回答說:“你叫我lily吧。” 姜梨并不想在陌生人面前留真名,更何況以后他們不會有再見面的可能。 祁驍點點頭,心想自己明白為什么在此之前沒見過這個人了。 她可能是在國外那邊長大,今年才回國來的,lliy是個非常常見的英文名,他遇到過好幾個叫這名字的了。 答完了祁驍這個問題,姜梨把目光重新投到手機上,想把剛才拍好的照片給繼母發(fā)過去,卻在她和祁三的對話框中,見到了那張圖片。 對面并沒有回復(fù)。 幸好沒過兩分鐘的撤回時間,姜梨頭一次升起了些心虛,手忙腳亂地將照片撤回了。 希望祁三別看見。 應(yīng)該沒看見吧,這個點他估計在馬場那邊放松呢,肯定沒空看手機的。 確定消息成功撤回了,姜梨這才轉(zhuǎn)而把照片發(fā)給鄧曼如。 她以后還要經(jīng)常去租房那邊待著,只能拿祁三當(dāng)幌子,在這之前,她得讓鄧曼如相信她確實是在和祁三接觸,而且這樣也能順利促成訂婚。 愉快的早餐結(jié)束,姜梨同祁驍告別。 等過了十分鐘,她回到房間,從行李箱中拿出特地帶來的那本書,窩在舒服的沙發(fā)上,對著露臺上滿是花草和溫泉的景看書,慢悠悠地翻動書頁,鼻尖漫著油墨的清香。 這樣的生活也太愜意了,不由得讓姜梨愈發(fā)期待二十億到手后的日子。 到時候,她就是真正沒有任何束縛與牽掛的自由人,可以滿世界地跑,跑累了就在喜歡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等修整好了,再出發(fā)去到另一個地點。 大約看了半小時,姜梨換上浴服,準(zhǔn)備去泡溫泉。 這邊的溫泉是直接連著房間后院的,足不出戶就能泡上,邊上還設(shè)計了恰到好處的遮擋物,隱私感極強。 水溫很適合,略燙于人體的溫度,她閉目靠在石邊上,感受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寧靜……才怪。 耳旁猝不及防響起歡快的門鈴聲,姜梨睜開眼,認命地從水中起身,撈起浴袍系在身上,光腳踩在地板,往門口走去。 【是誰!到底是誰打斷我享受快樂!你最好有事】 她按下門把手,狹小的門縫被她拉大,是一張極其眼熟的臉。 姜梨眼瞪得很圓,極為驚訝地問:“三哥?你怎么來了,今天不騎馬了嗎?” “不騎?!彼藨B(tài)挺拔地站著,今天的他少見的沒穿正裝,只套了件白色短t恤,下半身是條黑色長褲,干干凈凈的。 可大概是他氣質(zhì)原因,即使穿著這種校園青春男神的打扮,卻仍舊沒有那股澎湃昂揚的少年感,反倒仍舊內(nèi)斂,更像是溫潤的貴公子了。 由于出入場合原因,即使是夏天,祁容斂也穿著特殊涼感布料的襯衫,除了去馬場找他的那天,姜梨根本就沒見過他穿別的類型的衣服。 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穿著,姜梨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目光被他手臂有力流暢的肌rou線條所吸引。 【這個肌rou,有點點好看】 【好想摸哦,好想摸!這樣的肌rou摸起來到底是什么手感啊,邦邦硬的嗎難道是?】 姜梨有點走神,根本沒有留意到祁容斂剛才的回答,她長長的眼睫毛眨了又眨,臉上還帶著剛才被溫泉蒸出來的紅潤色澤,手指悄悄地抬起了兩根。 【我們現(xiàn)在是未婚夫妻,摸一下應(yīng)該不犯法吧】 【就一下下,我就摸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只是單純想摸而已,完全沒有別的意思,都二十一世紀(jì)了,不小心碰一下手怎么了!】 她內(nèi)心掙扎地試著抬起了小臂,也就只是挪動了幾厘米的距離而已,祁容斂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帶深意地瞧她。 “姜梨,你想做什么?!?/br> 被如此恰好地抓住,姜梨絲毫不慌張,另一只手將他的手指掰開,成功脫困后,她用手將自己掉在鬢邊的頭發(fā)捋到耳后。 “撩個頭發(fā)而已,三哥這么緊張做什么?!彼袷枪室鈵鹤鲃堊靽樀叫『⒌陌做L,神情帶著點得意地反問,“三哥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吧?!?/br> 不待對面的男人說話,姜梨便雙手環(huán)胸,像后知后覺一樣地說:“明明要擔(dān)心的是我好吧?!?/br> 祁容斂垂眸望著她,她的發(fā)尾沾著點濕意,皮膚在陽光下帶著紅潤的透明,他沒有繼續(xù)往下看,眼神落到了她背后的門。 “那你的心可真大,穿著一件浴袍來開門?!?/br> 姜梨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護,“那是因為我足夠信任三哥,三哥你肯定不會辜負我這份信任的,是吧?” “難說?!彼暰€略沉地回答,轉(zhuǎn)移話題道,“回去換衣服,帶你去玩點別的?!?/br> 聽到了他說要帶她去玩,姜梨立馬興沖沖應(yīng)好,側(cè)身讓祁容斂進門,讓他在客廳等著。 隨后她轉(zhuǎn)身去到臥室,順手反鎖。 要說她警惕心強吧,居然邀請他進房內(nèi),要說她不強吧,卻又還記得給臥室門反鎖。 祁容斂到冰箱拿了瓶小容量冰礦泉水,擰開瓶蓋后便仰頭喝著,沒講究半分文雅,躁意緩緩地壓下,將空瓶子丟進了垃圾桶,安靜的空氣響起一聲稍悶的聲響。 他沒想到,這邊的工作人員會把姜梨安排到他住的房間。 若他沒記錯的話,莊園這邊明明還有閑置不用的房間。 這時候再換房也沒意義了,祁容斂忽略心間略顯陌生的感覺,抬眼打量起如今的房間。 這里的布置和他當(dāng)初住進來時幾乎沒什么差別,就是多了些個人意味十足的對象。 寬大的實木茶幾上躺著嫩綠色的發(fā)圈和長了個天使翅膀的氣囊梳,椅上歪歪地放了本明顯被翻過不少次的專業(yè)書籍,沙發(fā)上還掛著一條同樣色彩明艷的披肩,諸如之類的小東西。 足以看出她是個很隨性的人,沒那么的講秩序。 按住想將這些東西一一收拾歸位的想法,祁容斂覺得自己這般打量其實是有些失禮的,他坐回了沙發(fā)上,長腿交迭,隨手從擺在一旁的雜志架子抽出書來。 可等低頭一看,手中的卻是一本不知道哪里來的言情小說,上頭還寫著《霸總的追妻火葬場》。 祁容斂停頓了下,側(cè)眸去看本應(yīng)放著最新的財經(jīng)雜志的架子,卻見那些都被挪到了底層,擺到上頭的,是些有著花花綠綠封面的小說。 姜梨從門里出來時,恰巧見到他正在打量書架子。 她眨了眨眼,面色鎮(zhèn)定地解釋說:“這是我昨晚讓管家準(zhǔn)備的,打發(fā)些時間?!?/br> 這幾天工作,對著計算機太久,姜梨眼睛干澀且發(fā)癢畏光,今早吃飯的時候她還被迫戴上了墨鏡。 她眼睛這情況,肯定是不能玩電子產(chǎn)品了。 可放假怎么能不抽空看點小說呢,她還要靠學(xué)習(xí)小說的劇情來追人呢,但確實是擔(dān)心對眼睛造成進一步傷害,干脆讓管家給她買一本來,當(dāng)成睡前讀物。 只是管家服務(wù)真的太周到了,明明只是讓他買一本,卻給她準(zhǔn)備了一整個小推車。 小推車堆著的每本小說似乎都很好看,姜梨犯了選擇困難癥,干脆讓管家全都擺進來。 祁容斂氣性很好,縱使覺得這些書籍很礙目,寫著一些他看不大懂的“追妻火葬場”之類奇怪詞匯的,他也沒命人把這些東西移走,更沒對她的小愛好做出評判,只是站直了身,邁步往門口方向。 “走吧?!彼幌滩坏卣f。 姜梨跟了上去,她換了條掛脖姜黃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更白,剛才被盤起來的頭發(fā)散下來,帶著些自然的卷曲弧度,懶懶地落在肩上。 “我們?nèi)ツ??這邊還有什么好玩的嗎?!苯孢呑哌厗柕?,好奇得很。 “有?!?/br> 祁容斂剛想給她說接下去的目的地,卻見姜梨在唇邊豎起了食指,往兩邊晃了晃,比出一個不要的手勢。 “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想保留個神秘感,待會去到那才覺得更加驚喜?!?/br> 他眸子染上了幾分笑意,“可以。” 要去的地方比較遠,如今已經(jīng)是帶著暑氣的夏天,即使這邊綠化做得再好,走在路上也是熱的,因此莊園特地為他們準(zhǔn)備了小型代步車,有專人開著接送。 代步車和普通的汽車不一樣,是四方形的,車子的兩邊是完全透明的車窗,窗戶被擦得透亮,可以完完全全地瞧見外面的景色。 要是不想吹車內(nèi)的空調(diào),想吹自然風(fēng)了,還可以打開車窗,更近距離地貼近車外的一切。 上車沒多久,姜梨的眼神就黏在車窗外的景色,下不來了。 她知道這莊園景色秀麗,靠著山,有湖有樹有山石有動物,挺想逛逛,只是她犯懶,走不動那么遠。 開車的工作人員有意開得很慢,足以讓姜梨將窗外的一切慢慢欣賞。 【這個山石的造型真有意思,應(yīng)該是特地設(shè)計過了吧,層層迭迭的像云一樣】 【有孔雀,白孔雀,開屏了!好愛這兩條和鴕鳥一樣的大長腿!】 【哇那棵樹是彎的,怎么像個跳舞的人,那幾條樹枝你打我我打你,葉子還在顫動,有點像是在搖花手耶】 祁容斂順著她的心聲一一望去。 他并不覺得這路途上的東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可聽她這么一講,倒是察覺出了幾分意趣。 原來堅硬灰黑的山可以被形容成完全相反的云,樸素的鴕鳥又能同華服的孔雀比腿,靜態(tài)的樹能變成跳舞的人。 她的想法總是那樣的,叫人根本猜測不到。 【好想開窗和小白孔雀揮手哦】 【但是狗男人好像非常注重行駛安全,我開車窗不會被他關(guān)上吧】 祁容斂心情久違的放松,抬起長臂越過她,稍一使勁便將車窗推開。 熱浪鉆了進來,又迅速地被車內(nèi)源源不斷的冷氣吞噬,姜梨回頭看了祁容斂一眼,忽地稍抬起上半身,頭往窗外鉆,朝著那只傲嬌的白孔雀招手。 本以為她只是想把手伸出去而已,沒想到她這么突然地把上半身伸出窗外,祁容斂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抬起手,想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地摁在座椅上,讓她安穩(wěn)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