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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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河水漫過他身軀,他想起陸荒曾經(jīng)和他提起過的那個女老師。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羨慕她,羨慕她能永遠留在北川,羨慕她能活在陸荒的記憶和余生里,羨慕她的美好,可她早已離開,像繁盛的樹上結出一顆苦澀的果子。 在意識快要消散前,莫北從河里浮出來,他換好衣服,一個人走回鎮(zhèn)里。 春天的北川很漂亮,樹木恢復青蔥,柳樹的枝條垂落下來,帶著清新的嫩綠色,候鳥從遙遠的南方回到這里,站在枝頭唧唧喳喳地亂叫,就連風都變得濕潤起來。 可惜這里沒有杏花…… 莫北如此想著,不知不覺便到了醫(yī)院門口,莫志宇的那輛白車依舊停在那,他走上去敲車窗。 見到莫志宇的臉,就同他說,“我和你回廣州。” 這句話似乎耗盡了他的所有精力,就連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明天就完結了 第24章 end 莫北在離開北川前生了一場大病,燒了整整兩天才體溫才降下來。 他好起來那天正好是春分,外面吹著和煦的風,太陽懸在天上,叫人睜不開眼。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北川的太陽是這樣燦爛而熱烈的,不管什么時候都在燃燒一切。 莫志宇本打算直接帶他離開北川,但莫北想著還有東西落在家里,非要他先開車回去一趟。 莫志宇這次沒有為難他,按他說的,讓人把車先開去了村里,就停在陸荒家門口。 屋里沒有人,他用鑰匙打開門,剛進去大土就圍上來,對著他搖尾巴,他半蹲下來摸了摸大土的頭,推開里屋的門,把自己要帶著的東西收起來。 大土似乎察覺到他要走了,站在門口沖著他“汪汪”叫,莫北俯下身,溫熱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撫摸著大土的毛,“我要走了,大土,你以后要乖乖的,要聽哥和外公的話,知道嗎?” “嗷嗚——” 大土對他低聲嚎叫起來,莫北站起身,離開這間他只生活了一年卻滿是回憶的房子。 剛到這的時候,他很討厭北川,可不知什么時候,他覺得北川很好,好到這個從來沒有杏花盛開的地方,在他的回憶里開滿了潔白的杏花。 他深吸一口,關上院門,原本急促的心跳和緩下來,連帶著臉上的眼淚也被風干。 有人站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看,莫北想自己或許認識他們,可他不想告別,也不想說再見,只是僵硬地坐上車。 汽車很快開出小小的村莊,向著他不知道的地方駛去,有雀鳥在昌馬河邊的樹木上筑巢。 他靠在車玻璃上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漸漸從自己眼前消失,又或者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還沒離開昌馬河的這段流域,他突然聽見前面有人在吹嗩吶,凄厲的哀樂把鳥雀都驚飛,連柔軟的柳枝都顯得悲戚。 莫北緊緊看向窗外,一隊送喪的隊伍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而那站在最前面穿著白色喪服,抱著遺像的人是陸荒。 莫北意識到了什么,他想直接推開車門,卻被一邊坐著的莫志宇死死拉住,“你不要命了,莫北?” 莫北不搭理他,喊著讓司機停車,但司機并不聽他,他們一路向著南方開去,向著溫暖的大海開去。 “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北川……” 莫北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拍打著車玻璃,任憑洶涌的淚水和悔恨淹沒自己。 他想叫住莫北,想和他說對不起,想和他一起去海邊看日出,行走在零下七十五度的冰河之上,在黎明來到之前把自己埋進沙里,在北國極夜里等待燃燒的太陽…… 可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捧沙一樣,隨著北川的風消逝,只剩下一聲虛無縹緲的吶喊。 “哥——” 陸荒的腳步慢了半拍,后面的人問他怎么了,他搖搖頭,抱著遺像繼續(xù)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他謝過那些來幫忙的人,在院里安置好棺木后才回到里屋。 大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的屋,喪氣地垂著尾巴臥在門口,他想應該是有人回來過。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里面,莫北把他的東西帶走了,只留下兩本冊子,他當時翻看過的畫集以及莫北自己畫的冊子,那是無數(shù)個陸荒,是莫北心里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東西。 兩滴眼淚滴落在白紙上,陸荒笑著把它合上,他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他想原來春天是這樣的啊…… — 莫北的畫展挑在三月里最暖和的時候舉辦,前來參加畫展的人很多,作為主辦人的他一直忙到快要結束的時候才抽出時間休息。 他剛坐到休息室的沙發(fā)上,門又被助理敲響,說是有報社的記者過來采訪。 莫北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起身去應付。 這次來的記者應該是提前做過功課,問的幾個問題都很專業(yè),莫北笑著解釋完,帶著她和攝影一起去參觀最受好評的幾幅作品。 記者似乎對那些沒什么興趣,草草看過后在角落的一幅畫前停住腳步。 那幅畫的主體是沙漠日出,可畫面里開滿了杏花。 “莫老師,為什么您會選擇將杏花和沙海這兩個元素組合在一起呢?” 莫北愣在原地,他思索片刻笑著說,“是無意間夢到的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