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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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晏修禮?!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這人一邊要殺他,又一邊要救他?實在是互相矛盾…… 一思考起來,他的腦殼又開始隱隱作痛,疼得他直蹙秀眉。 小王打量著他,一改平時的果斷,轉而變得有些躊躇起來:“那個……簡先生?我想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長椅上的人抬起頭,有點不明所以: “什么話?” “雖然季總以前對您做的那些挺畜牲的,簡直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您,我看得都想踹死他!” 這些話小王都是跟楊瑞學的,也只敢在上司看不見的地方罵出來。 簡桉被他這番憤憤不平的話驚訝到,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罵季松亭,說: “然后呢?” 小王臉上的怒火忽然變成了窘迫和無奈,撓了撓后腦勺,聲音也低了下來: “但他后來是真的為自己以前做過的錯事感到懺悔,對您一直都心懷愧疚,季總這半年里完全變了個人,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無情,高高在上,我倒是從來都沒見過他在您面前那么卑微無助過……” 簡桉靜靜聽著,在他那些話的牽引下又情不自禁地回憶起曾經(jīng)種種痛苦。 那些痛苦就像一劑毒藥,時刻提醒著那個人從前對他造成的無盡傷害。 他緊緊咬著唇瓣,眼里的平靜一掃而空,只剩下悲憤的情緒在翻涌。 小王并沒有察覺到他的臉色變化,一心都在自家總裁上,語氣誠懇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簡先生能給我們季總一次機會,讓他好好補償您,如果您不想原諒,那就當我沒說吧?!?/br> 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勸那人大方原諒,也不應該說這些話,提以前的經(jīng)歷無疑是在活生生撕開簡桉的傷疤…… 但他真的不忍心看季松亭每天活在痛苦和愧疚里,然后不要命一樣地求和,他害怕哪天對方就這樣活生生耗死了。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季家聘用他,給他高昂的報酬,或許他那個白化病弟弟早就因為沒錢治療,然后命喪黃泉了。 所以他還是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說出那些話,但是良心難免受到了譴責。 簡桉低著頭,手指用力捏緊了手機,聲音極輕,卻極冷地問道:“一定要原諒嗎?那我經(jīng)歷的不就是活該了嗎?” 他永遠無法直視曾經(jīng)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更無法就這么不痛不癢地原諒季松亭,沒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勸他。 簡桉微微側過頭,失神地凝望著緊緊關閉的病房門,而躺在手術室里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又愧疚到了什么程度…… 小王聽到這話也是愣了好一會,一種難以言說的焦慮感襲上心頭。 但最終他還是沒敢繼續(xù)勸說下去,多少感到無地自容,心里也默默念著:季總,您自求多福吧,屬下救不了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醫(yī)院外的霓虹燈漸漸亮起,夜幕深沉得讓人窒息。 在陣陣狂風和暴雨的拍打中,搶救室的大門終于被緩緩打開,醫(yī)生摘下口罩,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看不出是喜是悲。 見狀,簡桉立即站了起來,臉上的焦急明明不加掩飾,但雙腳卻仿佛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怎么也走不過去。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急切,聽小王上去問醫(yī)生:“醫(yī)生,怎么樣了?手術順利嗎?季總他有沒有事……?” 醫(yī)生嘆了口氣,聲音沉重地說: “命是保住了,人也沒什么事情,不過他的左手徹底廢了,未來能不能通過調養(yǎng)和手術恢復手臂,還是個未知數(shù)?!?/br> “什……什么?廢了?” 小王拉住醫(yī)生的手,懇求道:“醫(yī)生你得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季總,他還有公司要管理,手不能就這么廢了!” 醫(yī)生也毫無辦法地搖了搖頭:“從槍械角度來說,現(xiàn)在小口徑的手槍,打中關節(jié)部位,都會給關節(jié)留下不可逆的損傷,更何況他傷口惡化,沒有及時進行二次消炎縫合,才導致整條左手嚴重癱瘓?!?/br> 聽到“癱瘓”兩個字,簡桉心頭一顫,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用國外引進的特效針劑能不能讓他的手臂恢復正常?” 醫(yī)生這才注意到角落里站著的青年,但對他那番話卻倍感震驚: “特效藥?你是說打一針就能在短時間里讓壞死組織重新活躍起來?” 簡桉想點頭,但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簽下的保密協(xié)議,千萬不能透露。 可眼下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了,他確實不太想看見季松亭廢掉左手,直接道: “對,我之前雙腿癱瘓,也是因為這種藥劑,才能重新站起來?!?/br> 聽他的講述,醫(yī)生臉上的難以置信更加濃烈,懷疑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這種新型特殊針劑因為還不完善,是被醫(yī)院禁止的,自己作為資深醫(yī)師這么多年見都沒見過,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多歲的青年居然能使用?!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簡桉,嚴肅道: “理論上針劑行得通,但現(xiàn)實不可能做到,恢復肢體的同時,藥也有極大的副作用,會慢慢導致心臟衰竭,如果腦溢血患者用了,只會加速生命的死亡。” 醫(yī)生一字一句全都說在自己曾經(jīng)的癥狀上,分毫不差,簡桉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世界都仿佛失聲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