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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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有什么事?” 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他調(diào)整好情緒,如實回道: “季總,董事長剛剛來電話,讓您晚上跟他一塊出席江皓的生日宴?!?/br> “不去?!?/br> 季松亭拒絕得很干脆。 小王一想到季驍在電話里的命令,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一絲緊張: “董事長說讓您必須去,而且還說如果您繼續(xù)沒日沒夜地泡酒吧做無用消遣,他會……立刻收回您分公司的掌控權(quán),連您在季氏的股份也多少會受到影響?!?/br> 聞言,季松亭握著刷子的手忽而用力,硬生生將其折斷,聲音里染著怒: “嗯,我知道了,他開始想把我逼迫成他市場競爭的工具了吧?” 小王:“這個……下屬不知道?!?/br> 季松亭低垂著眼瞼,冷哼一聲,看著腳邊的那些白雪,聲音恢復(fù)了平靜無波:“他還說什么了?” 小王硬著頭皮繼續(xù)道:“董事長說簡先生既然死了,作為他的婆家人,應(yīng)該給他cao辦一場葬禮,然后董事長還想讓您跟江氏的長女聯(lián)姻,以便拉攏江氏?!?/br> 季松亭立即起身,憤怒地將手中半截刷子扔出去老遠(yuǎn),一字一頓道:“你讓他不用瞎cao心,也別插足我的生活。” 說完,他徑直朝別墅里走去。 身后隱沒在茫茫白雪中的向日葵花,被北風(fēng)吹得瑟縮著,顯得孤寂而憂傷。 季松亭走到簡桉的房間里,習(xí)慣性地坐在書桌前,他的眼神滿是溫柔繾綣,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日記封面,身體里的那股冷氣似乎也被驅(qū)散了不少。 簡桉房間的位置很好,冬天的時候暖和,到了夏天就會有風(fēng),很涼快。 他的手輕輕翻著寫滿回憶的日記,眼底的怒火也逐漸熄滅,只剩淡然。 忽地,在日記的最后一頁,兩張白紙映入眼簾,季松亭手指一頓,隨后立即拿出來,攤開在桌面上。 看到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字時,他的心頭瞬間劇烈一震,手輕顫地拿起來。 那是他之前扔給簡桉的離婚協(xié)議書。 第一個簽字欄里早在之前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第二個欄框里,歪歪斜斜簽著簡桉的名字,好像能從那顫抖的筆畫里看出,字跡的主人用了極大的決心。 這三年里他千方百計逼迫簡桉簽字,那人都不肯,現(xiàn)在終于如愿了,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痛。 第119章 我以為你死了…… 晚上八點。 沈母剛要上車,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問站在門口的兒子:“小桉,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江董的生日宴會嗎?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太無聊了?” 簡桉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噙笑,溫然道:“媽,你跟爸去吧,我就不去了,看會明天的工作我就睡覺了?!?/br> “那好吧,傻孩子,別太辛苦了?!鄙蚰敢矝]有接著勉強,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看著漸漸駛往市中心的私家車,簡桉這才收回視線,輕輕關(guān)上大門,走到客廳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茶幾上被沈母落下的邀請函,他微微愣了愣,伸手拿起來。 沒有這東西,生日宴是進不去的,母親最近的記性是越來越差了。 簡桉立即著急地跑出去,但小車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他無措地看了眼手里做工精致的卡片,隨后給沈母撥去了電話。 “喂?小桉?” “媽,你邀請函忘拿了。” 手機那邊的沈母恍然道:“哎,我這記性!我就說賀禮都準(zhǔn)備好了,感覺少了什么,原來是邀請函忘拿了?!?/br> 隨后,沈父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小桉啊,我們已經(jīng)開到市中心了,原路返回估計要堵車,麻煩小桉送過來一趟可以嗎?我把地址發(fā)你手機里?!?/br> “好,我現(xiàn)在就過來。” 掛斷電話,簡桉看著那張邀請函,雙眸微微一沉,隨后進屋里穿了件大衣,匆匆到馬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雖然成為沈家少爺有了私人司機,但他還是下意識跟以前一樣習(xí)慣性打車。 只要不進到酒店里,他就碰不到季松亭,但生日宴這種活動,他記得那人從來都不參加的,這次也應(yīng)該不例外吧。 沒多久,出租車就停在姚城中心最繁華的五星酒店前面。 簡桉仰頭看著眼前足足有幾十層樓高的大廈,燈紅酒綠的光柱在上下流動,肆無忌憚地張揚著一股奢華的氣息。 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嘆一聲,莫名的自卑感涌上心頭,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又消失了。 他邁開雙腿走了進去。 微信里沈父發(fā)信息讓他來酒店的后花園,但酒店富麗堂皇就算了,連同花園的占地面積也極大,他一個路癡很快就迷了路,左拐右拐也沒能找到方向。 …… 宴會上的人敬酒不斷,嘴里說著客套話,季松亭卻聽得聒噪,最是厭惡去應(yīng)付那些沒完沒了的虛假熱情。 反正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也說不出來什么好聽的話,索性端起酒杯,轉(zhuǎn)身朝尚且還算安靜的后花園走去。 冷冽的寒風(fēng)里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草坪上看不見一點積雪,干干凈凈,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季松亭漫無目的地走在綠蔭道上,內(nèi)心的煩躁終于被拂去幾分。 他微微仰頭抿了一口高腳杯里的酒,深邃的眼睛無趣地凝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