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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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珩為什么要冒充簡桉的哥哥?為了不讓自己帶走尸體,對方真是費(fèi)盡心思,特意到這種無人的地方火化。 他總隱隱感覺哪里不對勁,但一切的發(fā)展似乎又都合情合理,冷聲道: “我要看死亡證明和火化記錄?!?/br> “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拿?!?/br> 館長臉色一僵,訕笑著說,心知面前的男人一定是個不好惹的大佬,立馬就推了下小蔡,催促道:“去拿去拿?!?/br> 沒一會,兩張附帶著死亡色彩的報(bào)告書呈現(xiàn)在眼前,季松亭一字不漏地看著,眉頭緊鎖,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當(dāng)翻到確定簡桉死亡的蓋章時,他整個人都僵硬了,捏住紙頁的手指微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手里的死亡證明書也差點(diǎn)掉到地上。 死……死了……? 那人真的死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那張死亡證明書,就好像那是偽造的,根本沒有這回事一樣,可說不出來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有些茫然、迷惑,還有些……難受? 火化證上明明確確地記錄了簡桉的名字,年齡,籍貫,以及火化時間,在同意燒毀尸體的家屬簽字欄上,寫著“沈云珩”三個字,與死者關(guān)系表明了“哥哥”。 而他這個法律名義上的丈夫,連在家屬同意欄簽字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連那人尸體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沈云珩卻堂而皇之地?fù)碛羞@一切,以虛假哥哥的名義占據(jù)簡桉的尸體,難道這就是懲罰他這些年所作所為的報(bào)應(yīng)嗎? 如果早一點(diǎn)知道那些真相,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會看到死亡證明了? 他不信簡桉這么快就死了,明明幾天前還好端端的,還能跟自己大吵大鬧,怎么從地下室出來之后,人說沒就沒了? 不可能,他不甘心就這么結(jié)束。 館長見他一直不說話,只覺得額頭上冷汗淋漓,不斷地擦拭著。 下一秒,男人猛地將死亡證明摔到了桌上,一只手重重砸到了桌面,震得那桌子都顫抖起來,嚇得館長臉都白了。 季松亭憤怒地撕掉那張火化記錄,往半空中一揚(yáng),碎紙屑四處紛飛。 他看向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云層在天際翻滾,仿佛要把人卷走。 “小王,回姚城。” “好的,季總?!?/br> 不知道為什么,回去的路比來的時候更快了一些,明明都是一樣的路程,時間卻縮短了幾個小時。 季松亭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沒有了去古城小鎮(zhèn)時的煩躁和煎熬,反而覺得很寧靜,是死亡那種可怕的寧靜。 他甚至連呼吸都是靜悄悄的,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似的。 小王看著后視鏡里臉色蒼白的老板,臉上不免有些擔(dān)憂,試探性地問: “季總,你沒事吧?” 死寂般的世界里終于響起了第二個人的聲音,季松亭才勉強(qiáng)從呆滯無神的狀態(tài)中掙扎出來,隨后立刻用手揉了揉臉,可眼里的疲憊卻絲毫不見減少。 他側(cè)頭看了一眼外面熟悉的街景,沙啞道:“沒事,還有多久到家?” 小王:“快了季總,大概還有十五分鐘,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市中心了。” 后座上的男人忽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去墓園,不回家了?!?/br> 小王看著車窗外大雪紛飛的馬路,不明白領(lǐng)導(dǎo)這個時候還要去墓園做什么,但作為下屬也不好多問,只能點(diǎn)頭: “好?!?/br> 墓園。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風(fēng)雪交加,季松亭在墓園的入口停下了腳步,他看向不遠(yuǎn)處那一片黑漆漆的墓碑,緩緩道: “你去派人盯著沈云珩的一舉一動,接下來不用你了,我自己走會。” “我陪你吧,季總?!?/br> “不需要?!?/br> 對方一貫的冷漠,小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閉上嘴,但隨后又想起來什么重要的事情,開口道: “對了,季總,剛剛楊瑞回我消息了,您當(dāng)年住院的時候,簡先生的的確確也在同一個時間點(diǎn)住過幾天醫(yī)院,而且曾被檢查出溺水導(dǎo)致腦血管破裂?!?/br> 真相被證實(shí),季松亭明明已經(jīng)聽到過一次了,可那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還是不足以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當(dāng)頭淋了一盆冷水,渾身發(fā)涼,整個人都懵住了,連思維也變得有些緩慢起來。 這整整四年里,原來他該給的東西,全部都給錯了人。 他腦子里不斷地回憶起那天晚上在游泳館的時候,簡桉被自己推入游泳池里,說著會死的話,原來都是真的…… 那人因?yàn)榫人?,從此害怕水域,連游泳都不敢,而他是怎么做的?肆無忌憚地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看著他因疼痛無力掙扎的面龐,卻露出暢快的微笑。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惡魔,甚至豬狗不如,什么也不是。 “知道了……”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季松亭眼眶瞬間被風(fēng)雪刮得通紅,聲音也是低沉而又暗啞的,聽不出半點(diǎn)喜怒哀樂來。 他沒有接過小王遞過來的傘,拖著沉重的步子朝前面走去,迎面飄來的白雪落在肩頭,他卻渾然不覺冰涼。 身上的風(fēng)衣被吹得獵獵作響,目光冷峻,清雅高貴,勾勒出他傲然挺拔的身姿,那一瞬間他覺得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和身后的那一片茫茫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