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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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珩字字句句一針見血,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想到簡桉堅持了那么久最后還是遺憾死去,他就難受到不能呼吸。 “你現(xiàn)在來問又有什么意義?他聽不見了!小桉已經(jīng)死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那么恨他,現(xiàn)在終于替你母親報仇了,你不應該表現(xiàn)出高興的樣子嗎?愧疚什么?虛情假意裝夠了沒有?!” 他聲嘶力竭地質問著,此刻的情緒已經(jīng)臨近崩潰,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態(tài),他比季松亭更加難以接受簡桉的死亡。 而面前那個男人呢?居然還有臉在這里表現(xiàn)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甚至還能在眼里看出強烈的愧疚和不可置信。 沈云珩知道,對方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被人欺騙整整四年的事實,這個姚城心高氣傲的季少永遠都不會認錯。 就連那點愧疚,都是因為知道簡桉才是真正救過自己命的人,表現(xiàn)出僅剩的一點良知,抵不上簡桉付出的一切。 活著的時候百般懷疑,身心折磨,現(xiàn)在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季松亭才幡然醒悟,來懺悔,又有什么用呢? 小王生怕沈云珩罵著罵著氣不過會撲上來揍自家領導,所以連忙擋在前面,出聲勸道:“沈少爺,你別太激動,有什么話好好說,別罵我們季總。” 沈云珩毫不客氣地說:“呵,你們季總真是嬌貴,連實話都聽不了了?!?/br> “沒事,讓他罵。” 季松亭揮了下手示意司機退后,面對沈云珩那些痛斥自己的話,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而且對于簡桉的死,心里也始終半信半疑。 他微微斂眸,深吸口氣,把手鏈放入口袋里,抬頭看著面前那人,表情沒有一絲波瀾,顯得很平靜、隱忍,但目光里卻帶著淡淡的落寞,語氣堅決道: “他尸體呢?我要帶走?!?/br> 聽到這話,沈云珩原本嘲諷他的臉色瞬間陰冷,死死盯著他,一雙眼眸更像是刀子般鋒利,聲音低沉而憤怒: “尸體已經(jīng)燒成骨灰了,按照小桉生前的遺言,他想要死后自由,骨灰全部撒大海里了,你什么也帶不走?!?/br> “骨灰?撒海里?” 季松亭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沒能從這句話里反應過來,但隨即立刻上前,雙手緊緊揪住他的領子,所有前面極力克制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沈云珩,你不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才是他的法定丈夫,你有什么資格隨隨便便把他的尸體燒成灰?!” 我去,沈少沒動手,上司先暴走,小王一個頭兩個大,痛苦面具直接焊在了臉上,急忙走上去把人勸?。?/br> “季總冷靜!這里是橋,不能動手,掉下去就麻煩了!” 經(jīng)過一番累死累活的努力和苦口婆心的勸說,小王才把兩人成功分開。 當初怎么沒人告訴他,應聘司機不僅要當保鏢,還要當和事佬??! “他快死了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在電視臺上忙著挽回自己那點顏面!現(xiàn)在你是怎么好意思說這種話的?!” 沈云珩被氣得渾身顫抖,嫌惡地拍了拍布滿褶皺的衣領,他揉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有氣無力道: “小桉已經(jīng)不在了,求求你滾遠點吧,讓他走的安心,他活著時你囚禁他的人,他死了你連他的尸體都不放過,小桉這輩子遇見你是最大的恥辱?!?/br> “我……” 季松亭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張嘴想辯解什么,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地方,只剩下眼中浮起一抹痛苦。 這些年是他對不起簡桉,是他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了那人這么久,自己從來都沒有信任過那人一次,還屢次三番讓簡桉失望,讓他受傷,他欠他太多太多…… 他知道,簡桉的去世也跟他脫不了干系,可現(xiàn)在再說這些又能怎樣呢? 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太晚太晚了。 日上頭頂,刺眼的陽光折射在男人脖頸附近,白襯衫的領口仿佛被鍍了一層薄金,男人的目光陡然間凌厲了起來,眼底盛滿了濃烈到化不開的憤怒: “不,見不到他的尸體,我不信他死了,就算火化,殯儀館也會存在記錄,我要去查,如果你敢騙我,把簡桉藏起來,那沈氏公司就會和簡氏一樣的下場!” 聞言,沈云珩身體僵硬了下,眼里布滿了痛恨,卻偏偏毫無辦法。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捏成拳頭,青筋凸顯,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 昨天的時候沈父給他來過電話,說是這次的媒體發(fā)布會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而且沈氏集團最近的股票也在急劇下跌中,他跟沈母一邊要應付記者和股東,分身乏力,要自己回去主持局面。 以他這些年的資歷和股份,只要他活著,季松亭想要收購沈氏公司沒那么簡單,沈氏也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簡氏! 沈云珩死死盯著他,手心掐得嘎吱作響,但并沒有沖動,所有怨憤的情緒在一瞬間平息下來,毫不畏懼道:“那你就去查吧,最好是把這里翻個地朝天?!?/br> 說完,他也不等對方回應,頭也不回地轉過身,往橋下走去。 季松亭站在原地,雙眸因陽光的照射微微瞇起,他的臉上帶著淡漠與厭惡的表情,就像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 接著頭頂忽而出現(xiàn)了一把黑傘,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小王的聲音隨后從耳邊響起:“季總,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簡先生……他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