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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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裝鎮(zhèn)定,聲音還是緊張了: “大……大哥說得對!誰敢不服!” 場外,簡桉哭喊得撕心裂肺,眼睜睜目睹了全部過程,卻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象不到,一個人硬生生在清醒的時候,沒有任何麻醉劑的情況下,還被強行拔了牙齒,會有多痛,痛不欲生。 周曼香年紀也不輕了,時常會血壓升高,身體也有些虛弱。 況且自從自己能打工賺錢后,她在家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突然間遭受這樣的折磨和疼痛,她怎么可能吃得消,怎么可能受得了?! 簡桉忽而感覺自己的喉嚨已經(jīng)哭得漸漸發(fā)干,眼睛也因缺水而變得通紅。 他一秒也不敢再坐以待斃,轉(zhuǎn)頭看向季松亭,無數(shù)次地重復同一句話: “季松亭,我求求你過去救救我媽行不行?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虐待!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聞言,季松亭眉梢微微揚了揚,依舊是面無表情,也無動于衷,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卻有幾分興趣,冷然地開口: “怎么樣?好看嗎?她從小到大對你一點也不好吧?現(xiàn)在看著她受到懲罰,心里有沒有解氣,或者舒服一點?” 他問完就忽然沉下臉來,但陰沉不到幾秒,又偏過頭看著簡桉,滿眼的輕蔑,唇邊卻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說: “我為了你好,替你將受到的傷害一一討回來,你怎么會想著去救她?” “果然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簡桉怒視著面前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淚水又一次涌上雙眸,雙臂掙扎了幾下又被司機抓緊,只能暫時放棄。 但他說話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如同被風吹散的殘云,流露出無盡的悲涼: “你從來都不會為我好,你從來都沒有!你不要再這樣假惺惺了……” 這一句聲細如蚊的話,明明聽起來沒有多大的底氣,季松亭還是不免沉默了,眼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和困惑。 他不理解自己剛才為什么要說出為了那人好的話,也回憶不起來,這些年,自己到底有沒有真正對簡桉好過。 可他自始至終都認為,這人不配得到自己的善待,哪怕只是一丁點。 而今天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利用簡桉對親人的重視,做為對方想要跟自己離婚的威脅。 季松亭很清楚簡桉對周曼香的感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要好好孝敬著,這一點破綻,就足夠他牢牢禁錮住簡桉。 同時,他也想知道,簡桉是不是真的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對虐打自己的人還能心生憐憫,還能做到毫無怨言。 不過眼下看著那人苦苦哀求的樣子,確實已經(jīng)愚蠢到了沒有挽回的地步。 可他偏偏就是不想簡桉如愿,想看著那人對自己跪地求饒,沒有一絲尊嚴,卑微地匍匐在腳邊,說著一輩子為他所用。 自從簡桉出車禍醒來,然后當著他的面跟他提離婚的話,對他惡語相向,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再像之前一樣委曲求全,他就莫名感到不愉快,內(nèi)心的征服欲日漸強烈。 他絕無可能放任簡桉和沈云珩一起私奔去江南,也不可能會同意離婚! 甚至僅僅只是做夢,也不允許。 簡桉忽地停住哭泣,眸光怨恨地凝視著眼前人,有一瞬間竟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虛偽至極,聲音帶著幾分嘶啞的顫抖: “你為什么要口口聲聲說我媽傷害我?說的理直氣壯,她確實打我罵我,不顧我的生死,也沒有把我當過兒子……” 他停了下,仰起臉,“可她畢竟是我媽,我認命,也不會坐視不管……” 第66章 我會乖乖做你的奴隸 聞言,季松亭冷哼了一聲,目露鄙夷地晲了他一眼,隨后偏頭點了根煙,深深吸上一口后才緩緩吐出煙霧。 他眉眼間盡是冷清和疏離,被繚繞的煙圈朦朧了幾分,淡淡的聲音卻帶著刻薄: “愚蠢至極?!?/br> 猝不及防聞到煙味,簡桉本就拖著重病的身體,此刻更是覺得難受到極致。 他用手緊緊捂住口鼻,努力地抑制住喉嚨里翻滾而出的惡心感,隨便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好幾聲,一字一頓道:“對,我就是愚蠢才會愛了整整你十年……!” “十年?” 季松亭先是驚惑了幾秒,隨后笑了笑,笑里滿是嘲諷和輕蔑,將沒有吸完的煙蒂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冷冷道: “簡桉,你腦子被車撞壞了?失憶了?我們認識才不過三年,哪多出來的七年?想救你媽也不用這么亂編吧?” “算了,我早知道你不會相信?!?/br> 簡桉的面容變得極度憔悴,透出深深的哀傷和落寞,眼里再也沒有一絲曾經(jīng)無條件的遷就和服從,哽咽地質(zhì)問道: “還有,季松亭,你不要再口口聲聲說我媽虐打我了,沒錯,她是這樣做了,可這些年,難道你就沒有傷害過我嗎?” 面對這人一聲聲毫不猶豫的反擊,季松亭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的手緊緊攥著,整個人忽明忽暗,隨后又將所有隱忍的情緒壓下,仿若一個無事人般,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傷害過你什么?” “你做過的事,忘的干干凈凈……” 簡桉難得扯起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他側(cè)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那人高大挺拔,身姿筆直,俊逸的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