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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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愁眉緊皺,下頜微青布滿了胡渣,聲音顫了顫,強自鎮(zhèn)定地開口: “醫(yī)生,用國外最頂尖的醫(yī)療設(shè)備和專業(yè)技術(shù),想盡一切辦法,就算付出多大代價,都絕不能讓他變成廢人?!?/br> 簡桉如果有幸能夠醒過來,卻知道自己永遠(yuǎn)只能躺在病床上,走不動路,去不了任何地方,拿不起畫筆,繪不了熱愛的東西,那該有多絕望啊…… 他真的想象不到,簡桉面對這樣半死不活的自己,會做出怎么樣可怕的舉動。 那人這些年已經(jīng)活得夠苦了,卻還是逃不過厄運,命運不該如此虐待他。 “沈先生,車禍造成的嚴(yán)重癱瘓和永久沉睡的例子實在太多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同時我們也會盡全力?!?/br> 身旁主治醫(yī)生的聲音把他從一堆痛苦不堪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沈云珩用手抹了下臉頰迫使自己清醒,滴水未沾的喉嚨發(fā)出干啞的問話: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yī)生:“能讓他從植物人狀態(tài)中蘇醒過來的辦法有一個,但希望微乎其微。” 沈云珩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對簡桉病情有利的,他都會毫無保留地去做,哪怕躺在那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也好。 “什么辦法?只要有一絲希望救小桉,我都要去嘗試!” 這樣堅毅真誠的眼神,和不顧一切的懇求,在醫(yī)院工作多年的主治醫(yī)生內(nèi)心還是不免被打動了一下,如實回答道: “病人平時有什么最在意的東西或者人嗎?讓其陪伴在病人床前,說些話,這對病人的蘇醒有很大幫助?!?/br> 聞言,沈云珩卻沉默不語。 簡桉在意的……不就是季松亭嗎? 那個姓季的混蛋連救命機會都不給,又怎么可能會來這里陪著他蘇醒……? 有那么一刻,沈云珩恨起自己這些年沒能再努力一點,沒能再勇敢一點,讓簡桉喜歡上自己,而不是冷冰冰的雕塑。 良久良久,他朝醫(yī)生木訥地點了點頭,隨后緩緩蹲在病床前,悲戚道: “小桉,你知道醫(yī)生怎么說的嗎?說你很有可能會一直醒不過來,你那么害怕黑暗的一個人,怎么可以睡那么久……” 沈云珩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眼睛掃過他纏滿繃帶的半個身體,唇瓣抿了抿,還是抑制不住地哽咽了一聲。 這樣的傷口,肯定很疼很疼吧…… 粗糲的紗布,讓他的手莫名開始泛疼,一路疼到了心底,連呼吸都牽扯到痛處,語調(diào)顫抖地沾染著淚意: “小桉,你聽得見嘛……快醒過來吧,你不是喜歡畫畫嘛?等你身體健康了,我們就去很多地方,去江南好不好?我們?nèi)ソ喜删?,去畫很多美好的東西,以前你說過想去那里,我一直都記得。” 整個死氣沉沉的病房里面,輕輕回蕩著他許多許多句哭笑不得的話,混合著機器發(fā)出的冰冷響聲,凄入肝脾。 可是無論他說了多少,還是多久,病床上套著呼吸機的人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小桉……你別睡了……” 沈云珩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后變得輕不可聞,獨留一陣低沉而沙啞的喘息。 他不是簡桉在意的人,就算在床邊陪到天荒地老,那人也不會醒。 第38章 你是唯一讓他醒來的辦法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沈云珩終于閉了口,但波濤洶涌的愛意和心疼讓他看不得簡桉就這么沉睡不醒。 他一定要去找季松亭。 “小桉,你乖乖在這等著,我不會讓你睡太久,我去找他,只要他來了,你意識模糊時聽見他的聲音或許就會醒了。” 匆匆忙忙撂下這一句,沈云珩站起身 ,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回頭凝望了他一眼,最終隱忍克制地別開目光。 病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四周逐漸變得昏暗,只剩下儀器忽閃忽現(xiàn)的亮光, 以及窗外隱約的霓虹燈光,蔓延著孤寂。 簡桉夾著脈搏血氧儀的手指忽而極輕極輕地顫動了兩下,而后又歸于平靜。 原先的毫無意識開始走向模糊,強烈的瀕死感和窒息感迫使他無法睜開雙目。 他想醒,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沈云珩在床邊念叨的一字一句,似乎都不輕不重地飄入了他的耳朵,在漆黑一片的空間里變得空靈,不?;仨懼?/br> 少頃,床上的人眼角悠悠滴落下一滴淚水,輕輕滑過鬢角,沾濕了枕套。 他都聽得見,只是開不了口。 怎么會有人憐惜他到這份上…… 好不值得啊。 …… 沈云珩站在沈初言的病房前,想抬手敲門卻又猶豫不決地放下。 為什么偏偏要是季松亭? 這個傷害簡桉最多的男人,到頭來居然還要去求對方能來重癥病房陪著。 他實在沒有一點辦法了,是自己沒能努力取代季松亭在簡桉心里的位置,而且那天晚上也沒能保護(hù)好他,就算用多少重要的東西去交換都在所不惜。 正要重新敲門,身后忽然響起一個冷厲、低沉的男性嗓音: “你又來干什么?” 沈云珩微微一怔,拳頭攥緊又無可奈何地松開,深呼吸壓抑住憤怒,轉(zhuǎn)過身去,原先厭惡的臉色轉(zhuǎn)而變得凝重。 他極力掩飾著聲音里的顫抖,用略帶懇求的語氣開口: “手術(shù)做完了,但小桉也變成植物人了,醫(yī)生說如果能將他在意的人帶到床前陪著說話,或許有希望蘇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