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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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桉,沒事,哭吧,有些難過不能憋在心里,要哭出來才好?!?/br> 簡桉坐著沒有動彈,任由眼角的淚水被男人用指腹輕輕擦拭掉。 “云珩,我想看電視……” “好,我去給你開。” 沈云珩小心翼翼地放開他,替他蓋上被褥,轉(zhuǎn)身打開了前面的電視機(jī)。 電視啟動的瞬間,欄目頻道好巧不巧播放的正是venice藝術(shù)大賽的頒獎環(huán)節(jié)。 沈云珩想換臺,卻被那人叫住。 “看看吧?!?/br> 簡桉輕嘆一聲,目光卻直愣愣地看向電視臺,眼里閃過羨慕和哀傷。 舞臺上的沈初言光彩奪目,身后的大屏幕是高達(dá)96847多人贊同的票數(shù),位列藝術(shù)大賽第一,主辦方親自頒獎。 季松亭上臺將徽章掛在他的脖頸上,和他并肩站著,眼神溫柔,兩人相視而笑,臺下的掌聲如雷,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說,此刻的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無人能匹敵這樣的光輝。 看著看著,簡桉瞥過頭望向窗外,手指緊緊抓著被單直至泛白。 那個位置,本該是他的啊…… 見他這樣獨(dú)自傷心,沈云珩心里也不好受,隨手關(guān)掉了電視, “小桉,我去接個熱水,你好好在這里,待會我的助理會將晚飯送來。” 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簡桉疲憊地靠在床頭,手忽而拿過旁邊的筆和紙畫著。 空蕩的病房里響起了鉛筆摩擦素描紙發(fā)出的“沙沙沙”聲。 片時,房間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進(jìn)來的也不是沈云珩,居然是…… 季松亭?! 簡桉有好幾秒整個身體是僵硬的,連手上的紙和筆都變得沉重起來,說: “你……怎么來了?” 對方淡淡掃視了一眼病房,眼底的陰戾彌漫到四肢百骸,剛要開口,卻在看見青年手里的畫時突然沉默。 那上面畫的,是一朵四葉草。 與其他四葉草不同的是,他畫的四葉草里,有一片愛心是殘缺的。 季松亭腦海里最難忘的記憶被深深觸碰了下,隨即一把拿過那張畫。 沒錯,這人畫的四葉草,和沈初言幸運(yùn)手鏈上的四葉草一模一樣。 那條手鏈,是他三年前無故溺水時被人救起,最后有意識的時候看見的。 當(dāng)初擁有幸運(yùn)手鏈的主人就是沈初言,那些環(huán)繞在手鏈上的殘缺四葉草也是最獨(dú)特的,是他救命恩人的見證。 季松亭慍視著病床上的青年,不敢置信的黑眸里滿是怒火,沉聲質(zhì)問道: “你為什么會畫這個?” “我……” 對方突然哽住的樣子,就像是做賊心虛,季松亭立即撕掉了畫,語氣陰鷙道: “你抄襲小言的作品還不夠嗎?還想將他曾經(jīng)救過我命的恩情拿出來做文章,你這樣難不成是在暗示我,當(dāng)年救我的不是小言,而是你?你到底要不要臉?!” 簡桉剎那間感到無助和失落,所有想說出口的真相卻都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硬生生咽了回去。 沒有證據(jù)的真相,什么也不是。 看著他一副似乎都默認(rèn)了的樣子,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季松亭忽然覺得不適應(yīng),滿腔怒火都轉(zhuǎn)變成了煩躁。 為什么簡桉不接著狡辯了? 第34章 他就是那樣沒出息 男人眉目陰沉,拽過簡桉的手腕,強(qiáng)行將人從床上拉下來,“裝什么病?小言的慶功宴上怎么能少了你?跟我走!” 沈云珩提水回來的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下一條孤零零的輸液管垂落在床邊,和亂成一團(tuán)的被褥。 他慌忙扔下水壺,急匆匆跑出去,在走廊的附近呼喊了好幾次那人的名字,依然得不到回應(yīng),最后終于在護(hù)士臺那里得知了季松亭把人帶走的事情。 這人到底要對簡桉做什么?! 沈云珩不自覺握緊了拳頭,骨骼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是在控訴著他此刻內(nèi)心的憤怒。 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他略一遲疑,滑上了接聽。 沈母埋怨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言言的慶功宴你怎么還沒來?你幫著別人指責(zé)他抄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這個兄長當(dāng)?shù)膶?shí)在不稱職,趕緊過來跟言言賠禮道歉!” “媽,我這邊有急事要忙,他的慶功宴我就不去了,而且到底是不是抄襲的你可以自己問他,我先掛了?!?/br> 說完,不等沈母回復(fù),他就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動身出了醫(yī)院。 季松亭到底會把簡桉帶去哪? 他一路心神不寧地開著車,平時面對多刁鉆的工作問題都能處理得游刃有余,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手忙腳亂過。 原來不知不覺,那人已經(jīng)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了。 季家別墅。 沈云珩按響了門鈴,出來開門的女傭?qū)ρ矍斑@尊大佛的來意不明所以,緊張道: “沈總,您找我們季總有什么事嗎?” “簡桉呢?他現(xiàn)在在別墅里嗎?” 女傭搖了搖頭,如實(shí)說道:“沒有,不過剛才我們季總倒是帶簡先生回來換過一次禮服,然后又上車走了?!?/br> 禮服?難道是去了慶功宴? 沈云珩禮貌地道了謝,轉(zhuǎn)身離開。 姚市五星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