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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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瑞,把他帶走?!?/br> 楊瑞心里叫苦,又不敢得罪上司,只好唯唯諾諾地走到簡桉旁邊,伸手將人扶起來,壓低了聲音喋喋不休道: “簡先生,我是被迫的,你千萬不要記恨我,我也不想啊,誰讓咱們命苦?!?/br> 腦子嗡嗡作響,簡桉已經(jīng)聽不清到底是誰在講話,雙腿麻木到走不動路,只能被保鏢架著胳膊往外帶。 慘白的月光立即變成了無底的黑暗,天愈漸黑了。 別墅后院以往明晃晃的路燈此時也跟著月色暗淡了幾分。 簡桉被兩個保鏢緊緊按著手臂跪在地上,而不遠處就高高堆積著他的畫作。 這輩子唯一活著的念想。 北方的初冬只有零下5c,寒風(fēng)瑟瑟,刮得人骨頭都疼,更別說他此刻僅僅只套著一件單薄的衛(wèi)衣。 他被迫抬頭看向前面,朦朧的眼眸酸澀的厲害,耳邊陰惻惻響起一個男人若近若遠的聲音: “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你最愛的東西,你那一文不值的夢想?!?/br> 簡桉全身哆嗦了下,劇烈顫抖的唇邊滲出絲絲血跡,囁嚅道: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br> 季松亭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冷笑,慢條斯理地將酒精一點點淋在畫像上。 直到那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畫像澆滿了酒精,瓶子里的液體一滴不剩。 簡桉腦子再怎么迷糊也知道他此刻想做什么,雙臂用力掙扎想要上前阻止,卻無濟于事,只剩下嗓音沙啞地喊著: “不要!別燒它們!犯錯的是我,你恨的人也是我,你要燒的話就燒我!那些畫是無辜的,季松亭,求你了……” 連他自己也數(shù)不清這些年里是第幾次哀求過那個男人了,可得到的,依舊是變本加厲的折磨,和無休止的冷漠。 “無辜?你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罪的,包括你,你想死沒那么容易?!?/br> 季松亭修長的指尖夾著煙霧裊裊的香煙,側(cè)眸瞥他一眼,冷哼一聲,隨后將打火機靠近畫紙,“咔嚓”燃起藍色火苗。 一瞬間,淋過酒精的畫以最快的速度熊熊燃燒起來,如一群貪狼餓狗的舌頭,在風(fēng)的煽動下,肆意舔舐著脆弱的圖紙,眨眼就竄起半人高的火焰。 “你們放開我!放開……那些畫真的不能燒掉!你們快點拿水撲滅火啊……” 簡桉扭動著身體拼命想往前面的火堆靠近,撕心裂肺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后花園里,聽著讓人心碎。 他臉色漲紅,眼淚橫流,雪白的脖頸也因情緒激動暴出了一根根青筋,從來沒有一刻像眼下這般無能為力過。 站在旁邊的楊瑞于心不忍地撇過頭,心里像個老母親般唉聲嘆氣: 造孽啊,我怎么感覺自己罪惡感滿滿,不行,回去得吃齋念佛三天,敲敲木魚加多點功德。 看著這樣痛不欲生的表情,季松亭狹長的眼眸莫名輕顫了下,但呈現(xiàn)在臉上更多的,是大快人心的愉悅。 那人聲嘶力竭想抵抗卻只能任人踐踏的模樣,才是撕掉偽裝后真正的樣子吧? 不堪、骯臟、低賤、無恥…… 季松亭猛吸一口煙,煙霧漫不經(jīng)心地呼在他臉上,嗤之以鼻道: “怎么?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什么溫良恭儉,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廢物一個,哪有一點簡氏少爺?shù)臋?quán)威?!?/br> 空氣中彌漫著嗆鼻的焦味和令人心悸的熾熱,可地上的人卻早已心灰意冷。 漸漸地,簡桉不再掙扎,極度的悲痛和掙扎耗光了身體所有力氣。 他變得安靜,靜得有些可怕,手在微微顫抖,喉嚨里散發(fā)著血腥味。 火光沖天中,那些被燃燒的畫里似乎浮現(xiàn)出了一幀幀從前的畫面。 有第一次奪獎的,有第一次心血來潮為靈感瘋狂的,也有被周曼香撕掉,他熬夜一點點拼湊起來的…… 太多太多難以忘懷的記憶伴隨著火星四濺的畫像徹徹底底灰飛煙滅。 他從來都是一個念舊的人,心里總期冀著快要熄滅的夢想可以重新燃燒起來,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良久,簡桉悲戚地抬起濕潤的眸子,深深凝望著眼前高挑冷峻的男人,說: “季松亭,我愛你,但你卻占著這份卑微的愛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從來沒有過我的一隅之地?” “有啊?!?/br> 男人突然之間的回答,讓心如死灰的簡桉愣住,不可置信的目光帶著飄渺的希望重新望向他。 季松亭興致盎然地端量著他,一雙幽寒的眸子瞇了瞇,聲音里暗藏著殺意: “你可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我怎么會忘了你?你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被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br> 聞言,簡桉失望地低下頭,唇角微微抽蓄著,仿佛周圍的一切人和物都不復(fù)存在,只剩下荒涼和無望。 他早該想到的,季松亭心里怎么會有過他的位置? 可為什么每次總是寧愿承擔(dān)著受傷,也要去相信對方說出口的話…… 季松亭示意保鏢放開他,隨后沒有絲毫滯留地離開了后院。 火焰由于酒精的原因剎那間高度灼燒起來,簡桉不偏不倚被風(fēng)攜來的火星濺入眼眶里,劇烈的刺痛迫使他擋住了雙目。 本就充.血的眼珠此時更加血紅,緊縮的瞳孔也漸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