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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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閉閉眼,聞言胡亂攥住手下的一張宣紙,無力生出嘆息。 韓燼則一邊疼她,一邊繼續(xù)做審閱的正事,他認真開口,聲音沉啞厲害,不過咬音卻字字清晰。 “這封是南蜀直隸總督的上書,稱南蜀連月雨量充足,下游河道一帶有沖堤風險……涉及民祉,此事的確需防患于未然?!?/br> 他邊說,邊提筆簡直回復(fù)幾字,之后把它歸置到左側(cè)摞放好。 很快又拿起第二封,他全程面色無異,可寧芙坐他懷里,當下是實在難忍地溢出一聲嬌嬌嗲喘,同時手指先前緊緊扣住書案邊沿,難控地抖動起肩。 韓燼對此全然視若未聞,他只動作從容地繼續(xù)地打開另一牘冊,若是只看表面,忽略掉他直通到耳根的那抹異紅,他這副衣冠楚楚模樣,還真是有一副正派嚴茍的威厲氣場。 可只寧芙知曉,他下流掩在正派之后,譬如現(xiàn)在,他審閱公文的同時,分明正在做著衣冠禽獸的行徑。 他要趕在戌時前把牘冊全部批審好,經(jīng)過他手,這些奏折才能被進皇宮叫新帝過目,只是前幾日,他一直有其他公務(wù)負身,奏折也因此累攢下不少,若不開始夜以繼日,的確有些來不及按預(yù)定時間完成。 而她來送餐兩次,前后都趕在正時。 耽誤了他時間,但也不算完全耽誤。 “第二封公文……嗯,倒沒什么正事,只是上奏農(nóng)產(chǎn)豐收之盛,像是邀功?!?/br> 韓燼勾筆畫了下,這一封公文也算處理完成。 雖然里面關(guān)涉到要緊事的不多,但每一封也的確不可遺漏。 又要去拿第三封時,寧芙小聲地溢出聲嗚咽,就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貓。 韓燼見狀,止了拿牘冊的動作,而是指腹磨了磨,收回來落到她臉上。 兩滴晶瑩的淚花在他指肚綻開,溫溫熱熱,略微鉆癢。 當然舍不得見她委屈,韓燼狠狠疼了她一下,不再理公文,開始專心致志。 “我沒這樣體驗過。原來案牘勞形的一個下午,是你叫我過得精彩?!彼橇宋撬鄣谋巢?,意猶未盡,之后又繼續(xù)道,“只是有些效率不高,半個時辰,我原本能將它們?nèi)刻幚硗?,可你美妙到時時刻刻都能輕易叫我分神?!?/br> “別,別說?!?/br> 韓燼半闔目,雙手同時箍上她的腰,往下按。 “明日我不在府衙,后日再來一趟好不好?我閱牘文,你,悅我?!?/br> “才……不?!?/br> 她才不要去! 寧芙腳趾一蜷,回過神來側(cè)目,氣呼呼地咬了他一口。 他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神色反而很爽利似的,寧芙頓時覺他壞透,抽泣地眼淚掉個不停。 可這一哭,肩膀也被帶動地一抽一抽,寧芙開始并沒察覺什么,可始終從容享受的尊主大人,卻忽的僵住,不忍一聲悶喘。 “別哭了?!彼币妼λ晠?。 沒辦法,她若再繼續(xù)抽搭兩聲,那還真是在要他的命。 …… 在王府歇了兩日,寧芙?jīng)]有再去衙署。 因不用特意早起去北屋向芳娘娘請安,寧芙便干脆省了每日的早膳,她每日睡到巳時才起,也無人打擾,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總覺身子隱隱倦著,如何也歇不過來。 她不是沒有那方面的擔心,阿燼每每都燙進到最里,還總霸道封著她,不許出來,只是她每次過后,都很小心地用下阿燼為她備好的藥丸。 聽聞那藥是他身邊有一神醫(yī)所制,那神醫(yī)不是一般人,而是芳娘娘還是江湖醫(yī)女時的同門師兄,他本有云游四海之志,這些年來卻為長期治療阿燼的魘癥,而不得不暫居于郢都郊野外的癸山上,做了位隱世高人。 寧芙都不敢想象,他治療魘癥之中忽的向神醫(yī)尋求躲孕的丹丸,對方該有怎樣的意外眼神。 她不在當場都不免跟著羞愧。 神醫(yī)的藥不會出問題,她這個累應(yīng)當就是淺顯表面,被他欺負得來的。 不過縱是生氣,兩天過去也好了許多,她不會再主動過去,可若得了對方特意來請,寧芙不會真的狠心不去理他。 叫她很羞于承認的一點是,這幾日被養(yǎng)得嬌了,的確比往常更容易生出渴意。 守在王府門口的府兵得來一封從衙署傳來的信,說是尊上想吃一頓王府的飯菜,寧芙自然懂其中的言下之意,于是也沒扭捏什么,跟娘娘告知一聲,便叫廚房備好餐,上了離府的馬車。 只是出發(fā)前有一個小插曲,原本寧芙還是照常想叫巧兒跟隨自己去一趟的,可巧兒不知為何,臨出發(fā)前肚子忽的不舒服起來,像是有腹瀉之意。 沒辦法,寧芙等不了她,便只好叫上祿兒跟自己一道。 已經(jīng)去過衙署兩次,寧芙其實已經(jīng)有些記路了,在路上,她照常掀開窗簾想透透氣,可抬眼卻見外面街景是全然陌生的冷清。 她猶豫地看向祿兒,困疑問道:“今日這路線……是不是不對?” 祿兒搖搖頭,恭敬與她解釋:“回姑娘話,今日初三,正好趕上熱鬧集市,前面街口擁堵,馬車通不過去的,所以才選擇繞了遠路?!?/br> “這樣啊?!?/br> 這些都是王府中人,寧芙?jīng)]有多心懷疑什么,她很快收回手,耐心地重新端坐好。 直至一陣眩暈直直涌上,寧芙心頭一慌,只覺眼前黑下,四肢更是無力。 視線很快模糊不清,旁的意識也漸漸都減淡,她無力從座位上跌坐下來。 最后的清明一刻,她抬眼,看清祿兒那冷漠、疏遠的目光。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寧芙在一陣顛簸之中醒來, 意識回攏前,一股難聞的潮腐味道鉆鼻而入。 定了定神, 眼前黑暗一片, 她努力叫自己鎮(zhèn)靜下來,隨即試探性地伸出手去,向前探究摩挲。 指腹摸到木質(zhì)的硬板觸感, 她心下一冷,再繼續(xù)探摸時,竟發(fā)覺四面皆是實木。 她是被困在了一個木箱里, 意識到這一點的寧芙, 頓時凜意橫生。 沒有輕舉妄動,鬧出多大聲響, 寧芙只抬手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xue, 開始努力回想著自己這幾日與祿兒的相處。 兩人就是以尋常的主仆尊卑相對,她對自己禮敬,自己對她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苛待, 不管從哪方面想, 都沒有不妥之處。 所以問題究竟出現(xiàn)在了哪里, 才會引得她的背叛? 尤其在雍岐,還有誰有扳倒阿燼的能力,祿兒膽大包天, 敢把不安分的手伸向王府, 又是在為誰做事…… 木箱左右搖晃,顛頗程度很像是在馬車里, 寧芙心頭揪緊, 不知自己此刻身處何處, 又是否已隨車隊離開雍岐境內(nèi)。 雖探究不明這伙人的身份, 但可以確認的是,他們暫時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木箱上層刻意被鑿出數(shù)個透隙的孔洞,明顯就是為了讓她能夠暢快呼吸,不至于在里困憋窒息而死,所以,她一定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 將近三天的時間,韓燼幾乎要將整個郢都翻個底朝天,眼下四大城門皆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不管是豪門貴院還是勛侯人家,都被柏青、柏松帶上府兵,挨間挨戶地仔細一番搜查。 可饒是如此,依舊沒有好消息傳來。 公主,當真失了蹤跡。 柏青從最后的西城區(qū)尋歸復(fù)命,全程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也不敢抬起。 尊主已經(jīng)將近三天沒怎么闔過眼,當下疲憊與躁郁皆映眸底,柏青柏松跟在他身邊最久,這樣的慍戾眼神,他們也只在主子犯起魘癥前夕見過,表面灼灼,可實際盯人卻透徹骨的寒涼,那是要起殺戮的目光。 略微猶豫了下,柏青看到柏松頻頻使下的眼色,只好硬著頭皮出言:“主子,巧兒那丫頭都已經(jīng)交代清楚,她對主子絕對忠心耿耿,而且事先并不知她那堂妹與君上存著曖昧關(guān)系,這才因心軟受了利用……” 說著,見韓燼半闔目沒有激烈反應(yīng),柏青這才敢屏氣繼續(xù)言道:“所以,主子能不能留那丫頭一命,人在監(jiān)牢里關(guān)著,現(xiàn)下已經(jīng)悔悟徹底,只期盼能出來戴罪立功?!?/br> 終于把話全部說完,沒見主子盛怒驅(qū)逐,柏青暗暗松了口氣,而柏松則在旁,默默露出感激的眼神。 他一直對巧兒上著份心,自不信她是王府jian細,這幾日他也一直在幫她努力洗刷罪名,只是因為嘴太笨,向主子求饒的話還得求著柏青來說,就怕自己一個不慎失誤,把巧兒也連累到。 等了半晌,主子依舊沒有表態(tài),兩人面面相覷,一顆心也緊懸著。 終于,韓燼睜眸啟齒。 “若尋不到芙兒,我要所有參與者,一個不落,全部死無葬身之地?!?/br> 柏松心下一慌,似著急想要再說什么,卻被柏松眼疾手快的拉住,又搖頭眼神勸阻。 走出書房一段距離,柏松悶喪著一張臉,急得手忙腳亂。 “這可該如何是好,主子他不會是想要巧兒的命吧?” “主子向來恩怨分明,巧兒也是被算計的,因此喪命倒不至于,我倒是怕……” 柏松忙問:“怕什么?” “主子已命大司馬率北征軍將皇宮團團圍住,更是禁軍直入,將君上幽禁于武政殿,甚至芳娘娘來勸幾次都沒用。眼下民間謠言四起,猜疑主子野心未消,又想第二次逼宮上位,所以,如果近來還尋不到公主蹤跡,我真怕主子耐心不足,再顧及不得什么弒君之名。方才那話,不就是前兆?” 柏松雖在人際交往方面比較遲鈍,可在用兵之上卻絲毫不遜色于柏青,他同樣對主子調(diào)兵一事機敏警備,只是,他的帶兵風格與主子更像,沒那么多優(yōu)柔寡斷,反而明顯更狠厲些。 所以,他并沒有過多的擔憂與顧慮,更不在意什么悠悠之口,他只聽主子任命,且唯此令從。 “你說的,才是最不值擔憂的事?!卑厮扇绱嘶亓司洹?/br> 若主子當真下定決心,要取締皇權(quán),顛覆朝政。 他勢必沖鋒在前,第一個沖破宮門。 聞言,柏青意外看過去一眼,問道:“那什么值得擔憂?” 柏松口吻沉沉:“主子的魘癥。” 身為韓燼的左膀右臂,他們二人是親眼目睹著韓燼自發(fā)病以來的全過程的,最開始,魘癥窺得主子心魔,便以大娘娘那張偽善的面孔來激得主子恨意爆發(fā),后來有神醫(yī)幫忙研藥,加之時間有效療治,主子才慢慢克住心魔,魘癥也因此犯得少。 可是眼下,主子心頭最放不下的早不是什么陳年舊事,而是他最最珍愛的眼前人,這一點,柏青在大醴時就看得很清楚,所以,若公主蹤跡再尋覓不得,主子內(nèi)心新的心魔涌現(xiàn),之后若真陷入瘋執(zhí),恐怕無人能渡。 時間再耽誤不得,兩人彼此心中都有數(shù),于是立刻出門上馬,督促城內(nèi)兵將繼續(xù)分散尋人。 先前主子親自帶人外追二十余里都未見到東崇那伙人,排除他們出城的可能性后,眼下這如鐵籠一樣的郢都,他們不信真的生了邪,幾個大活人能生生消失不見。 …… 傍晚,芳娘娘又來了一趟衙署,她一邊憂心著寧芙的安危,一邊又想探探燼兒的口風,對新帝到底打算如何。 兩人正好在衙署門口迎面碰到,只是芳娘娘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被韓燼一眼看出心事般,率先把話堵了回去。 “母妃無需多言,先前我已說過,我怎么選擇,要看他選了什么?!?/br> 夏芳菲心頭一跳,兩人正在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他竟就這樣不避人地直接啟齒大不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