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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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燼卻不回,穩(wěn)穩(wěn)托著她的腰身步步往后退,直至身后快要挨到一扇方菱花窗,才松力把人放坐在窗沿。 可寧芙根本坐不住,這樣窄的位置,她只能坐實一點點,更多的只得靠依附著他的臂膀才堪堪能穩(wěn)住身子不墜落。 她沒辦法,很怕被摔,又怕窗欞被支開的動靜會招來旁人注意,于是下意識去往他懷里縮著躲。 韓燼自然樂得被她撲香,這一把接著很實。 感覺到他手托的位置實在刁鉆難以啟齒,寧芙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咬咬唇嗔惱,“放,放肆,快放我下來。” 聞言,韓燼還真空出一手,卻并不打算放人,反而是伸手到她背后,欲將后面那扇支摘窗徹底對外打開。 見狀,寧芙瞬間慌了神,情急之下只好主動伏他肩頭,用自己來阻他的伸手動作,“不要開,會被外面的人看到。” 韓燼一頓,單手回摟,空出的一只手順勢只開了一個不足為防的小縫,并不足以叫外面的人窺見房內(nèi)的一片旖旎。 潤和的微風恰好從中透過,拂掃發(fā)尾,搔出癢,韓燼面上神色從容,全局盡在掌握之中。 懷中人忍不住在羞顫,他察覺,便安撫地順著她的背輕拍,像是耐心在哄幼孩。 他貼耳,“公主這樣的抱,才是我開始想要的誠意?!?/br> 環(huán)貼緊扣,無所保留的誠意。 受過方才一驚,寧芙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掙他了。 即便察覺到他動作越來越過分,也咬著唇臉紅忍下,心中只盼他能快些厭倦,叫這一抱結(jié)束痛快些。 可韓燼肖想了她多少年,一時怎厭得了,他是恨不得直接將她吃入腹中才算堪堪解癮,這回初嘗到甜頭,不管松著擁還是緊著貼,都不能徹底過癮,最后,他咬咬牙,直接將她兩膝一分環(huán)在他腰上。 寧芙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阿燼,不能這樣……怎么抱都可以,但,但這樣不行?!?/br> 他頂膝往前壓,幾乎快咬上她耳朵,聲音也啞到底,“不會有人知道。” 偏巧不巧,他此言剛落,府內(nèi)巡邏的兵士正好巡視到附近,兵士們步履陣陣,聲響輕易可辨,如果寧芙現(xiàn)在出聲求救,他們進來將韓燼擒拿,當獲褻玩公主,五馬分尸之死罪。 韓燼知道后果,卻舍不得松手。 肩頭被人點戳了兩下,他回神,就看小公主含淚凝著雙美眸,正楚楚盯著自己。 “別再弄出動靜了,真的會被外面發(fā)現(xiàn),我,我怕……” 他不知小公主是當真愿意為他遮掩,還是顧及自己的公主尊面,一時怔然,默了片刻,他錯過眼去,平平直述,“若非我受了傷,就憑這些府兵,又能耐我何?” “可你現(xiàn)在的確還傷著呀。”寧芙刻意壓低聲音,又吸了下鼻,之后鼓足勇氣說,“獎勵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若再不放開,我就,我就……” “就叫人?” 韓燼反問,面無表情地壓抵更緊,顯然一派輕狂至極,目中無人。 他又故意托手將她從窗沿抱下,沒了最后那點依托,寧芙不想墜地便只能全然依附于他。 雙臂環(huán)摟,腿間也糾纏。 一切下意識的動作做完,寧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當下這副姿態(tài),便像是一株分外柔軟的蘿蔓,攀纏著對方可固身的根,只求不成憐墜的飄萍。 她臉霎時紅了個透。 韓燼睨著她,似逗弄,“還求不求援,殿下給個話?” 寧芙抓緊他衣襟,第一次覺得無力出聲。 當下,她不由想起三年前寧舒姑姑出嫁前的那一夜。當時,她與阿姐因不舍姑姑遠嫁西渝,便偷偷跑去公主府,在她貼滿喜字的婚房里靜靜等守,可聯(lián)姻婚事實在繁瑣,她們左右等不來,倍感無聊得緊。 就在兩人等得昏昏欲睡之際,她忽的察覺枕下什么東西實在硌人,拿出一看,才知是一本小冊。 阿姐也不知那是何物,于是兩個懵懂的少女就這般無所準備地打開了禁書,里面密密麻麻畫了好多小人圖,五官眉眼都是模糊的,可姿態(tài)卻那般怪異,兩兩相纏,像要緊密合為一體。 應是阿姐率先反應過來,于是手心汗涔涔地忙去捂她眼睛,還說這個不能看,可寧芙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流,當時未掛心上,可后來被嬤嬤教習過些深閨知識,才知明那些分腿、搭肩的怪態(tài)都是為了做一件事。 在阿姐幫她捂眼前,她入目的最后一副畫面,印象最深,也記得最久。 而那畫中所鉛描,竟與阿燼此刻待她之無異,同樣環(huán)纏腰際,同樣交頸廝磨,而唯一與那畫上不同的是,他們此刻衣冠完整,相擁也不在榻上。 所以,阿燼接下來要對自己做什么…… 寧芙懵懵懂懂,心間真的生了些懼。 韓燼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之前一直逗弄是因為知道小公主并未真的害怕,不過含羞更甚,他這才得寸進尺。 可眼下見她臉色明顯不太對勁,韓燼立刻重視,心想她若再推拒一次,自己便不再強留,干脆把人松開。 卻不想,小公主從自己懷里探出頭來,微潤的目光凝著他似要哭一般,怯生生地發(fā)問。 “阿燼,你還要再褪我的衣裙嗎?” 作者有話說: 來啦! 老婆們,v前要跟榜單字數(shù),明天不更,后天精彩繼續(xù)! ————————— 第14章 褪衣裙? 韓燼被問得一愣,抬眼,就見小公主美眸楚楚,緊張到細指都在顫,同時又因害怕,怯生的伏在他肩頭,呼吸屏住。 他忽的感覺嗓口很癢,一路鉆到喉。 小公主不知道嗎?越是在他面前現(xiàn)出這般怯弱之姿,越能激起恃強者的破壞欲,欺負她,占有她,甚至想干脆惡劣到極致,直接撲壓著開始撕帛抵親,以此來解自己無數(shù)次虛妄入夢的幻癮。 可……終究是見不得嬌滴滴的小公主在自己面前掉眼淚,眼下只是抱了抱就已然嬌怯成這般,若再急一些,恐怕真的會把人欺負哭。 他早晚都要得到,且勢在必得,便并不急于這一時。 尤其,因拜韓煬和大娘娘所賜,他身上積年的奇毒蠱祟還未徹底消除,在情緒激烈之時,極易失去理智,瘋執(zhí)生幻。 他清楚地明白寧芙對自己而言有著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即便這些年來只能在憑空奢望的夢魘中見到她的嬌靨,他都能為之癡狂,更不必想若是真的碰了她,心頭霎時暴生的悸動橫襲理智,他又有幾分把握不會粗魯?shù)嘏獋?/br> 他不敢賭,最起碼現(xiàn)在不敢。 韓燼轉(zhuǎn)身,隱下思緒,抬手把人放在窗欞側(cè)旁的書案上,這回他動作很君子,未再有越矩,還特意在她坐下的位置鋪墊了三兩張普通宣紙,避免小公主心心愛愛的羅裙被桌角邊沿刮到,抽脫了絲線。 只是如今他是以南越男奴的身份居在這偏落小院,自得不到什么好待遇,眼下能用到紙筆,已經(jīng)算是得了公主優(yōu)待。 故而當下給公主墊坐的宣紙,表面劣質(zhì)粗糙,周邊裁剪不一,紙質(zhì)更是不夠細膩輕薄,若用之書寫,必然費力,不過倒是唯獨有一個不透墨的好處。 韓燼目光微定在上面,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眸底漸濃,忽覺這些宣紙其實并非全無用途。 若不透墨…… 他深深看了寧芙一眼,心盼公主何時能賜予自己一副親自潤透的畫作。 他會執(zhí)筆,沾白墨,直至水痕淌流宣紙,人透,紙亦透。 不過,那等光景大概還要很久才能看到。 “不會。”他終于回了公主方才發(fā)問的懵懂問題,又抬手幫她斂了下發(fā)絲。 即便要擁月,也要步步來引。 寧芙依舊坐在書案邊沿,當下感覺被木棱硌得實在不舒服,難熬要命,于是稍往前挪了挪身,抬眼察覺到對方在盯著自己,她下意識戒備起來不敢再動,生怕他會有什么更過分的奇怪舉動。 韓燼會意她心思的挑了下眉,見狀未說什么,只默默退后半步,叫小公主能得自在些。 “放心,說好只向殿下求一個獎勵?!?/br> 寧芙手指緊纏自己的衣帶,偏過眸去似帶幾分不滿嗔怨,“你的求賞實在難以完成,要求又好多。” 就沒見過這樣麻煩的賞賜。尋常的一擁根本不行,還非要她親自伸手摟緊他腰身,之后又分膝來貼合更緊,當時她哪里只是抱他,分明像是如海藻藤蔓一般纏上他身。 若事先知道他的要求是這樣,她是怎么也不會答應的。 不能再想,寧芙臉色泛緋,努力將腦海里自己貼他腹身的畫面驅(qū)散。 看著她這副含羞模樣,韓燼無聲笑笑,彎唇似鼓勵,“可公主做得很好。” “你住嘴!” 寧芙故作嚴肅表情,可眼睫撲閃,模樣尤為惹憐。 韓燼只靜立,好整以暇接受她的怪怨。 寧芙看他這般從容姿態(tài),不免更氣,她忍了忍,偏過眸去再次出聲強調(diào),“方才的事,你不許對任何人說,柏青也不行?!?/br> 韓燼隨意應了聲,盯了她一回兒后忽的退開些,轉(zhuǎn)身要往外走。 不知他要去哪,寧芙心下一慌,想也沒想直接從書案著急跳下,而后匆惶攔住他的胳膊,“你,你要去哪?” 韓燼意外,腳步頓下。 回身看了眼被小公主拉扯住的衣袖,不禁挑眉反問,“如此拉拉扯扯,殿下是方才還沒有抱夠?” “……才不是。” 寧芙矢口否認,也立刻松了手,只是目光還猶猶豫豫地停在他身上,似帶些難以啟齒的挽留意味。 韓燼很快了然,落目有些無奈,心想難道她真怕自己出去亂說不成? 與她的私隱事,他怎會叫第三人知。 他拿出自己不常有的耐心,輕聲哄著她:“很快回來,乖乖等我。” 寧芙美眸楚楚,聲音軟軟還是向他追問:“你到底要去哪呀?” 韓燼目光向下掃過,溫聲向她示意,“去打盆水來,給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凈裙身。” 寧芙一愣,經(jīng)了方才一番事,她都忘了自己最初隨他進院的目的便是要尋水凈衣,垂目掃過自己裙尾上的泥點,她默了默沒說話,半響后才勉強點了下頭,肯應允他離開一會兒。 望著他挺闊而出的背影,寧芙竟絲毫看不出他先前的病態(tài),明明當下神采奕奕,精力旺盛得很,可程太醫(yī)分明說過他中毒至深,命不久矣。 這究竟怎么回事……她思量不明。 韓燼回來的很快,他手提一個木桶,放到書案一側(cè),又將兩條干凈棉巾搭在臂上,對她說:“尋不到新的巾布,這是我平時擦臉用的,可配給公主擦擦手?” 寧芙矜持稍頓,之后垂眼幽幽道:“我沒那樣金貴。” “自然金貴。”他言辭肯定。 說罷,韓燼俯身將棉巾于溫水中浸濕,而后自然拉過她的手,動作輕柔地沿掌心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