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祁宗的一雙眸子都瞇了起來,他很快就學會了宋眠的動作,反客為主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宋眠只搶得了那一下的先機,隨后,就在這個深夜的吻中迷失得天昏地暗。 她的眼睛上依然覆著一只手,那只手固執(zhí)得不肯放下來,卻無意中放大了她的感官,調動起了她敏感的神經。 宋眠強忍遍及全身的電流,將手攀在他的肩膀,慢慢往下。 她摸到了他肩胛骨處的凸起,被她觸碰的時候,懷中的身軀在顫抖。 她的耳邊響起了殘獸一般破碎的低吼,像是痛苦至極,又像是別的什么難耐的東西,宋眠摸到了他肩胛骨下正在躁動的東西,下一秒,仿佛就要有東西破開血rou,野蠻生長。 她加深了這個吻,手慢慢沿著那條被畸變的骨骼拉長的手臂,手肘處崎嶇的骨刺,道蓋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 宋眠在碎吻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宗宗,放手?!?/br> 她在命令祁宗,可是已經興奮起來的怪物卻只聽見了縱容。 他抬起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猩紅的眼睛,真的放下了手,可是宋眠依然看不見。 她茫然的摸著自己的眼睛,只摸到了一層被毒絲絞成一片的白膜,那層膜覆在她的眼睛上,她只能透過模糊的縫隙看見對方的輪廓。 因為前所未有的興奮燥意,那久久蟄伏在身體中的東西終于抽芽般的生長而出,一雙長而尖的骨翅,骨翅上沾染著毒液,掛著稀疏但堅硬的灰白色羽毛。 那雙骨翅在黑夜的物種揚起,又小心翼翼的落下,將屋中唯一面頰guntang的姑娘嚴絲合縫的包裹。 絲越纏越緊。 宋眠摸到了奇怪的骨,她柔軟的手插在翅膀緊密的骨縫之中,終于讓快要失去理智的怪物卸甲投降,發(fā)出了脆弱的低口今。 他長手一掀,宋眠的外衫就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裂響,就在空氣中被不斷壓縮的緊密情緒即將爆開的一剎那—— 宋眠雙手用力,猛地推開了纏在她身上意欲所求的怪物。 她睜著眼睛,那層朦朧的白恰到好處的遮去了她被點燃而起的情素,她紅著臉,喘著氣,可是她無情的跟同樣難以自抑的男人說:“祁宗,我不會跟一個怪物發(fā)生這樣的事?!?/br> 空氣驟然冷了下去。 宋眠幾乎可以感覺到,那道視線快要凝成實質。 但是她驕矜的揚了揚頭,唇角的笑像是帶了小鉤子。 “除非你能一直活著。” . 她說:“我不屬于這里,我早晚要離開?!?/br> “哪怕你毀了這里,我也不會與這座皇宮和這個王國一起長眠在廢墟里?!?/br> “如果你要帶走這里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那么我就只能丟下你,回到我自己的家去,把我的花給別人,把我的吻也給別人?!?/br> 說完,轉身,推門而去。 第69章 宋眠推門而出, 夜風清涼吹拂在她的身上,稍微吹掉了她心中的燥熱,宋眠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 腿一軟,差點跪倒在臺階上。 她的腿有點軟,因為剛才那番糾纏。 宋眠的臉還是很紅, 她往自己的后背上摸, 從自己的衣服與脖頸上摸到了許多又涼又滑的絲, 那些絲繞成薄膜,不過這一會兒, 就將她整個后背都給束縛住了。 宋眠真是不敢想象, 如果真的留在那間房子里面, 自己會不會被對方包裹在一顆逃都無處可逃的繭里。 她心臟咚咚的跳著,扔掉了那些廢絲, 拎著裙子跑遠了。 深夜的宮殿歸于寂靜,不同于這一處的安寧, 祁恩的寢殿之中卻熱鬧。 祁恩的眼睛上涂了最好的藥膏,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厚紗布,恐怕這么長的時間,傷口已經結痂, 可他還是暴躁不已。 他摔了寢殿里所有能摔的東西, 就連平時最討他喜歡的美人都只能膽怯的跪在地上,等他發(fā)泄完自己的怒火。 不過是砸了幾件東西,皇帝陛下就已經氣喘吁吁,他坐在床上, 覺得自己的傷口奇癢無比,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撓, 但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原本只是一個細小的傷口,被祁恩這樣一折騰,倒真的開始又疼又癢了。 祁恩滿臉怒容的走下床榻,一腳踩在了地上那人的肩頭。 那人穿著與國師服相似的紫色衣服,低著頭。 他是國師最出色的學生,也是在國師失蹤之后幫助國王在籌謀煉藥的人。 祁恩憤怒的說:“我還要忍多久?你看那個怪物干的好事!” 他從來都看不起祁宗,那不過是一個怪物,與他那非人的母親一樣,當初被先王看中,不過是出于獵奇與好色罷了,真正的人又怎么會拿怪物當做是自己的親人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下面的人全都說他對祁宗好,是個好兄長。 屁! 他打心眼兒里厭惡一個怪物,他忍著他,養(yǎng)著他,不過就是為了他重新結繭,變成神胎那一日,將他入藥。 他是食物。 一直以來,祁宗都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安靜與本分,他不吵不鬧,不爭不搶,乖乖待在自己的角落,安靜到常叫人將他忽略過去。 所以祁恩才會不知道,他是一個會傷人會咬人的怪物。 祁恩心中恨極了,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祁宗,喝他的血,吃他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