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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異世文科生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但是如果這兩個人真有什么問題,首先他們就不可能在試驗田邊降落,早就被防空系統(tǒng)打下來了。

    所以他們應該是真的便衣警察,因為一些緊急調(diào)查來到這里,而紐曼中隊長還來得及通知到他們倆——或者說他認為其實沒必要通知,正常人確實不會看到證件之后還不放行。

    按常規(guī)邏輯,現(xiàn)在應該想的并不是這兩個便衣是否危險,而是辦公室里的那位先生究竟做了些什么,能招來秘密警察的盤問。

    秘密警察看起來有些急躁:“你認為我們的證件是造假?”

    阿爾文還是那樣看著他們,顯得格外不通情理:“我不在乎你們的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務,無調(diào)令不放行?!?/br>
    其中一個助手模樣的人忍不住了:“你的編號是多少?你知道我們奉的是誰的命?要是耽誤了你負得了責任嗎?”

    阿爾文只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編號5650。”

    “老天,你真是……”助手說著上前兩步,看樣子是想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好商量。

    但是阿爾文判斷他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距離——如果對方訓練有素,那么按現(xiàn)在這個距離來看有一定概率能奪走他的槍。

    于是阿爾文立刻做出反應,一把將助手的手腕反扭在了后背上,這個過程中對方做了個標準的反制動作試圖脫身,只可惜他遇上的也不是什么普通士兵。

    另一個便衣警察看起來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助手會被輕易控制住,但既然碰上了這樣的人那也沒辦法。

    他很快妥協(xié)道:“好吧,我去聯(lián)系紐曼,但你先放開他。要是被人看見軍方和警方在這里起沖突,那未免太難看……”

    話音未落,背后那間辦公室的門總算是開了。

    一位身形瘦削,發(fā)色白金的先生走了出來:“不用那么麻煩了,想問什么就問吧??煲稽c,我還有工作要忙。”

    這是位長相十分惹眼的先生,第一天報到時阿爾文就遠遠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當時紐曼曾調(diào)侃說:“怎么?即便是你也會羨慕別人的長相嗎?”

    阿爾文反應了一下才知道紐曼這是在夸他,只是他當時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說是羨慕倒也不至于,按阿爾文從小到大的生活環(huán)境,他不可避免地更欣賞體魄健美的力量型男性,而這位研究員顯然不屬于這一掛。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斯文且優(yōu)雅,或者,說句不好聽的,有些羸弱。

    從他的資歷來看,年紀一定是不小了,但是因為天生的白金發(fā)色,以及時髦的小辮子造型,所以乍一看其實看不大出真實年齡。

    阿爾文說不清那個感覺,但這個人總給人一種性格很鮮明的印象,就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到他,所以不得不小心些——這樣的氣質(zhì)和他柔和優(yōu)雅的形象又融合得極為和諧,這就是為什么人會不自主地盯住他,挪不開眼睛。

    顯然,那兩個秘密警察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先生,怔愣了幾秒后才略一交換視線,決定如他所言,立刻開始盤問。

    所以這場盤問,是在兩個不識相的士兵的持槍威懾下進行的。

    阿爾文和布比只管保護目標人物的安全,不管其他,槍口齊齊對準兩個秘密警察,然后就像兩個沒有感情的擺設一樣靜在一旁。

    按照平時的訓練,做守衛(wèi)工作時遇到這種情況,應當遵循“只能看,不能聽,不能說”的原則。

    但是現(xiàn)在真讓阿爾文“不聽”可就太難了——結(jié)合東半球剛發(fā)布的那條新聞,他對這兩個秘密警察的來意其實有個大致的猜測。

    然后果不其然,秘密警察張口便是:“您好沃爾夫先生,我們查到您長期資助一名叫做莫尼卡·沃爾夫的孤兒,請問是這樣嗎?”

    沃爾夫臉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波瀾:“是的。”

    “那孩子是個變異人?”

    “是新人類?!?/br>
    “為什么不選擇資助一個正常孩子呢?”

    沃爾夫皺起眉頭,說的話印證了阿爾文對他的第一印象:“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秘密警察,是西約姆嗎?為首腦做事的人問問題就只有這個水平嗎?要問什么趕緊問,不要浪費我的時間?!?/br>
    于是盤問進程不得不加快:“好吧,您知道莫尼卡·沃爾夫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沃爾夫說:“我看了新聞,他在東半球。他看起來和以往很不一樣,我還在想他是怎么變成那副樣子的。或許你們會知道?”

    秘密警察頓了頓,挑明道:“他不該在東半球,他本該在這無輻區(qū)內(nèi)。s盟曾動用大量飛行器尋找他,之前將研究員召回巨蛋也是因為他?!?/br>
    沃爾夫不咸不淡地應道:“是嗎?!?/br>
    助手記錄著他的神態(tài)和言論,主審則繼續(xù)道:“s盟給您配備的飛行器去哪里了?”

    沃爾夫繼續(xù)敷衍:“那天收到返回巨蛋的消息后,我是跟著試驗田的大型飛行器一起回去的,再回到試驗田時我的飛行器就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br>
    “您回試驗田也有一周了,您就沒有找過嗎?”

    “從沒找過,我很忙。”

    “5月7日那天,您的飛行器曾被監(jiān)測到駛離試驗田,駕駛員不是您嗎?”

    “我已經(jīng)說了,我是跟隨大型飛行器返回巨蛋的?!?/br>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資助過的變異人,在您不知道的情況下,逃竄到試驗田后偷走了您的卡鑰,然后駕駛您的飛行器去了東半球?”

    “這我不清楚,但是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br>
    “好吧,最后一個問題?!敝鲗徤斐鍪秩ィ拔覀冃枰{(diào)查您的通話記錄?!?/br>
    沃爾夫利索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主審略一翻找后便輕笑一聲,問道:“5月7日晚上7點,您有一通撥往東半球的通話記錄,這是打給誰的?”

    “托馬斯·米勒,我以前在國聯(lián)化研所的舊友。”

    “所以他就是那孩子在東半球的接頭人了?”

    沃爾夫回了一聲輕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主審將手機歸還,絲毫不掩飾臉面上的痛惜,就像沃爾夫從未打算遮掩自己內(nèi)心的反叛:“我很抱歉,沃爾夫先生。像您這樣的人本該全心全意醉心科研與學術(shù),插手政治只會毀了您現(xiàn)有的一切,真遺憾您還是走了皮克西西的老路?!?/br>
    “毀了我現(xiàn)有的一切?你知道我現(xiàn)有的是什么嗎?”沃爾夫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我掌握世界上最豐富的試驗田資料,關(guān)于下一步實驗的計劃就算是普里克在這里也不會考慮得比我周詳,誰敢毀了我現(xiàn)有的一切?西約姆嗎?”

    見他竟沒有絲毫悔意,助手忍不住斥責道:“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您以為自己是什么人?天主嗎?神父嗎?您有身為s盟公民的堅定立場嗎?您知不知道您的所作所為會讓s盟陷入怎樣的境地?您考慮過前線的戰(zhàn)士,大后方的女人和孩子嗎?如果您憐憫那個畸形的怪物,那倘若s盟戰(zhàn)敗,誰來憐憫您的妻兒?”

    但沃爾夫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我在國聯(lián)化研所時就拒絕參與鐖武研發(fā),現(xiàn)在同樣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情?!?/br>
    然后他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關(guān)門前留了一句話:“如果你們實在懷疑我,就去向西約姆要抓捕令吧。不過我很懷疑你們要不要得來,恕我直言,只要我還能讓這片沙漠長出東西來,就沒人能動我哪怕一根手指頭?!?/br>
    然后辦公室的門關(guān)了起來,留下田壟邊四人面面相覷。

    第52章 軟禁,水豚,不入流

    那之后,阿爾文和布比之間并沒有對這件事進行過多交談,他們都十分專業(yè)地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布比應該是沒太聽明白,但是既然談話中頻繁出現(xiàn)“西約姆”的名字,他便覺得事情不小,看起來稍稍有些緊張。

    相比之下阿爾文顯得格外鎮(zhèn)定,就好像他能從這只言片語中完全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那位先生對上秘密警察時的氣勢是很到位,但事實證明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也并不像他說的那么不值一提。

    當天下午,阿爾文和布比的工作性質(zhì)就發(fā)生了本質(zhì)上的變化——從保護變成了軟禁。

    他們接到的任務要求是,不僅要對沃爾夫先生的一言一行進行監(jiān)視,就連他的每一次通話都要進行嚴格的審查和錄音,確保內(nèi)容僅僅與科研或家人相關(guān)。

    所以在沃爾夫的手機鈴聲第一次響起時,阿爾文刻意向后稍了稍,由布比上前盤問并要求錄音,果不其然被痛罵一通。

    但最后,可能是不想為難區(qū)區(qū)兩個奉命行事的士兵,他還是依言開了免提。

    對面是女士的聲音,語速比較快,開口就是東半球人打電話才會用的奇怪音節(jié):“喂,沃爾夫先生,你看新聞了嗎?新聞里那個孩子的照片,他確實不像是自然變異啊。我有個小鼠樣品和他的變異情況十分相似,那應該是先受了鐖輻射傷再照射礷輻射光線的結(jié)果……”

    沃爾夫立刻打斷她:“你先等下,這件事你還告訴別人了嗎?”

    對面很快應道:“沒有啊,我剛看到新聞就打給你了?!?/br>
    沃爾夫剛想松口氣,但對面又接了一句:“啊,不過我是在實驗室給你打的電話,大家都在呢?!?/br>
    阿爾文眼睜睜看著沃爾夫先生一陣猛咳,是快要把肺咳出來的那種咳法,他險些忍不住要上前扶一把。

    但這位先生很快緩了過來,沖著手機交代道:“你不要再起提這件事。之后高層可能會派人向你索要那只小鼠,你交出去就是了——交出小鼠之后也不要留任何存檔,直接銷毀,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

    “額,可是那樣樣品列表會斷片的?!敝宦犅曇艟湍苤缹γ娴拿碱^皺成了什么模樣,“而且真的要把它交給別人保管嗎?活體樣品轉(zhuǎn)移途中最容易丟失,萬一它跑出去和其他野老鼠生下子孫后代,那我可就是世界的罪人。”

    沃爾夫扶住額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考慮不周,但是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一個能讓對方完全脫身的辦法,只好放手道:“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反正你是肯定要被找上了,具體怎么處理那只小鼠你自己去和他們談,但是千萬不要在媒體面前提起這事兒,千萬不要?!?/br>
    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的緊張,語氣輕快地答道:“知道啦,我又不是第一天在研究所上班?!?/br>
    然后沃爾夫靜了一會兒,問了句:“對了米婭,漢克姆回去上班了嗎?”

    對方回道:“你說羅絲嗎?還沒呢,她這次外派確實有些久?!?/br>
    “那希斯特生化所的研討會你最近還參加嗎?”

    “參加啊,除了我又沒人愿意去?!睂γ嬲f完又綴了一句,“不過確實很長時間沒見到希斯特本人了,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br>
    當時阿爾文心里想的是,再等上三個月,希斯特的一周年忌日都要到了。

    這通電話對沃爾夫先生的心情影響非常大,如果說打電話之前還體諒阿爾文他們是奉命行事,那么掛上電話之后連這點體諒也消失殆盡。見阿爾文和布比還愣在辦公室內(nèi),沃爾夫脾氣噌得上來:“錄完了嗎?錄完就滾出去,然后把這條錄音層層上報吧,讓每一層都好好聽聽偉大的西約姆首腦都做了些什么!”

    阿爾文和布比是小跑著離開辦公室的。

    布比顯然對這樣的待遇很不滿,出來后便撇嘴吐槽:“跟秘密警察對著干時硬氣得很,牽扯上自己老婆了倒是慌起來了,我還真以為他不怕呢。”

    阿爾文看了他一眼:“那個叫米婭的人,如果和我聽說過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應該是皮克西西研究所的研究員,和他應該只是同行關(guān)系。”

    “嚯,你知道得還不少嘛。”布比挑了下眉毛,“他們確實是同行,但也是夫妻關(guān)系。”

    “那為什么還用姓氏稱呼他?”

    “你管人家呢,那是人家夫妻間的小情趣。”

    阿爾文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就習慣性地把頭撇向一邊。

    布比看他害羞,反而覺得很好玩,就接著向他輸出這些科研界八卦:“他老婆可挺有意思的呢,經(jīng)常被人說成是‘科研界小水豚’。他們這些做研究的好像還分流派,要是遇上了意見相左的一起開研討會容易吵起來,但這個米婭好像對任何流派的任何想法都能兼容。就像他們剛剛提到的希斯特,在科研界就很不招人待見,出了名的人品有問題,與同等級的研究員相比學歷也不算高,一般沒人愿意參加他的研討會,所以皮克西西研究所每次都把這只水豚派過去?!?/br>
    阿爾文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

    布比攤手:“我自從畢業(yè)就在這兒干了,學術(shù)上的事兒我聽不懂,難道八卦我還聽不懂嗎?你還想知道什么?普里克的那些艷事兒你想聽嗎?”

    “不想。”阿爾文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

    布比聳聳肩——距離交班時間還差幾分鐘,按現(xiàn)在的氣氛他也不敢太早離崗,便調(diào)整了一下站姿立在原處。

    這時阿爾文在一旁問了句:“你聽說過奧汀嗎?”

    “那是誰,從沒聽這里的研究員提起過?!辈急日f著打了個哈欠,“大概是個比希斯特還要不入流的人吧?!?/br>
    2524年6月15日,東半球媒體報刊以圖片、視頻、口述錄音等形式發(fā)布相關(guān)證據(jù),譴責s盟對新人類群體進行長期迫害和人體實驗。

    6月17日,s盟高層對各項指控進行逐一反駁,并斥責東半球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公然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