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可以成為交易的秘密嗎？”

    “斯伯格·耶什，記者先生？還是該稱呼你，最后的秘契者？”

    【交易失敗，秘契者斯伯格已掌握此秘密。】

    記者先生跪倒在地，惡毒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新人。

    “那是……我的故事……我的秘密，你到底是誰……”

    新人摘下頭套，金發(fā)下是一張俊俏的臉，臉上的微笑帶著漠視生靈的弧度。

    “我是舍里烏，是所有存活之物和死去之物的敵人。記者先生。這才是我們交易的秘密?！?/br>
    【交易達成。】

    “秘契者，不能泄密哦?！?/br>
    第六百一十五章 the outer one

    秘契者，神秘的守護者，與其說是一種神秘的施法者，倒不如說是一種維持神秘的規(guī)則機制的人形載體。和“神秘”這一概念簽訂契約，成為規(guī)則的傀儡。

    “秘契者，是相當好用的工具。”舍里烏利用秘契者必須保密的規(guī)則，讓記者無法泄露舍里烏潛入安德瑞學院的情報。應該說，失去自身秘密的那一刻，記者對于舍里烏就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披散的金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墻上的爬山虎葉片也在這道金光的映襯下嫩綠了點，舍里烏背對陽光，帶著類似慈悲、悲憫的目光，看著記者。

    作為長期遭遇意外的文學社一員，記者先生有面對危機調(diào)整心態(tài)的習慣。他像人類一樣深呼吸三次，將桌布從頭上摘下，蒼白的頭骨中燃燒著陰森的靈魂火焰。

    “對你成功的潛入安德瑞，我首先要表示恭喜，尊敬的贗品先生。安德瑞是一座知識的寶庫，但你很快就會知道，守護密寶的巫妖比巨龍要可怕得多。你在安德瑞，什么也不會得到?！?/br>
    舍里烏的微笑并沒有因為挑釁而改變，哪怕他內(nèi)心也確定，記者所說的是實話。但舍里烏冒著風險前來，所為的并不是那些可以顛覆世界的毀滅知識。

    “我來安德瑞的目的，只有兩個?！?/br>
    “第一個，找到秘契者，已經(jīng)完成了?！?/br>
    “第二個，和秘契者交易秘密?！?/br>
    深藍色觸須從舍里烏身后爬出，涌動的暗影如同一塊水幕將周圍吞沒，邪神的力量在這里匯聚，冗雜的混亂之力將所有探知完全革除。

    “你會幫我的，記者先生，因為秘契者是好用的工具人?！?/br>
    記者先生歪著腦袋，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從地上爬起。

    “啊，原來是找我啊，那沒事了。你也知道的吧，秘密的交易需要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而你……舍里烏先生，你看上去沒有什么交易的價值。”記者捏著下巴，圍繞舍里烏來回踱步，“一個瘋狂的人類，竊取了邪神之力。你在彷徨之城制造恐慌之后，我就對你展開了調(diào)查，舍里烏·哈姆雷特，一個可悲的凡人……你將自己扭曲成萊爾的分身，盲目追求著最頂端的存在，你的曾經(jīng)是如此空洞，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神秘。”

    “舍里烏·晨星，那才是屬于我的名字。”舍里烏的笑容消失了，他面露猙獰，就像被激怒的野獸，和哈姆雷特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一條丑陋的傷疤，記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管怎樣，一個人的過去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的價值。我不相信哈姆雷特家族會有多么神秘的還未被發(fā)掘的秘密，至于現(xiàn)在，你是萊爾的分身，而在萊爾走之前，他已經(jīng)和我交易了一系列有關(guān)噩兆以及邪神學識的秘密?！庇浾弑憩F(xiàn)得就像一個勢利的商人，弓背昂首，歪頭斜視舍里烏，“你還有什么值得交換的秘密嗎？”

    記者清楚自身的能力，他是一個有世界設(shè)立的問答機器，從秘契者口中得到的秘密，必須付出同等價值的神秘。這些價值的衡量，世界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并且，這種衡量還會讓交易者滿意。每一個交換秘密的人，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舍里烏曾經(jīng)是一個人類，一個有著神秘學色彩的人類貴族。不是貶低，但是在神秘側(cè)被圣光打壓的現(xiàn)在，那些曾經(jīng)研究魔法的貴族全都收斂了自己的羽翼，真正有實力的早就像彷徨之城一樣隱匿了起來。舍里烏的過去，大概沒有多少有重量的秘密。而之后，他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萊爾，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在記者看來，這是一種相當愚蠢的行為。

    “也許你得到了萊爾的記憶，知曉了我的身份，但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意味著失去自我，一個影子，沒有秘密可言?！?/br>
    “你在【秘契】面前，沒有價值。”

    舍里烏笑了，白皙無暇的臉頰帶著初雪消融的暈紅，嘴角如同精細的畫筆，恰到好處地勾勒到那抹紅霞邊緣。舍里烏的笑容展現(xiàn)了他的魅力，巫妖都會為之錯愕的魅力。

    “記者先生，你就和這個愚蠢時代的所有人一樣，只關(guān)注了出生和血脈，家族才是最強大的，血脈才是最尊貴的。老實說，我有些失望，但好在，你不是【秘契】，你只是它的傀儡。”

    “是我，挖掘了你的過去，是我篡奪了邪神之力，彷徨之城墜落的計劃也好，洛書塔爾的臣服也好。這些，都是我在驅(qū)使。你忽略了個體的能力，明明自己就在這個個性鮮明的學院里?！?/br>
    舍里烏和記者的氣勢對決再次顛倒，微笑的神骸對冷漠的巫妖步步緊逼。

    “我了解萊爾的一切，那么我也知曉，他絕不會將自己的一切秘密合盤托出。手中的籌碼不需要太多，一張王牌，足以決定輸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