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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第109節(jié)

    文北宸想陪著楚之遙回去,沒想到被她拒絕了。

    “你留下來陪你mama,她現(xiàn)在身邊離不開人?!背b輕聲說完,快步離開民宿。

    顧雙雙和傅益恒一起追出去。

    “遙遙,沒事昂,姐妹陪著你。”

    顧雙雙挽住她的胳膊,拍拍楚之遙的手臂:“我們遙遙不是孤兒,是有家的孩子了?!?/br>
    傅益恒沒有離她們太近,把空間和時間完全留給這姐妹倆。

    楚之遙停下來,轉(zhuǎn)過身抱住顧雙雙:“雙雙,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孤兒,我也一直有家。你對我來說就是親jiejie,血緣遠(yuǎn)遠(yuǎn)沒有陪伴重要?!?/br>
    “我知道,傻遙遙?!鳖欕p雙聲音有些哽咽,楚之遙的這番話讓她心頭一熱,卻也不忘說正事兒:“節(jié)目結(jié)束后,你和小羽毛要回文家嗎?需要我把一些通告推一推嗎,肯定有很多親人想見你,試裝的時間我要不要幫你推一下?”

    “不,我不回文家。”楚之遙搖搖頭,語氣堅定:“一切工作照舊,如果有變動我提前和你說,目前不需要任何調(diào)整。”

    “你不想認(rèn)他們嗎?”顧雙雙詫異地問。

    “這有什么認(rèn)不認(rèn)的?血緣關(guān)系不能否認(rèn),可是親情......并不是一天的接觸就憑空出來的?!?/br>
    楚之遙很難和閨蜜說清楚那種別扭的情緒。

    她也不希望顧雙雙對自己太過擔(dān)心。

    還有一點(diǎn),楚之遙不希望顧雙雙產(chǎn)生那種覺得她很“凡爾賽”的感覺。

    她和顧雙雙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自己能找到親生父母,已經(jīng)比大部分人幸運(yùn)了。

    “那不著急,主要是,咱們都不是小孩兒了。像我,真的對親生父母沒什么執(zhí)念。院長mama說我被扔到孤兒院的時候,放在一個紙箱里,箱子里還有用小手絹包著的兩百塊錢。

    我肯定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他們肯定不希望要一個女孩。所以就算他們現(xiàn)在再來找我,我也不會認(rèn)他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有錢有車有房,我還怕他們來吸我血呢。”

    顧雙雙嘮叨了幾句,拍拍楚之遙肩膀:“但是你和我不一樣,他們不是故意弄丟你的?!?/br>
    “嗯,我知道?!背b輕聲說。

    不是故意弄丟,但是卻沒有盡全力尋找。

    兩個人挽著手,慢慢走回火鍋店。

    楚之遙一路上回了幾次頭,對傅益恒淡淡笑笑,示意自己沒事。

    “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姐妹一直在?!鳖欕p雙說道。

    “嗯,太晚了,工作室肯定還有很多工作沒處理完,你先回酒店,我沒事。”楚之遙催促顧雙雙回去。

    “真不需要我陪你嗎?”顧雙雙不放心的問。

    “不用,我回去接著就睡了,也辛苦蘇助理幫忙照看小羽毛?!背b抬眸,對傅益恒說:“讓蘇助理下來吧,他和雙雙一起回酒店還有個伴?!?/br>
    “好?!备狄婧隳贸鍪謾C(jī),打了通電話。

    很快,蘇伽齊推門出來。

    “小羽毛睡得像小乳豬一樣,一直沒醒?!碧K伽齊對楚之遙微微鞠躬。

    “辛苦了,謝謝小齊。”楚之遙道謝,隨手用微信發(fā)了個紅包過去。

    送走顧雙雙和蘇伽齊,楚之遙終于松了口氣。

    她先回房間看了看小羽毛,親親胖娃娃的rou臉蛋。

    坐在昏暗的房間中,楚之遙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

    腦子很亂,忽然間出現(xiàn)的家人,打破了楚之遙對自己身份的認(rèn)知。

    如果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在孤兒院遇到來接她回家的爸爸mama,楚之遙會興奮地睡不著覺,義無反顧撲進(jìn)mama的懷里。

    她并不是埋怨家里人,為什么沒有早一點(diǎn)找到自己。

    而是知道了所有的細(xì)節(jié)之后,難以掩飾內(nèi)心的委屈和遺憾。

    目前,那些和楚之遙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更在乎的,是希望她快點(diǎn)“認(rèn)祖歸宗”。

    似乎只要她回到文家,過去的事情就可以輕易被治愈了。

    沒人告訴她,當(dāng)時是因為什么原因,家里那么多親人,就沒人愿意再堅持找一下呢?

    就算找了,沒找到也是努力過了。

    楚之遙現(xiàn)在過得很好。

    獨(dú)立自強(qiáng),有事業(yè),有小羽毛,有愛她關(guān)心她的朋友。

    她不缺愛,也不缺安全感。

    對文思茜和文北宸他們?nèi)绯彼阌縼淼挠H情,雖然知道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可楚之遙只想逃避。

    她受不起這份沉甸甸帶著補(bǔ)償性的關(guān)愛。

    她散開頭發(fā),指尖穿過發(fā)絲在太陽xue附近輕輕揉了兩下,難得想喝點(diǎn)酒。

    她記得,二樓走廊走到底,有一間小庫房。

    里面存了一些啤酒飲料和干貨,還能順著小側(cè)門爬到房頂?shù)穆杜_。

    這晚上,不喝一瓶啤酒,她可能真的睡不著了。

    楚之遙給小羽毛掖了一下被角,把空調(diào)溫度挑高一度,赤腳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傅益恒背對著她靠在二樓的欄桿上,手里拿著兩瓶啤酒。

    聽到動靜,他回過身,晃晃手里的酒:“想上天臺喝點(diǎn)酒嗎?”

    “噗......”楚之遙低頭笑笑。

    這人,怎么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

    天臺。

    楚之遙坐在露臺的木椅上,抿了一口冰鎮(zhèn)啤酒。

    夜晚的涼風(fēng)拂過面龐,吹吹風(fēng),頭腦總算不再那么昏脹。

    喝了點(diǎn)酒,放松許多。

    “今天晚上這事兒,是不是太狗血了?讓太子殿下見笑了?!?/br>
    楚之遙晃了晃沒穿鞋的腳丫,偏頭看向傅益恒。

    一晚上,他都是默默跟著,幾乎沒說一句話。

    卻總能精準(zhǔn)的預(yù)判她的情緒和想做的事情。

    傅益恒垂眸看了一眼,搖搖頭,低聲說:“不會,你想多了?!?/br>
    說完,他脫下罩在t恤外的寬松襯衣,隨便疊了兩下,墊在她腳下:“剛剛發(fā)現(xiàn),你怎么光著腳?”

    “唔,不想穿鞋,我小時候就不喜歡穿鞋,在孤兒院赤著腳跑來跑去。”楚之遙抬起腳,沒踩在他的衣服上,彎腰撿起襯衣拍了拍:“喏,拿去?!?/br>
    “地上臟,天臺很久沒人打掃,有小碎石容易割傷腳?!备狄婧銏?zhí)拗地把襯衣墊在她腳下。

    楚之遙也沒在堅持,踩在他帶著體溫的襯衣上。

    “還是和你說聲抱歉,因為我個人的事情,讓你跟著跑了一晚上,今天當(dāng)了一天大廚已經(jīng)夠累了。”楚之遙偏過身體,看著傅益恒的眼睛說道。

    她這個人,最怕的就是給任何人添麻煩,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別人。

    傅益恒捏了捏手中的啤酒罐,抬眸看著她:“其實,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全副武裝。”

    楚之遙探究地目光看向他。

    “任何事情,你不是自己去面對。你有好朋友,有小羽毛......”傅益恒微微停頓,眼眸有光:“還有我?!?/br>
    傅益恒聲音溫和,繼續(xù)說道:“遙遙,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做一個不堅強(qiáng)的人,你也可以不理智,難過就哭,不講道理,像小羽毛一樣撒嬌耍賴,都是可以的。別怕,也別慌,有我在?!?/br>
    楚之遙抬起頭,眼眶泛紅。

    她剛剛強(qiáng)壓下去的委屈,整個人像是在迷霧中找不到方向的慌亂,仿佛在一瞬間突破了她給自己套上的那層“枷鎖”。

    孤兒院給孩子們的教育,一直是做一個堅強(qiáng)、堅韌、不懼困難、獨(dú)立自主的人。

    楚之遙按照院長mama的教導(dǎo),成長成了大眾欣賞的獨(dú)立自主的女孩子,把內(nèi)心所有的軟弱、逃避,甚至淚水都用堅強(qiáng)的外殼包裹住。

    沒人告訴過她,你也可以任性,你也可以不堅強(qiáng),遇到難過的事情可以哭。

    院長mama愛她,也愛每一個孤兒院的孩子,更需要一碗水端平。

    楚之遙在整個成長的過程中,從未感受過任何明晃晃的偏愛。

    傅益恒的話,仿佛在剎那,讓她卸掉了包裹在心頭的層層防護(hù)。

    楚之遙扭過頭,眼角劃過的淚水,輕聲說:“如果我說,我不想認(rèn)他們,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

    “不會?!备狄婧悴患偎妓鞯卣f,抬手抹去她下顎的淚水:“這是你的自由,并不是有血緣關(guān)系,就一定要成為親人?!?/br>
    傅益恒在民宿的時候,聽文北宸講起當(dāng)年的事情。

    第一反應(yīng),是揪心的疼。

    沒有親自見到撕票的孩子遺體,只憑綁匪的口供就斷定孩子沒了。

    如果是他,在沒有親眼看到遺體之前,是不會放棄搜尋的。

    當(dāng)時文北宸年紀(jì)太小,和他并無太大關(guān)系,但是為人父母的,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嗎?

    孤兒院距離出事的津港灣只有一百多公里,寶寶身上還裹著丟失時的小包被這么明顯的證據(jù)。

    綁匪可惡可恨,該死。

    楚之遙和她的父母親人都是受害者,值得同情。

    可如果他們沒那么早早放棄尋找,楚之遙本不應(yīng)該吃那么多的苦。

    傅益恒捏緊了手中的易拉罐。

    “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剛出生之后的短短幾個月,許多親人也都是短暫的見過一兩面,對他們早就沒有任何記憶。事情過去這么多年,在文家的戶口上,早就銷戶沒我這個人了。

    我只是,受不了那份帶著補(bǔ)償和愧疚的愛,更希望他們可以先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我對他們一無所知,不了解父母、哥哥的性格脾氣,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他們相處??墒侨绻耆幌嗵?,又覺得對小羽毛有愧疚,他從小到大也缺失了許多長輩的關(guān)愛......”

    楚之遙聲音越來越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