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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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一直不高興。”三順平靜地說道,“為什么?” 明雨:“你們都去過乾明宮?!?/br> “你也去過。”三順指出,還是第一個去的。 明雨憤憤:“那都是多久前了?!?/br> 雖然感覺驚蟄在乾明宮應(yīng)該不會受苦,但是明雨心里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 驚蟄這人別看著冷靜,有時候賊喜歡鉆牛角尖。 以前他要是擔(dān)心,還能去直殿監(jiān)看看,現(xiàn)在隔了這么遠(yuǎn),他想見都踏不進(jìn)那地方。 三順:“他那會看起來,還好?!?/br> 頓了頓。 “就是有些困擾?!?/br> 三順不會看人臉色,他所感覺到的情緒,都是他自己覺察出來的。 明雨在心里嘆氣,可不是困擾嗎? 這么大的事,最近連御膳房都在討論,還有誰不知道的? 待到朱二喜的門外,昊林看了眼他倆,讓開了路。三順停留在門外,沒跟著進(jìn)去。 昊林背著手站在門外,三順跟著站在另一邊。 過了好一會,昊林突然說道:“你知道朱總管……對你沒有壞心思吧?!?/br> 這話聽起來很突兀,三順卻不覺得奇怪。 三順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朱二喜雖然嚴(yán)苛,不過對他的確很好。 昊林仿佛只是想說這句話,見三順聽進(jìn)去了,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什么。 過好一會,明雨有些茫然出來。 他看著昊林,又看著三順:“朱總管說……我被調(diào)到,乾明宮的小廚房去了?” 乾明宮當(dāng)然會有自己的小廚房,若是景元帝閑暇時想吃些什么,自不可能等到御膳房來做。那地方,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倒是個好去處。 可是要進(jìn)去的條件極其嚴(yán)苛,明雨從沒想過這樣掉下來的餡餅會砸在自己腦袋上。 ……是驚蟄出了事嗎? 一想到這個,明雨都有點(diǎn)坐立不安。 昊林:“接你的人就在門外,你先收拾些東西,跟他們?nèi)グ?。?/br> 明雨點(diǎn)頭,匆匆趕往自己的住處。 再到乾明宮的時候,明雨都有點(diǎn)暈乎乎的,他的東西都被放好,被帶著認(rèn)識了人與地方,再到最后,明雨索性也不管不顧,一把抓住那個帶領(lǐng)他的太監(jiān):“敢問……我能見到驚蟄嗎?” 那人笑了笑:“你想見那位郎君?正好,下個地方就要帶你去了。” 那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恭敬。 明雨困惑著,被他帶到了一處寬敞的屋舍。還沒靠近,他就聞到了那些熟悉的氣味——那是廚房的味道。 雖然沒有御膳房那么濃郁,但是明雨每日都泡在里面,怎可能會分辨不出來? “郎君,您這持刀的動作,不對?!?/br> 石黎的聲音硬邦邦從屋內(nèi)傳出來。 然后,是驚蟄有點(diǎn)崩潰的聲音:“石黎,你這,你這是要攻擊人的手勢,我又不是要去殺人!” 明雨進(jìn)來的腳步聲,引起了屋內(nèi)人的關(guān)注,他根本沒來得及觀察著小廚房到底是怎么個樣,就險(xiǎn)些被迎面撲來的驚蟄壓倒。 驚蟄幾乎從屋里飛撲出來。 “明雨——” 驚蟄語氣里滿是得救了的慶幸,”你快來幫我?!?/br> 明雨挑眉,將驚蟄撕下來,打量著他的神情,難得在他的身上看到些許焦躁不安。 但不再是之前那種惶恐不定的模樣。 “你在小廚房做什么?”明雨道,“你的廚藝,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越過驚蟄,看到砧板上一塊碩大的豬rou,當(dāng)即就沉默了。 他完全不想嘗試驚蟄的廚藝呢。 驚蟄苦惱搖頭:“我不是想做菜,我是,我是想練習(xí)刀工?!?/br> 明雨嘴角抽搐了下,盯著砧板上的rou:“拿這個練?” 那聽起來不大贊同。 石黎跟著點(diǎn)頭,平靜地說道:“卑職也覺得,郎君如果要練習(xí),還是拿人練習(xí)更為合適。如果郎君想要,牢獄里有許多合適的死囚犯……” “不用,多謝?!斌@蟄果斷拒絕了石黎的建議,“你們還是出去坐坐,我想和明雨練習(xí)一會?!?/br> 石黎將手里的匕首放下,出去的時候,順帶將小廚房里其他人都帶出去。 眼下,可算是只有驚蟄和明雨兩個。 驚蟄掛在明雨的身上,很可憐,很委屈地說道:“赫連容就是個混賬!” 明雨抖了抖,這沒法不抖,畢竟驚蟄這嘴巴念叨著的,可是景元帝的名諱。 驚蟄站直了身:“我是不是不該叫你過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明雨抬起手。 “不,你應(yīng)該叫我過來?!泵饔甏蛄恐@小廚房的擺設(shè),“這是一舉多得?!?/br> 來乾明宮,可謂是升官發(fā)財(cái);又能夠經(jīng)??吹襟@蟄;還能夠近距離欣賞八卦,何樂而不為? 這只是他需要承擔(dān)的一點(diǎn)點(diǎn)代價(jià),他還是承受得起。 “你還是先和我說說,你為什么要練刀工?!泵饔険u頭,“你該清楚,你這人這輩子都沒有下廚的天賦了?!?/br> 得虧那時候,明雨勸說他也來御膳房時,驚蟄給拒絕了。要是他沒拒絕,怕是要在御膳房待到死都是磨刀的小內(nèi)侍。 驚蟄撇嘴,拉著明雨坐下。 他嘀嘀咕咕將大致的事情給明雨說了,沒提及赫連容的毒,只說因?yàn)槟撤N原因,他必須要在皇帝的腰腹劃個口子,最好是一擊必中,直達(dá)要害。 明雨沒多問,只是打量著那塊豬rou,以及驚蟄的手。 “那你就打算拿這個練?” 驚蟄露出絕望的表情:“不然拿什么?跟石黎說的那樣,拿別人的肚子開洞?” 明雨無奈搖頭:“其實(shí),換個人不就行了?”又不是非得驚蟄來動手。 驚蟄的表情更加古怪,他抿著唇,猶豫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我也不是沒這么想過,但他……不肯?!?/br> 他有點(diǎn)暴躁抓了把頭發(fā),明雨下意識看去,驚訝了下,“你的頭發(fā),都這么黑亮了?!蹦菫鹾诎l(fā)亮,要是從前的驚蟄,怕不是得羨慕得要死。 驚蟄微愣,安靜了些。 明雨:“你以前,偶爾還會抱怨自己頭發(fā)太枯黃了?!?/br> 驚蟄癟嘴:“也沒有枯黃吧。” 不過同一批里面,他的確是最發(fā)黃的那個,難免會被人惦記。 明雨:“那為什么不肯?” 他把話題繞回來。 驚蟄微微皺眉,慢吞吞說道:“他不是很喜歡有人在自己身上動手腳……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說不能保證他們能活?!?/br> 這聽起來非常過分。 分明是要救人,結(jié)果還得把命給搭上。 明雨:“這要不是陛下,這話說出來可真是……” “挨揍。”驚蟄哼了聲,“真是不講道理?!?/br> 他低著頭,唉聲嘆氣。 “還不如他自己清醒著,給自己來一刀呢?!?/br> 明雨:“以陛下的身手,應(yīng)該可行?” 驚蟄:“宗大人說,在……成功前,必須讓他一直昏著。” 赫連容睡著時,身體內(nèi)的蠱毒也會跟著沉睡。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在無意識的時候被引誘出來,不然它會非?;钴S。宗元信這么說,那自不可能讓赫連容自己來。 明雨一巴掌拍在驚蟄的肩膀上,推著他站起來:“既是如此,那就上吧?!?/br> 他利索地?cái)]起袖子。 “就算你不喜歡,事已至此,多練練手,總比一竅不通好些?!?/br> 明雨是干慣廚房事,一站到砧板前,他就比尋常多出幾分自信,笑瞇瞇地拔起菜刀:“來,我教你?!?/br> 驚蟄顫巍巍遞上了小刀。 “……用這個,菜刀加身,那也太兇殘了!” “一通百通嘛?!?/br> 明雨無所謂地聳肩,轉(zhuǎn)而抓著驚蟄的手,“從這里開始?!?/br> 從這日開始,驚蟄每天都有一兩個時辰,與明雨一起泡在小廚房里。往往找他,要是見不到人,這指定就是在小廚房。 明雨也沒想到自己光榮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培養(yǎng)驚蟄的刀工。 每日回去后,驚蟄總得多洗兩次澡,才能洗刷那些血腥味。 送來的rou塊為了盡可能與人體的紋理相似,來的時候都是大塊血淋淋的rou塊,光是那血?dú)鉀_天的味道,驚蟄聞著久了,都有點(diǎn)想吐。 驚蟄:“你們每天在御膳房,都得處理這些東西?” 明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