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diǎn)、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nèi)宕┚帕憷?/a>、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fā)瘋,當(dāng)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shè)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正因?yàn)樗懒艘稽c(diǎn)若有若無,不像真的卻又不像假的線索,他才會將這件事一直都瞞著不說。 “倘若那些都是真的呢?”姜金明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他銳利的視線掃向他們幾個人,仿佛要把他們心里的想法都挖出來。 “就跟你們今天做的那樣?莽莽撞撞就沖去殿前,如果不是僥幸,你們現(xiàn)在全都該死了!” 中年太監(jiān)最后那句話幾乎像是咆哮,把他們幾個都罵得垂頭搭腦,不敢再抬頭說話。 “你們幾個究竟是怎么想的?頭是進(jìn)水了嗎?一個兩個他娘的沒長腦子,就這么去了御前自己死了倒也好了,若是連累了我們,你們就算有三條命都不夠賠的!” 姜金明暴跳如雷,要不是手里沒東西,他肯定要抽他們。他不管這幾個人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但這么沖動,在這宮里就必然是禍害。 直到把這幾個人罵的狗血淋頭,再不敢回嘴之后,姜金明才喘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來,猛灌涼茶水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宮里的確有傳聞。”姜金明冷冷說道,“那天陛下是在北房里帶走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也的確是太監(jiān)……據(jù)傳,有人曾聽到陛下和那個人爭吵之中,叫的那個人的名字,是驚蟄?!?/br> 隨著他這話一出,原本低著頭的那幾個人,又下意識抬起了頭。 連帶著云奎一起。 這一次他雖然沒有跟著一起過去,但是他們幾個人來找姜金明的時候,正好他也在,剛才姜金明罵人的時候,順便把他也給罵了。 雖然云奎無辜,但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是因事態(tài)緊急,他們幾個人沒有多加思考,不然肯定會叫上云奎。 依著云奎這死德性也是一叫就走的,根本不帶腦子思考?,F(xiàn)在多罵幾句,將來說不定還會多動腦。 “真的是,驚蟄嗎?”云奎輕聲,“這后宮里頭,有那么多的太監(jiān)宮女,也不單單只有他一個人……叫驚蟄……吧?” “這宮里頭或許未必只有他一個人叫這個名字,但是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北房,是個太監(jiān),還叫驚蟄的人,正好不是咱們認(rèn)識的那個的可能性有多少?” 姜金明冷冷說道。 他這話一出,其余幾個人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著腦袋。 “驚蟄……和陛下?”谷生哽住,“這怎么可能?” 那是驚蟄呀。 雖然他最后這兩個月升官之后事情繁忙,沒辦法跟從前那樣經(jīng)常與他們聚在一起,但驚蟄就是驚蟄,并不會因?yàn)檫@些變動而有所改變。 這兩年來他們朝夕相處,自然無比清楚他的性格。 驚蟄是一個不愛惹麻煩的人,不僅不愛惹麻煩,他更討厭麻煩,對比起其他人想要賺錢,想要權(quán)力的念頭……有些時候他看起來淡薄得就像沒有欲望,更向往平靜安逸的生活。 一點(diǎn)錢就足夠讓他生活,一點(diǎn)小事就足夠讓他快樂許久,他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人。 他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這么幾年來的相處……可為什么偏偏會是驚蟄呢? 姜金明不由得把眼光落在最沉默寡言,也是站在角落里的慧平身上。 其他人也就罷了,雖說是朋友,雖然朝夕相處,可畢竟不是每天都待在一起,總會有空余的時候,但是慧平不同。 他曾經(jīng)做過驚蟄很長一段時間的室友,與他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朝夕相處,兩個人一起行動的時候,就算有再多的秘密,也很難瞞得過同室人的目光。 慧平沉默許久,才道:“驚蟄的朋友里,除開我們之外……只有容九,有些不同?!彼鹆祟^,對上了姜金明的眼睛,“容九……就是那位嗎?”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人都被愣住了。 ……容九? 在出了這么多事情后,他們也不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只不過他們跟容九畢竟不熟悉,只是透過驚蟄知道他的一些事。 然而他們都清楚容九的別有不同,光是他的氣勢威壓,就已經(jīng)震駭?shù)萌擞行┏惺懿蛔 ?/br> ……如果說硬要在驚蟄的身邊找出那么一個人,那么這個人只有可能是容九。 一想到這個,就算剛剛想辯解的谷生,也忍不住住嘴。 ……如果說容九就是景元帝,那么驚蟄,肯定是那個驚蟄。 這真是太可怕了些。 他們不過是這宮里最尋常普通的太監(jiān)之一,如果驚蟄真的是被乾明宮帶走,又被景元帝給關(guān)起來,那以他們這區(qū)區(qū)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動皮毛。 景元帝就是盤踞在這皇宮里頭最頂端的怪物,他擁有著一切,享用著一切,就算他現(xiàn)在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也無力抵抗,更別說想要在他的手中救下驚蟄。 他們恍惚著從姜金明的房間走出來,彼此面面相覷,都流露著苦澀的微笑。 如果是容九,驚蟄會是自愿的嗎? 慧平忍不住這么想。 他是在這么多人里頭唯一一個清楚驚蟄想法的人,畢竟他跟驚蟄在一起住了那么久,驚蟄就算有再多的秘密,也沒辦法真正能夠瞞得住,他們兩個還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場談話,帶著一點(diǎn)隱晦。 那個時候慧平就或多或少知道,驚蟄有一個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個男人。 而后來容九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面。 盡管他們兩個人并沒有談起什么,可是慧平知道,除他們之外,一直跟驚蟄來往的人唯有容九。 那驚蟄喜歡的人是誰,就可想而知。 當(dāng)然……那決定性的證據(jù),或許是因?yàn)楹⒛且淮我馔庾惨姟?/br> 只是知道了再多的東西,慧平也一直為驚蟄保留秘密。 這在宮里面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若是暴露出來,驚蟄連命都要沒了,那個侍衛(wèi)或許還有可能逃脫罪責(zé),但驚蟄絕無可能。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dāng)初他保留下的秘密,有朝一日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重新回到他的眼前,而且?guī)缀跏且砸环N晴天霹靂的方式,生生把他弄傻了。 在那場談話結(jié)束之后,他們幾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每天做事都有點(diǎn)恍恍惚惚,弄出了不少院子。 好在身邊的人以為他們在擔(dān)心驚蟄的安全,每每還忍不住安慰他們。 這真是苦在心里難開口。 驚蟄!景元帝! 這兩個名字交替在他們心里出現(xiàn)。 當(dāng)然謹(jǐn)慎一點(diǎn)的如慧平,還有在擔(dān)心金嬪的事。那天他們莫名其妙就被那位娘娘的奴仆拉了過去,說他們走在路上沖撞到了她。 雖然還沒來得及挨打,她們一行人就暈了過去,但正因?yàn)樗齻儠灹诉^去才顯得更加奇怪……人會莫名其妙暈了嗎?還是說他們遇到鬼了? 晴天大白日會撞鬼? 慧平偶爾會這么想。 他嘆了口氣,抱著一堆文書出了門,打算去找廖江,但是剛走了兩步,就看到門外有人站著等他。 慧平一點(diǎn)點(diǎn)抬頭,看到了熟悉的臉龐。 ……石黎。 曾經(jīng)以容九下屬,被他們所知道的侍衛(wèi)……如今來看這個人也未必會是簡單的侍衛(wèi),他是……景元帝的人。 慧平的臉皮抽搐了下。 看來青天白日,真的會撞鬼。 被石黎“邀請”的,不只是慧平,還有谷生,世恩,更包括來來往往,與驚蟄交好過的所有人,都被一起帶到了乾明宮。 除了明雨。 有那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如鄭洪胡立,也有一知半解的,比如前幾天差點(diǎn)闖到御前的,可不管是誰,被帶到這里,他們的臉色都是如出一轍的恐懼。 哪怕石黎讓他們坐下,那都是惶恐不安,屁股只敢沾邊坐著,隨時隨地都會跳起來。 “還請諸位在這里稍作等待,再過一會兒,主子就會過來?!?/br> 石黎淡淡說道。 鄭洪古怪地看他一眼:“你的主子是誰?” “小郎君?!?/br> 石黎不敢直呼其名,就只是這么稱呼。 這聽起來似乎有點(diǎn)奇怪,但是有幾個人是曾經(jīng)聽過他稱呼驚蟄為小郎君的,一時間,他們的臉色都青紅交加。 “……你,驚蟄在這里嗎?” 慧平鼓起勇氣,索性問道。 有些事情已經(jīng)擺到了眼前,就算遮住自己的眼睛,擋住自己的耳朵,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不會因著掩耳盜鈴而有所改變。 “是?!?/br> 石黎平靜說道。 下一瞬,他朝著門口歪了歪頭,似乎聽到了什么,然后回過身朝著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主子來了?!?/br> 門外,有人猶猶豫豫地探出了一顆腦袋。 就好像一條小狗偷偷摸摸趴在門外露出了小狗頭,猶豫著不知道能不能進(jìn)來。 那窸窸窣窣的動作,帶著熟悉的感覺。 哪怕剛才他們已經(jīng)被石黎的話給震撼住,然而看到那個人,看到張臉的時候,殿內(nèi)的幾個人都不自覺站了起來。 “驚蟄!” “驚蟄……” “你沒事,太好了?!?/br> 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來,幾乎重疊到了一處。 驚蟄眼睛微熱,不知不覺走了出來,邁進(jìn)殿內(nèi),“我沒事,就是有點(diǎn)……”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三順從最里面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 三順的力氣實(shí)在是太大了,用力之下,幾乎把驚蟄的骨頭都勒斷了。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太好了……”這老實(shí)憨厚的大個子,一邊說一邊哭,聲音都有點(diǎn)哽咽起來,“驚蟄你以后不能再這么做了,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yàn)槲?,你根本就不會去北房……?/br> 三順的腦子有點(diǎn)笨,他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自己,當(dāng)時去北房的行為,到底是自己想要做的,還是被別人蠱惑去做的。 他不想懷疑朱二喜,卻一直心里悶著擔(dān)心驚蟄的安全。 他不在乎那些人對驚蟄變化的擔(dān)憂,也不在乎驚蟄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的驚蟄,只要驚蟄是安全的,對他來說這就夠了。 驚蟄輕輕拍了拍三順的胳膊:“我沒事,真沒事?!?/br> 石黎強(qiáng)行拉開三順,免得這個大個子一時激動,真的把驚蟄的骨頭給捏碎了。 “你力氣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