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書迷正在閱讀:今日不宜離婚、可是他長得美啊、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nèi)宕┚帕憷?/a>、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fā)瘋,當我是根蔥
柏延左手?按在?了?陸意洲的心?口,掌心?感受著心?臟的熱烈跳動, 好似一面被不斷捶打?的鼓。 他喘息聲瞬間加重, 同時耳邊傳來從?陸意洲嘴里蹦出的第三個稱呼。 “哥?!?/br> 柏延一時間有些呼吸不過來。 屋內(nèi)的氛圍黏膩曖昧起來,像彌漫著成群的透明泡泡, 用手?指戳破后, 留下一個個淺色的印記。 布料棉軟的上?衣被推疊到了?胸口,累出好幾?條褶皺,柏延睥睨著陸意洲上?揚的嘴角, 臉上?卻?沒有露出類似羞赧的表情。 相?反, 他俯身在?陸意洲耳邊說了?幾?句更煽風點火的話語。 柏延摸了?摸這?人通紅的耳垂,仿佛置身于海潮翻滾的大浪中。形單影只的小舟蕩漾在?層疊起伏的浪花之上?,雷電撞碎了?呼救的聲響, 下一道?海浪打?來,小舟頃刻瓦解。 海面空留支離破碎的殘骸。 清晨醒來時, 柏延感覺渾身散了?架,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他腰下墊了?塊小抱枕,完全偎在?陸意洲懷里。 兩條橫過來的手?臂一只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搭在?他腰上?,怪不得他做了?一宿鬼壓床的噩夢。 柏延拍拍罪魁禍首的臉頰,奈何力道?太輕,那人只當是在?撓癢癢,含糊地喃喃了?一句他聽不清的話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他掙不過陸意洲,于是耐著性子等他睡醒,不料這?一等就?是一個上?午。 由于昨晚勞累過度,這?場回籠覺他睡得很輕松。再次睜眼是在?下午一點,柏延身側(cè)的那一半床鋪已空,他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里,毫不反抗地抬臂、伸手?,讓陸意洲為他套上?外衣。 最后的保暖手?套和圍巾也佩戴整齊,陸意洲搓揉著他耳后那塊肌膚,輕聲打?趣道?:“小豬。” 柏延:? “少顛倒黑白,”柏延瞌睡跑了?大半,抬眼睨他,“上?午九點被叫了?三次還起不來的人可不是我。” “好吧?!?/br> 陸意洲:“那我是小豬?!?/br> 說完,他鼻腔發(fā)出兩聲沉悶的“哼哼”。 “……” 他們原本想著早起去早市吃飯的,結(jié)果雙雙賴床,只能在?街上?隨便找一家飯館就?餐。 宿山這?邊物價低,東西物美價廉,閉著眼睛也可以找到一家味道?不錯的店子。 柏延和陸意洲一人點了?兩道?菜,飽餐一頓后,臨著街頭攔了?一輛出租車。開車的師傅性格十分熱情,從?上?車到下車,硬生生拉著他們嘮了?半小時。 到了?尹凝所在?的墓園,趁著陸意洲掃碼結(jié)賬,司機師傅抓緊機會繼續(xù)嘮嗑:“這?不是趕巧了?嗎,我上?一單乘客也是到這?個……靜鶴古園?!?/br> “這?么巧?”柏延道?。 靜鶴古園在?宿山不太出名,一個是因為它地方不大,一個是它選址偏僻,每逢清明,掃墓上?香總是不太方便。 如?今年尾了?,前后除了?元旦,再沒什么特別?的節(jié)假日,按理來說是不該有人探訪的。 稀奇得很。 墓園內(nèi)部構(gòu)造典雅樸素,有專門的服務(wù)人員指引到訪的家眷前往相?應(yīng)墓地。當初尹凝挑選位置的時候,特意選了?一個前后左右都沒挨著人的,她喜歡清凈,生前喜歡,死后也一樣。 柏延來時買了?一束三色堇,鮮艷的花朵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 那塊獨立的墓碑四周沒有落葉,碑身干干凈凈的,不沾灰塵,他想把花束放在?尹凝墓前,卻?不想那塊空地上?已經(jīng)?擺了?一大簇向日葵。 這?片燦爛的色彩掩映著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長?眉彎彎的女人盯著鏡頭,在?按下快門的剎那,抿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這?抹笑容被永遠定格在?了?這?里。 “是青姨嗎?”柏延猜測道?。 橙黃色的花朵沒有一絲萎靡的征兆,顯然花束的主人剛走沒多久。來給尹凝掃墓的人,除了?他和陸意洲,剩下的也只有尹青青了?。 陸意洲:“是的?!?/br> 他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宿山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雪,但這?里沒有一點積雪的影子,冷厲的空氣里飄散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煙味。 柏延幾?乎想象到了?尹青青在?尹凝墓前的情景。 祭奠的人大多捧著或白或黃的菊花,鮮少有人像尹青青這?樣恣意地拿著一大束亮眼的向日葵。 墓地的服務(wù)人員秉持著工作原則,說那位女士待了?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走了?,期間抽了?八根煙,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又抱著墓碑哭了?一會兒。 “陸先生,請問?她是您母親的……?” “摯友?!?/br> 陸意洲看向黑白照片里女人的眼睛,說:“她姓尹,叫尹青青。她是我母親的摯友?!?/br> “好的陸先生,稍后我會為那位尹女士做登記,”服務(wù)人員說道?,“您還需要任何幫助嗎?” “不用了?,謝謝?!?/br> 墓園的工作人員離開,柏延將那捧三色堇疊和向日葵疊放在?一起,然后朝尹凝的墓碑彎腰鞠躬。 此時,陸意洲牽住他的手?,說道?:“上?一次來見您還是在?兩年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