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譚明把這些公子送進包廂以后,輕手帶上房門,問身側的經(jīng)理:“這傅總是誰?。俊?/br> 大堂經(jīng)理側頭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他:“還能是誰,你該不會連傅靖琛都不認識吧?” 這個名字讓譚明的腦袋砸上了一榔頭,他驚道:“真是傅靖琛要來?” 大堂經(jīng)理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噓,聲小點,人都在呢,你知道來的都是大人物就好,待會千萬不能有了差池,今天這波人沒一個能得罪起的,謹慎些,千萬記住了?!?/br> 譚明哪能不明白,他用力點了點頭:“知道知道,只是很意外,傅靖琛很少出現(xiàn)啊,而且剛剛那個人好像是沈訣啊,是個明星吧,他們這是要……” “嘖,別打聽這些,”經(jīng)理訓斥完人后,轉身走向了別處,可又覺得不妥,扭回身再次叮囑:“一定要記住了,別對這群人有什么好奇心,也別去招惹,尤其是傅靖琛?!?/br> 譚明悻悻地說:“你誤會了經(jīng)理,我只是問問……” 他本來只是想確定一下真的是傅靖琛要來,沒想到被大堂經(jīng)理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譚明最可貴的就是有自知之明,哪里會覺得自己招惹得起這個人物。 想到傅靖琛曾經(jīng)流傳出的腥風血雨的故事,譚明后背一涼,他拍了拍肩膀,老老實實走向了門口,繼續(xù)接待那些上流社會的人物。 等了半小時,譚明才看見一輛商務車緩緩在酒店門前停下。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后座中走出,從他嚴絲合縫的西裝中能看出他剛從正事中脫出身來,男人甩手關門,抬腕看了眼表盤,就直奔著酒店大門而來。 譚明聽見那番談話,更被經(jīng)理親口告知,他想這大概就是傅靖琛本人。 識不得,只感到氣質咄咄逼人。 “傅總,”譚明緊張兮兮地走上前,排練好的那樣接待道,“這邊請?!?/br> 傅靖琛并沒有搭腔,有點不太好相處的意思,譚明也并沒有指望這些高層人士把他放在眼里,他盡職盡責地做好本分工作,不給經(jīng)理留下什么把柄,無數(shù)次,譚明想抬頭窺視一下傅靖琛的容貌,但奈何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他連抬頭都做不到。 一直走到一間房門前,緊張的氣氛才緩解。 “這兒?”這是傅靖琛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他低頭審視譚明,眼神十分銳利,譚明對他點了點頭,隨后聽傅靖琛道,“謝謝。” 譚明如釋重負,立即露出服務員的招牌笑容,這就要為他開門,“這是我該做的,傅總請進。” 傅靖琛先他一步握住門把手,不太情愿地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br> 就那么一眼,那么不經(jīng)意的對眼,譚明便感受到了商人的殺伐決斷,傅靖琛身上流傳的驚濤駭浪般的故事,幾頁紙也寫不完。 有人說他是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有人說他出身不凡,背后擁有更龐大的勢力,哪一個是真相至今未定,江湖上流傳的版本難辨真假,是因為傅靖琛這個人既像那白手起家的狠角色,又像出身優(yōu)越的富家子弟,怎樣都說得過去。 譚明知趣地退開,保持著一個服務員最基本的禮貌。 傅靖琛看了他兩眼,推門而入。 包廂里頓時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隨后傳出男人們的哄鬧交談,譚明回眸看過去,心里的大石落地,總算,今天的重任落下去了一半。 · 而剛剛結束一整天工作的傅靖琛卻并沒有那么輕松,他前腳剛進門,就聽里面?zhèn)鱽黻囮嚻鸷迓?,眾人站起身,給了他足夠的尊重,早些年傅靖琛極為討厭他人的恭維和吹捧,漸漸的習慣了,連應付都變得懶惰。 “警察來了?”傅靖琛走進房間,多是面生的人,不知道誰和誰又是好友,他趕鴨子上架的不耐,走過去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緊張兮兮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是來查你們的?!?/br> “這是對傅總基本的禮儀,”趙望軒調侃,并對其他人道:“你們坐吧?!?/br> 眾人這時才落座,齊刷刷望著進門的傅靖琛,趙望軒習以為常,只要這個男人在,基本上就沒自己什么事了,他不得不承認,傅靖琛長得十分囂張,再怎么自戀的男人,站在他跟前免不了產生一點小小的自卑。 趙望軒來到傅靖琛面前,遞給他一只香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理解一下,有些人層次沒到,難免怕你。” 傅靖琛接過香煙回了一句:“那你請我來做什么?” 他在沙發(fā)上坐下,香煙被置于一旁。 趙望軒低笑一聲,不跟他打趣了,問道:“我傅總出國跑了這么久,還單著呢?” 這壺不開的,一貫是他樂意提的,這么多年了,傅靖琛也沒什么遮掩的,大大方方地交代道:“我出國是辦公事的,想什么呢?!?/br> “那也不耽誤傅總招桃花啊,光是身邊藏心思的都多少個了。” “你?”傅靖琛質疑。 趙望軒抬抬手投降道:“嫣兒在呢,別整我?!?/br> 傅靖琛抬眼望過去,看見室內那唯一的女人,他和她點頭示意,算是過了招呼,而后很快拋棄了她,在室內環(huán)顧一眼,眼尖地問:“秦良沒來?” 提起這號人,趙望軒插兜感慨道:“秦良?別提他,忙著相親呢?!?/br> 傅靖琛在一側坐下,他松了松領帶,倒起桌上的酒,漫不經(jīng)心的臉上有幾分松懈,“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