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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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爺,這是老頭子同村的侄兒,今日來幫我搭把手的,還求官爺通融通融?!?/br> 說著,老人多交了幾文進(jìn)市錢,笑得謙卑。 坊市每日來來往往商販百姓甚眾,市署的小吏也不會浪費(fèi)精力在盤查每一個進(jìn)市的人身上,見是眼熟的賣魚翁,便擺擺手讓進(jìn)去了。 不僅是那小姑娘,老人也是悄悄松了口氣。 待遠(yuǎn)離了那些小吏,進(jìn)了熱鬧的坊市,打頭拉車的年輕人將裝著鮮魚的木桶幫著卸下,又向老人討了一桶。 “宋老伯一家子的恩情某沒齒難忘,待下一次相見,便是報答之時,某在此辭別了?!?/br> 年輕人聲音壓得極低,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傳進(jìn)了老人耳中。 老人不敢多說什么,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一桶鮮魚分給了他。 年輕人扶了扶斗笠,刻意往下壓了壓,似乎是害怕某些人認(rèn)出他。 最后看了一眼那模樣秀美的小姑娘,年輕人提著那一桶鮮魚走了。 他的目的地是位于興道坊的英國公府,只要進(jìn)了那,他就再不必躲著人了。 然想法很順暢,但當(dāng)他到了興道坊坊門不遠(yuǎn)處時,就看見幾個禁軍將士守在門口,拿著一副畫像對著進(jìn)坊市的人對照檢查。 年輕人心下一驚,下意識就覺得那畫上的人是自己,連忙退了回去。 想著游蕩在興道坊門口也是引人懷疑,年輕人正打算回到宋家祖孫那再尋法子,抬頭扶了扶斗笠,忽地看到一輛貴家千金的牛車經(jīng)過,巧的是,那貴家千金恰好在此刻掀起了簾子。 然更巧的是,他認(rèn)得這個貴家千金。 寧姝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天降的運(yùn)氣,只是今日無趣來西市逛逛,便讓她在路上遇見了個貴人。 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只是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但瞧著對方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寧姝隱隱覺得自己想得不對。 “停車。” 寧姝低喝一聲,牛車停在了那年輕人面前。 興道坊坊門處,守在門口的禁軍將士見一架牛車過來,伸手?jǐn)r下就要檢查。 “例行檢查,車內(nèi)人下來!” 躲藏在車內(nèi)的年輕人當(dāng)即不安了起來,與寧姝對視了一眼,寧姝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著一旁面色薄怒的燕語道:“燕語,知道該怎么做吧?” “姑娘放心。” 燕語應(yīng)了,推開車門,便拿出了潑辣的架勢。 “你們這些軍漢要翻天了,我們尚書千金就隨你喝來喝去的?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你們賊人一般地喚下來,你當(dāng)你們是誰,玉皇大帝嗎?” 幾個將士被燕語這么一罵,先是懵了一下,一聽是尚書家的姑娘,額上開始冒著冷汗。 本以為只是尋常人家,且他們沒看清里面的人,也不知是男是女,只遵循著上頭的意思對進(jìn)興道坊的來往行人盤查,尤其是男子。 卻不想這回闖了禍?zhǔn)隆?/br> 他們可不是什么得了天子詔令才盤查的,何況對上的是盛京貴女,若是一狀告到了上頭,他們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心驚rou跳地,幾個將士立即上前賠禮道:“對不住對不住,不知是尚書千金車駕,此番失禮了,還望姑娘寬宥,莫要同小人計較?!?/br> 若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他們還敢仗著軍爺?shù)纳矸輫樆R幌?,但眼前可不是什么普通布衣百姓,他們哪敢造次?/br> 燕語瞧著幾個將士服帖,這才息了火氣,冷哼一聲回到了車?yán)铩?/br> “姑娘我表現(xiàn)的怎么樣?” 一回來,燕語就滿臉驕傲地討夸,寧姝笑呵呵道:“甚好?!?/br> 就連一旁坐著的青年都笑出了聲。 寧家馬車順順當(dāng)當(dāng)進(jìn)了興道坊,馬不停蹄地朝著英國公府去。 國公府內(nèi),秦瑯正赤著兩條胳膊在練武場揮汗如雨,老遠(yuǎn)瞧見戟安奔過來,他手中長槍舞得虎虎生風(fēng),在這樣本就寒氣刺骨的冬日,那槍上的風(fēng)愈發(fā)凌厲了。 秦瑯并沒有收槍,還是專心致志地舞著,直到戟安氣喘吁吁地說了那樣一句話。 “二郎別練了,寧姑娘來了!” 有這一句話,秦瑯還練什么,當(dāng)即將武器一扔,就往門口跑了。 自從那日捉迷藏過后,寧姝已經(jīng)好些時日沒用理他了,就算是他去翻寧家的東墻,把窗子敲爛了,秦瑯也瞧不見半個人影,他早就快瘋了,奈何人就是不理,他當(dāng)真是沒辦法。 如今一聽這人破天荒地來了家里,秦瑯是又驚又喜,什么也顧不得了,撒腿就跑,生怕去晚了人被他那幾個好meimei搶走。 戟安在后面追著追著就趕不上了,只能扶著腰喘氣。 然而,當(dāng)秦瑯興沖沖地跑到門口,看到的卻是少女對著身邊粗布短褐的男子笑意盈盈,那分明不是對一般仆從的。 甚至還讓人給那男子提木桶。 都是仆從了,提個桶就累著了,嬌氣! 唬著個臉,秦瑯隔著老遠(yuǎn)就不高興了。 “我當(dāng)寧大姑娘永遠(yuǎn)不來我家了呢?!?/br> 隔著老遠(yuǎn),那股酸氣就飄到了寧姝跟前,久久揮之不去。 抬頭,看見少年還穿著玄色的武服,擺著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就出來了。 寧姝氣笑了,也就將那日的事先行拋到了腦后,張口就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明明自己沒惹著他,一上來就這般,寧姝以前不會慣著他,現(xiàn)在更不會。 秦瑯眼一瞪,言語頗有幾分胡攪蠻纏道:“生氣的態(tài)度……” “這人是誰,你為何對他那般?” 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一副小肚雞腸的做派。 身側(cè)的青年忍不住低笑出聲,讓寧姝更窘,也讓秦瑯更氣了。 就在寧姝發(fā)覺他又要發(fā)癲時,忙不迭開口制止了他。 “夠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到底是誰,別誰的醋都亂吃!” 被罵了,秦瑯先是一愣,但后面的話接上來,秦瑯便下意識去看了。 青年也恰到好處地抬起臉,兩兩相對,只是一瞬間,秦瑯滿臉憤憤便如水霧退散一般,徹底消失不見。 不多時,英國公府急遣人出府,將在外尋太子的國公爺叫了回來。 寧姝作為將太子帶過來的人,自然也留在了國公府,看著一身粗布短褐的青年拿下斗笠,露出了親蠶禮那日寧姝在景寧帝身側(cè)見到的面孔。 正是先前墜入懸崖生死不知的太子元弘。 此刻,濯英院主屋內(nèi),下人皆已遣散,只剩下知情人。 長公主、快馬加鞭回來的國公爺、秦家雙生子,外帶寧姝這個局內(nèi)人。 “弘兒,快說說你是怎么個情況……” 長公主還是個豆蔻少女時,便時常帶著自己這個小侄兒玩鬧,關(guān)系向來親近,得知太子墜崖后,也是擔(dān)驚受怕一場,如今見人全乎著回來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 不只是為社稷的高興,更有姑侄情誼的高興。 元弘安撫了姑母幾句,才將自己這段時日的遭遇娓娓道來。 如秦進(jìn)所料,墜崖后的太子落入了豐水中,不識水性的他本以為自己要死的,卻在水中抓住了一截腐木,順著豐水往下游飄了。 飄了一夜,精疲力竭之時,有一對打漁的祖孫發(fā)現(xiàn)了在水中快要力竭的他,動了善心將人救了起來。 索性太子人沒磕到哪,只是深秋的時節(jié),人在水里泡了一夜,起了一場高燒,還是那對祖孫給費(fèi)心治好的。 然發(fā)現(xiàn)豐水兩岸總有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排查,元弘始終不敢暴露自己,也就在那對打漁的祖孫家躲藏了一陣。 那對祖孫也是心善,信了他胡編亂造的可憐身份,還助他進(jìn)了內(nèi)城。 “這回也是多虧了碰上寧家meimei,我才能進(jìn)了興道坊……” 三兩句將寧姝助他的事說了明白,太子再次想要道謝,寧姝阻止道:“殿下可千萬別這么說,我也是十分盼著你這位儲君能回來的,要不然便是一樁禍國之事,我也會跟著倒霉?!?/br> 提起這個,寧姝便是一陣后怕,但索性太子已經(jīng)回來了,正統(tǒng)儲君就擺在眼前,寧姝光是看著太子好端端在這,都會有天大的安全感。 “寧家meimei也會跟著倒霉,何出此言?” 元弘并不知幾人之間的齟齬,好奇道。 寧姝剛想敷衍過去,秦瑯便將話截了過去。 “不是什么大事待會我再與表哥說道……” 沒用錯過寧姝看太子那副看救星的模樣,秦瑯有些吃味。 說完了一些體己話,接下來便是謀事了,這便不適合寧姝繼續(xù)聽下去了。 寧姝對著國公爺和長公主告辭,秦瑯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巴巴地跟在后面要送她。 就在兩人要出屋子時,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寧姝。 “寧家meimei且慢……” 寧姝回頭,詫異道:“殿下可是有事?” “正是?!?/br> 元弘走過來,眼中帶著隱隱擔(dān)憂道:“那對祖孫的日子很是不好過,幫我請大夫看病便花了不少,近來又沒打到什么魚,日子著實清苦,我暫時不太好大張旗鼓過去,只能勞煩寧家meimei去照看一下,暫時給予些銀錢,事后我一并還給寧家meimei?!?/br> 見太子神色嚴(yán)肅。寧姝本以為是什么大事,一聽原是要回報恩人,爽快應(yīng)道:“殿下嚴(yán)重了,也不許殿下破費(fèi)還我,我家還出的了這些銀錢,若是讓人聽去還以為我家多小氣似的?!?/br> 見寧姝這般說,元弘失笑應(yīng)了。 身后帶著個跟屁蟲,寧姝出了濯英院。 也許是因為沒了太子的事,寧姝聽著身后秦瑯窮追不舍的腳步聲,記憶突然一幕幕回來了。 錦繡院廚房的廢棄水缸內(nèi),她與秦瑯氣息纏繞、親密無間的時刻。 寧姝先前那點(diǎn)淡定立即煙消云散了。 她故意走得很快,想將人甩了。 但她忘記了,自己怎么可能走得過人高腿長的秦瑯,不消片刻,自己就被追上了。 “你跑什么,后面有狗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