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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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帶了鶯聲和燕語,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倒也能將她這個(gè)醉鬼給拖回去。 走出濯英院的那一刻,夜風(fēng)微涼,吹散了寧姝滿心的燥熱,她舒服地發(fā)出了一聲喟嘆。 “還是外面舒服……” 燕語盡心托著自家姑娘,聞言,笑言道:“鶯聲jiejie當(dāng)時(shí)讓姑娘少飲些,姑娘就是不聽,現(xiàn)在難受了吧!” 寧姝不服氣,反駁道:“誰又知道盛京的葡萄酒那樣醉人,比家里的厲害多了,你姑娘我這是大意了……” 半醉著,又犯著困,少女聲音難免有些懶洋洋的發(fā)軟,兩靨也因醉酒而酡紅,猶如海棠醉日,叫后面跟上來的秦家公子們都看直了眼。 “我們盛京的酒自然不是你們揚(yáng)州能比的,不能喝還逞什么能!” 秦瑯越過幾個(gè)弟弟,看著好似沒了骨頭一樣倚在丫頭身上的少女,嘴又忍不住犯賤了。 秦瑯說完,靜靜等著對方像以前一樣扭過頭來罵他,然人確實(shí)是扭過頭了,但并沒有尖牙利齒地回嘴,而是用她那雙今夜尤其水蒙蒙的眼眸,定定瞧了他片刻,好似是沒認(rèn)出他是誰,反常地軟著一張芙蓉面,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你說的對,我確實(shí)不應(yīng)該飲那么多,下次不會(huì)了。” 喝醉的寧姝與平時(shí)判若兩人,收起了平日里的尖牙利爪,倒有種慵懶貓兒的意思。 這般反常的姿態(tài),別說秦瑯了,其余人都感到有些稀奇。 心里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秦瑯半邊身子都麻了。 以至于瞧著寧姝走遠(yuǎn),他不自覺跟了上去。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寧姝被兩個(gè)丫頭攙著走在路上,到了秦老夫人延壽堂附近時(shí),寧姝只覺得五臟六腑像有火在燒,身子也乏地很,只覺全身都犯著懶意,不想再走。 “好累,我們?nèi)ツ沁叺耐ぷ永镄菹⒁幌略僮甙?。?/br> 定住步子,寧姝對著鶯聲和燕語撒嬌道。 見到自家姑娘這般,鶯聲和燕語哪能拒絕,趕緊將人扶到亭子里,想著緩緩神也是好的。 想搖扇給姑娘散散悶氣,找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姑娘隨身攜帶的團(tuán)扇不知所蹤,想是落在了濯英院。 “這樣,jiejie照看著姑娘,我去尋?!?/br> 鶯聲點(diǎn)點(diǎn)頭,叮囑了一句快去快回,便讓燕語去了。 亭子三面環(huán)水,池塘不大,種著許多蓮,只是還尚未開放,但仍顯生機(jī)勃勃。 臨近夏日,漸漸有了蟲鳴聲,一陣接著一陣,倒也是有趣。 寧姝迷蒙地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雙臂攤開,讓石頭的涼意沁到身體里,以至于心頭的燥熱能減少幾分。 葡萄酒加鹿rou,確實(shí)是個(gè)讓人氣血燥熱的搭配,寧姝也有些后悔當(dāng)時(shí)那樣肆無忌憚了。 正在寧姝將臉貼在涼盈盈的石桌面上時(shí),亭子外傳來了腳步聲,不緊不慢地,又像是有些猶豫的意味。 寧姝腦子清醒了幾分,抬眼望去。 少年一身天青色的廣袖長袍,眉眼未笑,腕上沒有護(hù)腕,眸中也沒有平日的狂狷鋒利。 長房兩兄弟本就是一個(gè)模子刻出來的,如今秦瑯今夜又反常穿了件兄長素來愛穿的顏色,又收斂了性子,若是不熟悉的外人定是分不清的,更何況是醉了酒尚不清醒的寧姝。 “嗯?大表哥,你怎么來了?” 身上犯著懶,寧姝半張臉貼在石桌上,杏眼迷離地望著,嘴里含糊不清地問了句,神情中帶著一絲醉酒后不自知的嬌憨。 秦瑯怔了怔,一時(shí)不知該說什么了。 他本就是不合規(guī)矩地追來的,往這里一站,倒有些無措了。 然鶯聲沒醉,還是能辨認(rèn)出這是何人的。 屈身行了一禮,口中喚了一句秦二公子。 不過這一聲并沒有將寧姝的理智喚回來,寧姝還是將其當(dāng)成秦玨,嘴里喊著大表哥。 這讓鶯聲有些尷尬,不知怎么是好了。 “不知秦二公子到此有何貴干?” 鶯聲還是比較防備他的,畢竟不是霽月光風(fēng)的大公子,若是在此被姑娘激怒了,做些混賬事光靠自己是保護(hù)不了姑娘的。 好在姑娘現(xiàn)在正在犯傻,認(rèn)不出這是她的對頭秦二公子。 “哦,聽下人稟報(bào)說祖母犯了頭疼病,我正要過去看看,路過亭子看見你家姑娘這般,就來看看,這是怎么了?” 秦瑯此刻扯起謊來也不用打草稿,張口便吐了出來,臉也不紅心也不跳,當(dāng)真是正經(jīng)地不能再正經(jīng)。 鶯聲沒看破他的偽裝,以為秦瑯真的是路過好心來問問姑娘的情況,便恭聲答道:“姑娘醉酒有些累,在此處歇歇腳?!?/br> 秦瑯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正當(dāng)詞窮不知道接下來說什么時(shí),秦瑯目光移到少女腰間系著的玉玦上,眼睛一亮。 “我仿佛記得這是五meimei的玉玦,你家姑娘怎會(huì)有一只?” 眸光落在少女纖纖一握的柳腰上,讓人不知到底是在看玉玦還是在看別處。 第36章 誤會(huì) 知曉那夜投壺的勝者是這位秦二郎, 玉玦也當(dāng)是屬于這位的,但他既沒要,都給了五姑娘,五姑娘又贈(zèng)予了她們姑娘, 那就是她們姑娘的, 這秦二郎該不會(huì)是想要回去吧? “是五姑娘贈(zèng)予我們姑娘的, 二公子莫不是要討回去?” 秦瑯臉色一冷,話語帶了幾分薄怒道:“爺還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氣?!?/br> 鶯聲也聽出了秦瑯的不悅, 立即噤聲不語了。 而就在亭子里一片緘默時(shí), 趴在桌子上出神的寧姝有了動(dòng)靜。 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伸出皓白的腕子, 指著臉色發(fā)沉的少年道:“大表哥,你過來, 我有話要對你說……” 臨近夏日, 姑娘家的衣衫都十分輕薄, 朱紅色的織錦半臂下, 是一件草葉黃的襦衫, 此刻因著少女胳膊得伸展, 正露出一只玉腕來,在夜色里白得晃眼。 “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 誰是你大表哥!” 秦瑯眉宇間夾著郁躁之氣,看起來很是抗拒,但身子卻出乎意料地配合, 往寧姝那走了走。 鶯聲看著人是自家姑娘叫過去的, 自己若是去攔倒有些失禮, 一時(shí)除了在一旁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見秦瑯過來,腦袋昏沉的寧姝用胳膊支起腦袋, 另一只手似乎是想比劃著什么,然剛抬到半空中就垂了下去,又因秦瑯站得近,寧姝順勢拉住了他的衣袍。 看著那只盈盈素手,秦瑯只覺得衣袍上有千斤。 少女像是聽不見一般,扯著秦瑯的衣袍,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了。 “大表哥那個(gè)弟弟,真……真討厭,聽說國公爺會(huì)拿藤條抽他,大表哥能不能去國公爺面前告他的狀,讓他再挨幾下藤條就好了,最……最好還能讓我來抽嘿嘿……” 酒后無狀這個(gè)詞仿佛是為寧姝打造的,醉了后,不僅認(rèn)不出眼前人,更是管不住嘴,將秦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鶯聲在旁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趕忙跑到姑娘面前,似是想捂住寧姝的嘴,但被秦瑯阻了。 “不用捂,還有什么一并說出來,我受的?。 ?/br> 狹長的鳳目微瞇,秦瑯渾身都詭異地平靜,這讓鶯聲覺得更可怕了。 “他竟然逼著我去捉蟲子,我那么害怕蟲子嗚嗚嗚……” 喝醉的寧姝完全沒有白日里的潑辣風(fēng)采,甚至還會(huì)小聲抽噎,倒是十足地像個(gè)江南女兒。 秦瑯傻眼了,暴怒的情緒還未完全攀升上來,就被少女嚶嚶抽泣的模樣給鎮(zhèn)住了。 鶯聲有些臉紅地拍著自家姑娘的肩膀,有些見怪不怪的,但同時(shí)也為姑娘難為情。 若是明早姑娘知道自己在秦二郎面前嚶嚶低泣,定會(huì)臊得直接回?fù)P州吧。 一肚子得怒火仿佛都在寧姝這幾聲嚶嚶低泣下煙消云散,他甚至還有幾分罕見的惶恐。 “我不是走了,你不是沒捉成嗎?” 秦瑯張口就是解釋,神色瞧著十分委屈。 明明就是她打賭輸了,甚至還沒履行賭約,怎么搞得自己像個(gè)壞人? “那也很可怕,我前天夜里都怕得沒睡好,都是他的錯(cuò)!” 寧姝說到了氣頭上,一鼓勁站了起來,卻因?yàn)槟X袋一陣眩暈在原地?fù)u晃了幾下,眼看著就要前傾倒下去…… 鶯聲和秦瑯同時(shí)扶住了她。 將少女一只瑩白如雪的腕子握在手心,秦瑯居高臨下,猝不及防看見了少女圓領(lǐng)下隱約可見的雪白溝壑,簡直比漫天大雪還要照眼。 掌心玉腕仿佛也在散發(fā)著灼燙的溫度,秦瑯當(dāng)即便察覺一股滔天熱意順著身子攀上臉,仿佛寒冬臘月一口最烈的燒酒下肚。 “秦二公子,還請放開我們家姑娘?!?/br> 鶯聲話說完,將寧姝往身上帶了帶,燕語焦灼。 雖然秦二郎是好意,但也不能總抓著她們姑娘的腕子還不住的瞧。 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秦瑯猛然間放開了少女的腕子,匆匆說了句失禮便腳步急促地走出了亭子,那背影,鶯聲總覺得像逃命一樣。 寧姝見人走了,還伸出胳膊噯了幾聲,見人沒有回頭,便嘟囔了幾聲什么便作罷了,畢竟她也好困。 “哎,姑娘日后還是少飲些酒吧?!?/br> 鶯聲扶著東倒西歪的姑娘,又在亭子里坐了幾息,總算將去尋扇子的燕語等回來了。 兩人一起將寧姝扶了回去,將人洗漱好送到床上后,沉穩(wěn)如鶯聲,也迫不及待地同燕語說起了方才發(fā)生的一系列糟心事。 入夜,隔壁的耳房中,只聽見燕語一聲接一聲的驚詫和笑聲,還有鶯聲讓她小聲些的話語。 …… 秦瑯從亭子里出來,在一處池塘前,吹了半晌的風(fēng),全身的熱意才散去些。 寂靜的夜里,秦瑯甚至能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久久不能平息。 延壽堂燈火未熄,傳來丫頭婆子們隱約的說話聲。 想起自己先前扯的謊,秦瑯覺得有必要掩飾一下,遂抬腳往延壽堂去了。 秦瑯進(jìn)去的時(shí)候,秦老夫人剛喝完醒酒湯,整個(gè)人半闔著眼倚在軟榻上。 難得家宴,秦老夫人高興,也多飲了幾杯酒,年紀(jì)又大了,難免不勝酒力。 “奶奶這是飲多了酒?” 秦瑯瞧著明顯是醉了的秦老夫人,將心頭煩亂壓下,笑語道。 沒外人的時(shí)候,秦瑯?biāo)貋韾蹎镜糜H昵些,也最愛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