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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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后,江也把牌遞到趙霧靈面前。 江也遞牌時手背堪堪擦過她的小臂,趙霧靈感覺挨著的地方像被燙到,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戀愛也不是沒和江也談過,怎么現(xiàn)在糾結(jié)于這些細枝末節(jié)。 趙霧靈笑了笑,從江也手中抽牌,順勢翻過來。 紙牌被設(shè)計得很漂亮,趙霧靈看清是黑桃三。 動作停滯了幾秒,江也還是沒有移開,趙霧靈挑眉,仰著下巴,示意江也拿牌。 江也沒動,開口:“再抽一張?!?/br> 趙霧靈不明覺厲,想提醒江也玩牌的規(guī)則是一人抽一張。 趙霧靈抿唇,抬眸看了眼江也,繼續(xù)抽牌。 是不是該說她手氣太好,又是一張黑桃三。 江也還是沒說話,趙霧靈把指尖按在紙牌的邊緣,湊近一點,和江也說話:“如果我再抽到一張黑桃三,是不是很巧?” 江也鏡片后的眼神依舊平靜,也笑了:“那就試試看?!?/br> 不遠處樂隊貝斯手的演奏忽遠忽近,趙霧靈動作有些急切地翻過來—— 有點失望,只是張普通的黑桃a。 愿望落空,趙霧靈又反應了幾秒才發(fā)覺不對,把三張紙牌都握在手里。 兩張黑桃三,一張黑桃a,連順序都沒錯的同花色牌。 三月三十一日,是她的生日。 江也不可能不知道,趙霧靈心跳都突然加快,疑心江也的后來沒談過戀愛是在哄騙她。 包括剛剛走廊里那個淺嘗輒止的吻,他對男女情/事,有些太嫻熟。 …… 趙霧靈伸手,把紙牌扣在桌面,用微冷的手背去冷卻臉頰。 她不高興,江也當然也沒什么反應,都有些意興闌珊,江也隨手將紙牌放在一邊。 沒意思透頂。 熱鬧一直持續(xù)到深夜,林驍也喝得有點上臉,暈暈乎乎站起來,說明早還有組會,要早點回去休息。 當然是江也結(jié)賬,清醒的人忙著分配,準備送醉得不輕的酒鬼回家。 林驍勉強說話還有條理些,和趙霧靈打招呼:“趙總我就先安排人送他去酒店了?!?/br> 趙霧靈點頭,說麻煩了。 酒吧的服務(wù)員很快過來清點酒瓶,看見桌面上被擱置的紙牌,正準備收起來,下一秒被打斷,趙霧靈把那三張紙牌收起。 “誒,小姐,那個不可以……” 服務(wù)員還要再說什么。 趙霧靈舉起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隨手從包里掏出鈔票,放在服務(wù)員手上。 兩三張百元大鈔,不知道夠買多少盒紙牌,服務(wù)員愣了幾秒,云里霧里地收進圍裙的口袋,繼續(xù)打掃的動作。 她想,真奇怪。 這么闊綽又漂亮的客人,怎么還偷幾張紙牌。 說話間酒吧的人流卻多起來,正值深夜,躁動才剛剛拉開帷幕,趙霧靈走向吧臺,被人群推擠地有些站不穩(wěn)。 江也結(jié)完賬,余光瞥見后伸手,扶住趙霧靈。 “謝謝。” 趙霧靈低頭,視線內(nèi)是江也清瘦而白的手腕,左手戴著腕表,當然不是學生時代不知名牌子的機械表。 從籍籍無名的窮學生到致遠資本的江總,江也付出和得到的遠比看到的多。 趙霧靈不知道想到什么,吸了吸鼻子,突然開口。 “江也,你的紋身……還在嗎?” 那個l。 陳漫云說江也后來差點沒通過清華保送的體檢。 江也把錢夾放進西裝外套口袋,動作沒有停頓:“不在了?!?/br> 趙霧靈咬唇,又有些想流眼淚,追問:“是…洗掉了嗎?” 話出口又覺得自己失言,紋身不在當然是洗掉了,九年了,誰會留著當初拋棄自己的前女友的名字紋身。 江也的面龐藏在陰影里,片刻后眉眼舒展開,語氣有些自嘲:“趙霧靈,我不是十七歲了?!?/br> 十七歲的江也是情感簡單的蠢貨,一次次原諒她的惡劣和對他的不在意。 趙霧靈勝負欲起來,頂撞他:“可你剛剛還在吻我?!?/br> 吻得比十七歲用力多了。 …… 江也垂眸,夜色里也深沉清晰的眉眼,聲音是喝過酒精的啞。 “靈靈,那就只是一個吻而已,僅此而已。” 良久,他原話奉還。 - 江也很少回憶過去,控制欲極強且氛圍壓抑的父母,梅雨季節(jié)無法擺脫的潮濕,光怪陸離的夢魘。 他很擅長應試和扮演模范生,被夸獎很多次以后他給自己下定義。 數(shù)學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一點點推理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復雜的圖形,抽絲剝繭,在黑暗中思考。 記憶里天幾乎都是鉛灰色的,像被嚴重污染過,理論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淮城轉(zhuǎn)型發(fā)展已經(jīng)幾十年了,從來不是重工業(yè)的集聚地。 偶爾,記憶里會出現(xiàn)彩色,細細回想起來,都和趙霧靈有關(guān)。她出現(xiàn)的每一幀,就像被沖印出來隔絕氧氣的相片,任憑年歲逝去,依舊鮮艷如初。 …… 盛華私立,陽春三月的季節(jié),天氣還未徹底回暖,路邊的法國梧桐長出碩大的樹冠遮擋陽光,灑在地面下像碎了的琉璃。 那是高一的下學期,奧賽的總教練力排眾議,讓當時不過才高一的陳漫云和江也隨隊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 江也穩(wěn)定發(fā)揮,如期摘得個人和團體的雙料金牌,陳漫云卻在團體賽的物理實驗部分計算失誤,導致失敗。 質(zhì)疑和謠言隨之而來,陳漫云的全部能力都被否定,她的參賽名額被認為是家長行賄的結(jié)果。 流言蜚語足以殺死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少女。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江也自然也略有耳聞,但只覺得無聊。 題目他也看過,計算步驟繁復又邏輯性強,團隊讓陳漫云獨自負責將近二分之一的推理和計算,她又不是ai,慌亂間算錯情有可原。 世俗太擅長毀掉擁有天賦的人。 陳漫云先是頻繁的缺課,后來索性退學,江也冷眼旁觀了這場鬧劇,唯一的變數(shù),是陳漫云的好朋友,趙霧靈。 那個總是把盛華的制服裙改短,笑起來左邊臉上有淺淺梨渦的壞學生,看起來對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的散漫神情。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趙霧靈湊上來仔細觀察他,抿唇點點頭,好幾秒以后神情認真地開口:“江也,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追你?!?/br> …… 毫無緣由,大小姐追人也不是真心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除去頭兩天來得積極些,熱情很快就退卻,趙霧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狐朋狗友瀟灑,偶爾也會回學??纯?,去找陳漫云聊天的時候順便問幾句江也。 聊天內(nèi)容直白到——“你好江也,今天可以當我男朋友了嗎?” 江也沒有答應,他知道趙霧靈對他的興趣多半來自好奇和外貌。 很快就會像潮水一般退去。 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教學樓的走廊,趙霧靈的眼眶哭得紅紅的,制服襯衫被抱著的紙盒弄臟,她沒在意,低斂著神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徑直路過他。 江也有些驚訝,因為趙霧靈今天沒問他,沒問他可不可以當她男朋友。 江也垂眸,余光瞥見趙霧靈胸前紙箱里的物理資料和習題,趙霧靈不會對這些感興趣,應該是陳漫云的。 這有些超出他的預判,因為趙霧靈有很多狐朋狗友,他以為陳漫云也一樣,但結(jié)果恰恰相反。 那是趙霧靈真正的朋友。 他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哭起來也很漂亮。 不同于平時的驕縱姿態(tài),趙霧靈漂亮的眉眼垂下來,白皙透亮的皮膚像被海潮清洗過,難得珍貴的破碎感。 學期的后半截,陳漫云幾乎沒有來過學校,趙霧靈還保留著以前的習慣,逃課后一個人呆在競賽辦公室的樓層。 競賽輔導后整個走廊都陷入寂靜,她涂著精致的唇釉,漂亮得格格不入,像被日光涂了薄薄的光暈濾鏡。 趙霧靈坐在臺階上,身邊是還沒喝完的橘子汽水瓶,無聊地用手指刮蹭樓梯旁的欄桿。 百無聊賴,注意到停在她面前人的干凈的鞋子,趙霧靈抬頭。 看到江也,她沒什么表情,懶懶散散地和他打招呼:“江會長,下午好?!?/br> 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 江也依舊是沉默,趙霧靈像完成打卡任務(wù)一樣,不報任何希望地開口。 “江也,今天能當我男朋友了嗎?” 江也搖頭,趙霧靈不在意地笑笑,準備起身的時候聽到下方樓梯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談話聲,慢慢在耳邊變得清晰。 有人粗聲粗氣地在催促:“快點——” 后面跟著的小弟邊爬樓梯邊觀察:“王哥,你確定這層樓沒人能打游戲?我咋瞅著這么正規(guī),挺像學習的地方的?!?/br> “必須的好吧,我妹說的,她和陳漫云一個班,說他們那堆學競賽的都在這層樓,基本上這個時候就結(jié)束了?!?/br> 小弟哦了聲,信服地點頭,不知道想到什么:“哎,王哥,你說陳漫云那事真的假的?” 被叫王哥的人身上還背著書包,氣喘吁吁地比了個手勢,靠著墻休息。 “真的唄,咱教導主任肯定收她家錢了,不然就他那點死工資,攢多少年能買得起環(huán)京那塊的房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