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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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寫下來用于梳理思路的事情經(jīng)過被發(fā)了出去,他本來是準備刪掉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系統(tǒng)的大數(shù)據(jù)可以給出什么辦法呢? 這么想著,池嶼閑發(fā)出去之后就等著過段時間看看有沒有回復。 地牢很陰冷,寒意直入骨,若是穿得不多,定會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還摸不清這里有多少人守著,因此池嶼閑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更別說他現(xiàn)在手里沒有武器,這件牢房還這么多人,著實是不好行動。 火把燃燒時的火光搖曳著,時不時地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拉扯著映在墻上的影子不斷地伸長又搖晃。 池嶼閑往墻上一靠,閉上眼睛休息,但也沒有完全地入睡,更像是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以至于牢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他立刻睜開了雙眼,眼眸漆黑幽暗,像是旋渦一般。 開門的是另一個看守,他手里拽著一個約摸十七八的少年,暴力地將人扔到了一邊,隨后又用鎖鏈拷住了對方。 這才多久?竟然又抓來一個? 池嶼閑的臉色微沉,表情看著不太好。 但周圍的人早已司空見慣,看到這一幕之后也只是冷眼相向。 少年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估計是中了迷。藥,現(xiàn)在還沒醒。 池嶼閑收回了目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動,但還是沒有做出什么動作。 等到第三頓飯送過來的時候,總算是有人記起來了還在地牢中的池嶼閑。 “哼,再怎么厲害不還是落在外面手里了?” 一個略微眼熟的人打開門徑直走到了池嶼閑的面前,微抬著下巴,趾高氣昂的。 “只有狗才會用這種手段?!?/br> 池嶼閑單腿屈著坐在地上,手輕輕地搭在膝蓋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抬頭,格外得囂張。 來人正是第一次去殺他的人,長得五大三粗,雖說看上去有些頭腦簡單,但眼神卻如蛇一般陰冷,死死地盯著不知死活的池嶼閑。 “只會嘴上功夫,一會兒有你好看!” 說罷,他伸手要打開池嶼閑的鎖鏈。 鎖鏈的鑰匙孔接近墻壁,因此他也只是借著寬大的袖子遮擋住了自己的手,被弄斷的鎖鏈被握在手里。 “快走!” 壯漢伸手推了一把剛站起來的池嶼閑,得到了一個冷厲的目光。 只不過壯漢并沒有被嚇到,反而是嘲諷了幾句。 他不清楚為什么不殺了這個人,畢竟對方撞見了剛出來的陳恬思,按照醫(yī)館的規(guī)矩,應(yīng)當是要滅口的。 哼,算這人走運。 壯漢走在池嶼閑的身后,或許是覺得對方已經(jīng)落入他們手中了,他盯著對方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前面是一條很長的甬道,只有墻壁上的油燈照亮,但往前看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昏暗。 每隔十米就有一個守衛(wèi),手里拿著武器,只要有任何的動靜就會被發(fā)現(xiàn)。 剛想做些小動作的池嶼閑看到之后眉頭一皺,只好作罷。 “快走!發(fā)什么呆!” 壯漢看他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察覺到對方有一瞬間的遲疑后立刻抬手推了他一把。 好在池嶼閑一直警惕著,這才沒有被一下子推倒。 腳步聲在悠長的甬道中很是明顯,甚至還能聽到些許的回音。 前面要轉(zhuǎn)彎,光線也有些昏暗,并且池嶼閑發(fā)現(xiàn)守衛(wèi)似乎少了一些。 他輕挑了一下眉梢,繼續(xù)往前走著,大概繞了五六次之后才看到前面一間明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房間。 “進去吧?!?/br> 壯漢獰笑一聲,看著面容冷靜的池嶼閑仿佛是在看一具尸體。 聽到了對方語氣里的惡意,他心里立刻警惕了起來,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著被打斷的鎖鏈,雙眸幽深。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打扮的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留著長長的胡子,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yǎng)神。 不過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二十多的男子,身形和池嶼閑差不多,只是臉上有著不少傷疤,渾身煞氣,甚至都能嚇哭小孩兒。 “就是他?” 男子見池嶼閑進來,先是打量了一番對方,隨后才移目看向長胡子。 “嗯?!?/br> 長胡子——尹伯中眼睛都沒有睜開:“他身形與你相似,還是個孤兒,又沒有什么交往過深的人。” “還行吧?!?/br> 男子覺得有些差強人意,但好在池嶼閑這張臉確實是長得不錯,五官凌厲深邃,線條鋒利如刀削。 聽完他們的話之后,池嶼閑心里隱隱有了什么想法,頓時心中一沉。 不過他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情緒,依舊是一副冷漠理智的樣子。 這一點倒是讓另外兩人對他有所改觀,不過就算如此也沒什么——反正人馬上就要死了。 從他們的眼神中,池嶼閑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他微微瞇起雙眼,回想起外面不算多的守衛(wèi),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兩人。 從虎口處的繭子來看,這兩人應(yīng)該是習武之人,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樣。 房間里的燭光搖晃,燭芯過長,不免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仿佛是提前為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鼓掌歡迎。 池嶼閑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坐在主位的尹伯中:“你就是問心醫(yī)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