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黑詭級異獸。 地屬詭物中的無冕之王。 當(dāng)年的麒麟之亂也不過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強行想要觀想出【地君】的觀想圖,他們還大多數(shù)都是地系的,動用了一些手段,即使這樣,他們?nèi)慷汲闪巳瞬蝗嗽幉辉幍墓治?,不是詭人那種,而是真正的怪物。 沒有人性,有神智,偏偏神智全部都墮落扭曲成怪物。 因為沒有瘋還有神智,從外表看跟本分辨不出來有沒有墮落,偏偏還能相互傳染,那一場麒麟之亂,幾乎讓上層的詭士失去了整整七成。 詭人也正是在麒麟之亂那段時間出現(xiàn)的。 可以說【地君】也因為麒麟之亂成為夏朝人真正熟悉的黑詭級詭物。 鱗甲小獸無視從暗處傳來或是驚奇或是震驚或是貪婪的目光,他根本不在意這個,他直直的跟隨著身旁大地力量的指引,血脈告訴他,這些力量對他的順從,永遠不會背叛。 大概是獅侯府的事情已經(jīng)傳出來了,都城的人大多聰明,一看見天空中出現(xiàn)不同尋常的事情他們就知道是詭士大人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詭士之間凡人根本無法插手,人們十分滑溜的就消失了身影。 柳九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他一獸的感覺。 “……”偏偏柳九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里,在這里?。?/br> 無聲的大地波動在指引著柳九,柳九很快就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店鋪,店鋪就是一家十分尋常的酒樓,沒有招牌,只有一層淡淡的紗布從酒樓最頂層一直垂到下面,這紗乍看上去平平無奇,看得久了莫名多了幾分色誘之感。 酒樓緊閉,酒樓里面也十分安靜。 周圍更是空無一人。 鱗甲小獸抬頭看了一眼酒樓,隨后面無表情,雙蹄狠狠地往下一踩,地面更加活了,土地在慢慢的蠕動。 “?”土地蠕動了一會兒就停止了動作,柳九慢慢的一頓,他感應(yīng)到酒樓下面有 一股力量在護著土地,不是地系的,偏偏比他強上很多,柳九感知出自己根本敵不過那股力量。 然而,直接放棄就不是柳九的風(fēng)格。 整個小賀村最肆意的是賀堪,然而最囂張跋扈的肯定就是柳九,賀堪是因為年紀(jì)大了,逐漸成熟,柳九是因為天賦夠強,又喜歡撒嬌,年紀(jì)也小,賀堪這種平常不愛別人靠近自己的人都會彎下腰主動抱柳九,可想而知柳九有多受寵。 鱗甲小獸扭過頭就對著天空中的走獸虛影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一直目光漠然的巨大走獸,渾身暗青色的鱗甲,他的眼睛同樣是幽□□,他巨大的身影浮現(xiàn)在半空中就如同一層天門,遮天蔽日,他似乎是來自大地的君主,對于一切生命都無動于衷,巨大的角在他的頭頂上,他動作優(yōu)雅而緩慢得走到那座酒樓面前。 【地君】兇麒麟早已經(jīng)看見這個酒樓的不同之處了,與之前那個地方完全不同,他可以感覺到這座酒樓里面有一個力量還不錯的存在在出手護著這座酒樓。 這酒樓不僅僅是一座建筑更像是一種特殊的東西。 比如說是“詭器”?那些詭士們口中說的東西。 【地君】兇麒麟并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看著鱗甲小獸在嘗試擊毀酒樓,如同看著自己的后裔在嘗試著干些別的事情,畢竟小家伙們總喜歡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聽見柳九的呼喚,【地君】這才不緊不慢的上前。 土地之上的土黃色氣息更加濃厚活躍了。 假如說之前柳九控制的大地氣息只是簇擁在鱗甲小獸身旁,一邊警惕一邊防備著四周,一邊還在聽從鱗甲小獸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大地氣息就如同一群整整齊齊的士兵,他們不約而同的對著天空中巨大的走獸虛影表示出了臣服。 沒有任何其他情緒,只有臣服。 大地氣息更是在無數(shù)倍的暴漲,柳九控制的假如說是1的話,地君控制的100都不止。 【地君】兇麒麟輕輕一跺腳。 天地之間猛得就暗淡下來,天地就如同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土黃色薄霧,你透過一切都失去了所有的顏色,不,或者說,你看到的一切規(guī)則都被大地規(guī)則壓制住了,那些大地規(guī)則就如同聽從號令的軍隊,齊齊的沖向那渺小的酒樓。 酒樓一開始還沒什么動靜。 很快,大地氣息就開始了爆裂的那一面,他們不斷的驅(qū)逐其他的規(guī)則,他們是如此的霸道,這座酒樓發(fā)出了金屬被強硬拆毀時候噼里啪啦的聲音,搖搖欲墜,只過了一會兒,酒樓里面就出現(xiàn)了陣桃紅色的氣息。 那桃紅色的氣息十分敏銳,似乎是想要逃跑。 只可惜,剛出了酒樓的窗口就被到處廝殺的大地氣息狠狠地吞噬了。 酒樓一開始的那種□□之感也在大地氣息的到處沖突中消失殆盡,原本只是一眼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現(xiàn)在,整座酒樓就仿佛突然間多出了灰敗之感,莫名有種衰敗之感。 另一邊。 五城司。 透過鏡子,五城司的將士們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鱗甲小獸召喚一家祖宗的全過程,當(dāng)然還有酒樓損毀的過程。 白衣小將看了一會兒,他就出聲感嘆了一句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酒樓好像是那位的詭器罷?” 他沒有具體說哪位,畢竟是血怨級的存在感,他們五城司再怎么得上皇信任,再怎么無法無天,愛看熱鬧,也要給血怨級詭士面子的。 一旁黝黑樂觀的樂子人,他摸了摸下巴,十分肯定的道:“根據(jù)我的消息,這酒樓的確是那位的詭器,放在那里就是為了收集七情六欲的,你也知道哪里的七情六欲最多是不是?雖然咱們早就看不爽了,可誰讓他是血怨級詭士呢?” 這樂子人小哥攤攤手,無奈得說道:“咱們五城司也不能跟血怨級詭士硬碰硬啊,又是助人修行,破他人道可是死仇,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現(xiàn)在好了,這位的詭器總算是被人破了?!笔咨皆谧约菏窒抡f完之后,笑瞇瞇的接過了話茬。 怎么說呢,他也討厭那人。 “【地君】下手還真是狠啊,可以可以,果然名不虛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擊即中,干脆利落,這詭器恐怕也是廢了,規(guī)則都被大地規(guī)則占據(jù)了,還有什么用?拿在手里都是大地氣息?哈哈哈…” “那位還不出來?氣性那么大,他能忍下去?”還有一位五城司將士同樣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忍不下去的?!笔咨綋u搖頭,語氣肯定的道: “可【地君】要的就是他忍不下去?!?/br> 五城司將士們料得果然沒錯。 酒樓徹底衰敗下去得那一刻,一直躲藏在暗處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了。 下一秒,一道莊嚴(yán)的聲音夾雜著熊熊的怒氣,開口道:“兇麒麟,別欺人太甚!” “不過是個小輩,打就打了,你何必為這個小輩出手,難道你想為了他與我大夏朝為敵嗎?”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幾分神圣感,然而,只要是參加過獅侯府慶功宴的詭士,聽見這個聲音就一定會認出這位。 慈祥天。 正是被九蟲君子在慶功宴上念出來的名字。 【地君】完全無視了這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繼續(xù)默默的看著酒樓更加衰敗。 直到同樣的血怨級強大的氣息出來的那一刻。 巨大的走獸虛影這才緩緩抬起頭,準(zhǔn)確無誤的看向浮現(xiàn)出來的身影,金光夾雜著淡淡的佛光,看不清具體的面目,只能看見這道身影背后的幾只赤裸的手臂,他像是佛又不像是佛,一只參天大手想要挽救酒樓。 還沒到酒樓面前,這只大手就被土黃色的大地氣息掐斷了。 不,不是這里。 【地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出現(xiàn)的身影不是本體,他只是淡淡一眼,下一秒,更多更加爆裂的大地氣息沖向了他感應(yīng)到的那個位置,分身在他面前沒有用,只要有大地的存在,一切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這些大地氣息要比之前出現(xiàn)的每一股大地力量更加強大。 更加具有壓迫感。 幾乎在出現(xiàn)的那一刻,所有土系的詭士都忍不住抬起頭,他們靜靜的看向了那一個方向。 那是—— 他們默默的感受到了自己體內(nèi)血液在瘋狂的呼喊,那是大地的源頭,那是大地的規(guī)則。 那是—— 黑詭級的力量?。?! 數(shù)不清的大地規(guī)則同樣也形成了一只無形的砸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某處,詭力即使溢散了都變成了鎖鏈,封鎖住那一片天地。 先是一聲清脆得響聲響徹在所有默默等待的詭士耳旁,他們清楚的聽見就好像是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人偶?神體?瓷器?這類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啊?。。。。。。。 ?/br> 十分痛苦,聲音中蘊含著無數(shù)的恐懼與絕望,仿佛這人遭受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一些修為弱的詭士在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觀想圖當(dāng)即就發(fā)生了變化,他們眼睛渙散,神智開始混亂。 一切神智不堅定的更是背后開始長出了手臂。 修為強一些的詭士也不好受,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心神在被一個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心神仿佛要裂開。 喉嚨腥甜。 第193章 上皇的修為? 這還只是痛呼聲。 鏡子的另一邊。 “………”五城司的將士們也沒有幸免于難,他們中不少人在聽見這道仿佛痛徹靈魂一般的慘叫聲的時候,紛紛都緊皺眉眼露出痛苦的表情。 血怨級詭士們發(fā)出的聲音即使是他們都躲不開。 直到痛苦的聲音消失,他們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都還在。 又過了一會兒,鏡子中,那道巨大的虛影走獸停頓了片刻,又像是在等什么一般,他剛剛動手的地方卻是沒有任何波動傳來,連道聲音都沒有,仿佛沒有任何活物存在。 “這是輸了?”五城司的將士們?nèi)嘀~頭,表情有些復(fù)雜的說道,他們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一戰(zhàn),【地君】毋容置疑的勝利了。 只是一招。 黑詭級與血怨級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其他人都沒有開口,算是默認這種說法。 【地君】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蹄子,大地告訴了他一切,他清楚的感知到那個家伙被他一擊就受了傷,本來就比較弱的情況下,似乎受得傷更重了,當(dāng)然了,也可能是害怕他繼續(xù)報復(fù)也可能是擔(dān)心他的同伴背叛。 一旦受了傷之后,這家伙竟然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逃跑了。 他甚至連自己的這個分.身都舍棄了。 還真是利落???【地君】慢吞吞的想道,作為異獸,他對于人類其實了解的不多,有些清楚人類的脆弱卻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能夠承受的傷勢對于慈祥天來說很可能不如直接放棄分.身,重新修煉。 更不用說那個酒樓徹底衰敗了,包括酒樓地底下的所有東西,在經(jīng)過大地波動這么一蠻橫的動過之后,再多的好東西也全都沒了。 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徹徹底底全部都壞了。 現(xiàn)在小崽子應(yīng)該會開心一點吧?【地君】做完這一切之后,這才遲一拍的想道,作為家長,有時候,太過鬧騰的崽子他們這些家長也夠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