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賀堪反而輕松的很,一切都在他預料當中。 “放心吧,四鬼叔,我有辦法。”賀堪反而開口安撫了旁邊的賀四鬼。 賀四鬼看賀堪完全沒有任何擔憂的樣子,反而一臉輕松、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似作假,看來是真的有辦法。 賀四鬼這才緩緩放下心來。 時間依舊在慢慢的流逝。 很快第四場斗法的時間又到了,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清脆的銅鑼聲音再一次被敲響 賀堪再次站在了斗法場地,他看著從對面不急不緩走上來的黑袍術師。 “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敢上來。”薄術師看著場地上等待已久的賀堪,語氣冰冷中帶著殺氣的說道,從他決定上來得那一刻,賀堪在心目中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不過也正好,我很愿意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親手將他們的希望掐死在他們面前?!北⌒g師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薄術師手已經(jīng)捏成了鳥形,整個人快要接近青幽級的氣勢完全爆發(fā)開來,氣勢洶洶的沖向?qū)γ娴馁R堪,在他寬大的袖子里面,他的手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黑色鳥羽一般的東西,只是都被袖子遮擋住了,根本看不清。 薄術師這磅礴的氣勢中已經(jīng)夾雜了家族中特有的心法。 鬼鶴可不止是氣勢嚇人那么簡單,這鬼字代表了很多。 往常那些世家子在他面前不是沒有過高昂著頭,趾高氣昂的,可在他面前照樣被這招弄了下臺,跪地求饒,薄術師仿佛已經(jīng)看見對面這個不知死活挑釁他的黑發(fā)青年形容枯槁,跪在地上渴求他的場景了。 他是要親手挖出他的眼睛還是割下耳朵呢? 薄術師一寸一寸的打量著黑發(fā)青年,最后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的眼睛上還是眼睛吧,這個眼睛同樣不知死活,既然不能好好的待在眼眶當中那就挖出來吧。 薄術師想到這個畫面,笑容越發(fā)殘忍,氣勢此時已經(jīng)完全壓到了對面,磅礴的氣勢當中可以看見有幾縷黑影在快速的閃過,它們尖嘴獠牙,脖子很長,像是一只只巨大的鳥類,偏偏又只有一只腳,巨大的翅膀幾乎有一個成人男子那么高,黑色的鳥羽在空中飛散,尖銳而鋒利,洶涌的沖向正中央的賀堪。 然而,薄術師料想中黑發(fā)青年被鬼鶴幻影割傷,從而被蠱惑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那氣勢被黑發(fā)青年身后出現(xiàn)的一層淡金色幻影組成的薄膜抵擋住了,薄膜太薄了,幾乎到了吹彈可破的地步,抵擋的搖搖欲墜,然而,還是抵擋住了。 “有點天賦?!北⌒g師看見這個冷哼了一聲,然而,也就到此為止了,正當他準備加大氣勢的時候。 對面的黑發(fā)青年突然笑了。 一雙漆黑的眼眸又準確無誤的看向了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黑色令牌一樣的東西,黑色令牌看不清底細,看不清樣子,只有巴掌大小,然而,薄術師在看見這個黑色令牌的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有危險。 “什么東西!”薄術師臉色一變,手一揮,正準備奪過那個黑色令牌的時候。 已經(jīng)晚了一步。 黑發(fā)青年已經(jīng)將黑色令牌拿出來了。 賀堪手中捏了一個手訣,黑色神位無風自動的漂浮在他面前,他看向?qū)γ姹⌒g師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 賀堪雙手一合,動作行云流水,態(tài)度敦肅的對著面前半空中的黑色神位行正準備彎腰行禮。 “一拜城隍!” 認真的聲音的再次響起。 薄術師目眥欲裂,不能,絕對不能讓他拜下去,薄術師瘋狂催動著體內(nèi)的詭力,再也顧不得別的了,恐怖的氣勢沖向了黑色神位面前的賀堪。 然而,這一切都遲了。 黑發(fā)青年早已經(jīng)深深地行了一禮。 那些龐大到讓人心生恐懼的氣勢陡然一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裂了一般,整個氣勢煙消云散。 氣氛更加寂靜。 薄術師瞳孔一縮。 下一秒,這位不可一世的傲慢術師身后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這個黑影巨大而又神圣,渾身彌漫著死氣,偏偏又面目模糊。 那種充滿了神性與死氣相互纏繞的氣息。 這巨大的身影穿著官衣官帽,出現(xiàn)在薄術師身后的時候,他已經(jīng)敏銳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瘋狂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死氣。 “!”場下眾人也紛紛驚嚇,從看見那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黑影的時候,他們就感覺自己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讓他們有種自己的命就掌握在黑色暗影手中的錯覺。 這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講是難以想象的。 他們紛紛驚懼不安的看著那巨大的黑影,少數(shù)人膽子大的也是心中惴惴不安,他們畏懼的看著那巨大的黑影。 賀四鬼皺眉。 趙西安錢命更是看著看著那巨大的黑影有種頂禮膜拜的沖動,當下就不敢繼續(xù)看下去了。 也就只有錢命膽子不大,正有些不安的開口道:“這個是堪娃子搞出來了?” 聽見錢命話語的其他兩人皆是沉默不語,他們相信堪娃子能解決好。 死氣一進入體內(nèi)就高歌猛進,破壞遇到的所有一切。 只是短短一瞬間,薄術師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如同死人一般的青灰,死氣已經(jīng)彌漫到他的脖子,必死無疑了,一雙眼睛死死不甘的瞪向不遠處的賀堪。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黑袍術師整個人就如同被抽取了所有生氣一般,整具身體都青白發(fā)灰,腦袋低低的垂下,脖頸就跟沒有骨頭一般,軟軟的掉下來。 “碰”的一聲,薄術師的身體倒在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發(fā)生了,聽見這響聲,賀堪這才反應過來,他也沒想過這黑色神位如此的霸道,只是一拜就弄死了黃厲級快要到青幽級的薄術師了。 那繼續(xù)拜呢? 賀堪伸手,天空中的黑色神位閃爍著微光,那薄術師上空的黑色暗影化成黑影一般流進了黑色神位,黑色神位這才落在了賀堪的手中,賀堪摩挲著手中堅硬的黑色牌位,依舊是微涼帶著大地寬宏的氣息。 黑色神位在煉成的時候就發(fā)送了訊息給他。 一共有七拜。 拜城隍,四拜天地。 拜城隍,拜的是這黑色神位,也是這四個村子虔誠愿力聚在一起的死氣也是那位他們認真供奉的“城隍爺”,拜天地,拜的就是這方有四個村子的天地了。 七拜全部完成,賀堪估計就是青幽級快破血怨級都得在路過的時候留下點什么。 只可惜,他現(xiàn)在太弱了,賀堪嘖了一聲,這黑色神位好用是真的好用,偏偏需要消耗的詭力實在太多,他體內(nèi)的詭力幾乎只剩下分之一了,而黑色神位又是基于他的等級來恒定攻擊的,他的詭力等級越高,黑色神位的威力就越大。 黑色神位這么大的威力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賀堪細細的感受黑色神位里的死氣和神性,心中估算了一下,他起碼要連續(xù)不斷的供奉半個月,這黑色神位才能恢復成一開始的模樣。 “……” 然而,不管怎么樣。 賀堪只是輕輕一拜就硬生生將一位黃厲級接近青幽級的詭士拜死,看不清摸不準的攻擊更讓人不安,這種攻擊實在太過于詭異了,一時之間,不少河東河西黍落村的村民更是驚恐的看著斗法場地中的賀堪。 “這次,算我們贏了?”薄術師一死,自然沒人說話,賀堪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毛欺,此人尖酸刻薄,口業(yè)甚重,然而,周圍靈光彌漫,也不算惡人。 賀堪也是因此才開口問的他。 毛欺這次回的就十分認真了,強大到毋庸置疑的實力讓毛欺徹底的將賀堪放在了術師的位置上,不要說薄術師了,之前的李術師也沒有這樣詭異的攻擊方式,毛欺自然認慫,干脆利落的認輸,道:“這場斗法的最后結果的確是小賀村勝?!?/br> 聽見滿意的回答,賀堪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處理,他喜歡在旁邊看著。 錢命老早就迫不及待的沖上來了,他立刻就沖到了毛欺面前,開口逼問:“毛老,黍落村的傳話是你說的?” 毛欺正轉(zhuǎn)身,輕輕一揮手,河東河西兩個村再加上黍落村個村的人老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動作迅速麻利的將咎四和胥捆起來,這兩位受傷的詭士也正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換作是完好無損的時候,這些村民哪里敢動手。 現(xiàn)在兩個人都被捆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毛欺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錢命,開始冷嘲熱諷,道:“不是我,難道是你嗎?還是黍落村的那個離術師,怎么著,咱們的錢村長竟然跟黍落村新來的離術師關系很好,人家竟然還將這要命的消息告訴你。” 十分的陰陽怪氣。 “那上次的斗法也是他們——”錢命沒聽完全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李術師,神情有些愣愣的開口道。 毛欺聽到這里,動作一頓。 李術師,這也是河東河西村與小賀村關系惡化的開始,然而,村落與村落之間不是只有關系好就行的,有時候也需要隔閡,關系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般就行。 “李術師的事情,咱們河東河西村可沒有道歉的理由。”毛欺十分實在的開口道,他難得的沒有陰陽怪氣,道:“這姓薄的就是為了追李術師才來到咱們這偏僻的地方的?!?/br> “為得是什么,咱們也不清楚?!?/br> “反正他為了那東西處心積慮,又是控制咱們村的人,又是給東西,他又害怕監(jiān)天司發(fā)現(xiàn)什么,這才讓咱們幾個村開啟了斗法?!泵劾浜吡艘宦?,道:“斗法死的人可不歸監(jiān)天司管?!?/br> “說難聽的,這是姓李的跟姓薄的事情,沒有他,姓薄的也不會過來。” “這事本來就不關我們河東河西村的事,遇到這姓薄的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可誰讓我們?nèi)跄?,咱們認了,可你要是偏偏將那姓李的死也怪罪到咱們身上,那我們不認?!?/br> “咱們找他,天經(jīng)地義,我們要是強到打死他,那也是合規(guī)矩的,誰惹的禍,誰負責?!?/br> “提醒你們村,那是咱們村以前的情分,你認不認是你們的事情,咱就這么做了?!泵壅f的時候面無表情。 第57章 黑詭級觀想圖 此話一出,周圍皆是沉默。 這個規(guī)矩,小賀村也是知道的,而河東河西黍落三個村提醒的情,小賀村也必須承。 毛欺一看小賀村眾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他也不準備繼續(xù)說,心中輕輕嘆口氣,準備轉(zhuǎn)身回村。 “等等——”沒成想,突然一句話在毛欺的身后響起,語氣沉穩(wěn)。 毛欺動作一頓,轉(zhuǎn)過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正是一直都在休息的賀四鬼,毛欺與賀四鬼相處時間不多,也不算熟悉,他熟悉的錢三命已經(jīng)被他一連串的話打擊到現(xiàn)在都沒回過神。 “賀統(tǒng)領有什么高見?”毛欺下意識的有開始陰陽怪氣了,還有些氣人。 賀四鬼十分淡定,他抬頭看向毛欺,詢問了一句,道:“那薄術師是用全村人的性命逼著你斗法的嗎?” “薄術師一死,你們河東河西村怎么辦?那控制詭技可以解嗎?” 賀堪沉默不語,輕點頭,道:“我可以幫忙?!?/br> 兩個人話一出,毛欺心里微微有些炸的情緒被撫平了不少,看來除了錢三命,小賀村也是有聰明人的嘛。 毛欺卻搖搖頭,道:“村里的咱們能解決,這次出來也是為了解決這個姓薄的,這么強的詭力等級咱們一村人都解決不了,只能靠斗法,至于控制咱們河東河西村的詭技,倒也不必驚慌,那姓薄的雖然一直說是致人死地的藥?!?/br> “但是咱們村的詭器可是一個藥杵,是不是致人性命的藥還是分清楚的,他的藥不致命,咱們村自己就能解?!泵坶_口干脆利落。 說白了,河東河西村還是實力差,即使知道這個藥能解,還是因為村里沒有能夠抵抗黃厲級術師的術師,這才停手,被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