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為何這么說？”楚千嵐心中疑惑萬千，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可最終也只是這樣問道。

    無相明王緩緩從蓮花座上走下，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到楚千嵐面前，他腳下漣漪層層，隱隱綻放出朵朵金蓮，他揮一揮衣袖，眼前的場景飛速轉(zhuǎn)換，只是眨眼的瞬間，就已經(jīng)不在萬佛殿中了。

    眼前是一片猶如鏡面一般透亮的海子，四周雪山環(huán)繞，海子倒映著碧藍(lán)的天空，彩云朵朵，伴著次第盛開的紅蓮，他們踩在水面上，每走一步都是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

    這里顯然是十方紅蓮渡。

    “千嵐，貧僧可以這樣稱呼您吧？”無相明王在這里放下了他身為佛界之主的架子，此時的他已經(jīng)褪去方才在千佛殿面見眾人時的袈裟佛衣，只是著了一件素色長袍，赤著腳在十方紅蓮渡中緩緩行走。

    楚千嵐點(diǎn)點(diǎn)頭，緊跟其后。

    無相明王笑道：“既然如此，千嵐也可喚貧僧為觀塵，相互稱呼對方尊稱什么也太麻煩了?！?/br>
    楚千嵐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無相明王私底下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不過想想天天端著架子也確實(shí)挺累的。

    “十方紅蓮渡為了迎接千嵐早就清理過了，這里方圓十里都沒有別人，只有你我，若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再下一層結(jié)界?！庇^塵說道。

    楚千嵐聞言一怔，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觀塵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能夠和他說實(shí)話。

    但眼下楚千嵐聯(lián)系不上系統(tǒng)，他心里焦急，觀塵這邊又不能不回應(yīng)，他思忖片刻后，最終決定自己稍稍修飾一下。

    “是的，我是世外之人，觀……觀塵是怎么看出來的？”楚千嵐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

    觀塵走到海子中央一方小小島嶼上，那小島上長了一棵紅得艷麗紅得像是在燃燒一般的楓樹，他在楓樹下盤腿而坐，向楚千嵐招招手，示意他也坐過去。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總感覺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許多這樣的輪回，我甚至記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只是當(dāng)我再仔細(xì)回憶的時候，那些記憶又全都消失不見了，有一段時間我總是渾渾噩噩的，像是在做夢一般，然后夢里總是會出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他的遭遇每一世都不一樣，可最終都是以魔族古神降臨為結(jié)局，魔族向六界復(fù)仇，屠戮眾生，血流成河?！?/br>
    聽著觀塵說這件事，楚千嵐的右眼皮直跳，他萬分疑惑，按照常理來說，這個世界只是一串?dāng)?shù)據(jù)，投入了小說里的人物情感，方便完成任務(wù)，獲得情感能量來維持他們那個世界的一系列能量運(yùn)轉(zhuǎn)。

    可是……可是數(shù)據(jù)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錯誤呢？等系統(tǒng)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他才行。

    “所以，千嵐，你和你的同伴反反復(fù)復(fù)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目的就是想要阻止那個人屠戮六界嗎？”觀塵抬眸，純澈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楚千嵐。

    “我……差不多吧……但是……我那么多伙伴都已經(jīng)失敗了，我不知道……”楚千嵐被這樣真摯的眼神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撒謊了。

    觀塵忽然伸手，像個小孩子似的抓住了楚千嵐的手，“若是我說……若是我說我知道如何做呢？你會……你還會去阻止那個人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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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師尊了解過往

    清風(fēng)徐徐，紅蓮在水面微微蕩漾，楓樹紅艷艷的樹冠如同燃燒的火焰，倒映在水中，倒映在觀塵那雙澄澈的眼中，帶著身處他這樣高位的人不應(yīng)該有的祈求的眼神。

    楚千嵐愣住了，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平靜下早已波瀾萬千。

    “無相明王……您為何要這么做？”楚千嵐再也叫不出觀塵二字，而是帶著最崇高的敬意稱呼他，“我……我不知道……我能成功嗎？”

    觀塵臉上漸漸綻放出笑容，他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楚千嵐一同坐了下來，他伸手從旁邊撿起一根從楓樹下掉落的樹枝，在水面上輕輕一點(diǎn)，一圈圈漣漪模糊了倒影的天空，轉(zhuǎn)而映出一個高大英氣的男人模樣。

    楚千嵐微微皺著眉頭，那水面倒影的男人穿著一身黑紫搭配的衣袍，墨發(fā)墨冠，眉心是邪氣妖艷的彼岸花紋，雙眸像是晶瑩剔透的紫色寶石，額上生了一對彎曲粗壯的犄角，一直蔓延至腦后，五官精致邪魅，隱隱中還十分眼熟。

    看著那張臉上帶著笑容，可笑意卻未達(dá)眼底的男人，楚千嵐的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您說的那個會毀天滅地的大魔頭……他……他不會就是……”楚千嵐倒吸一口涼氣，無論如何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shí)，他連連搖頭，驚恐的看向觀塵，“這不可能啊！我找了莫長戈那么久……嘶……莫長戈……莫小刀……”

    楚千嵐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他睜大了眼睛，抬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蠢了！莫小刀，莫長戈，都是同一個人！”

    觀塵笑而不語，只是輕輕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同楚千嵐的猜測。

    一瞬間，楚千嵐如臨大敵，臉色都變得不大好看，他一直緊蹙著眉頭，微微垂眸，恍然間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觀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