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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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鄴城之?外。 天光破曉,城外三十里?左右的地方,剛剛結(jié)束一場廝殺。 李奉所率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在大梁的攻勢之?下最終丟盔棄甲逃回鄴城之?內(nèi),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縮到了?殼里?,怎么打都不?肯出來。 熹光照在裴戍冷硬的五官上,照亮他側(cè)臉新鮮的血跡。 男人眸中泛起?血絲,手中長刀尚在淌血,橫刀立馬位于千軍萬馬之?前?,周身一片肅殺之?氣。 日光一照,將他手中長刀折射出奪目的光輝。 通宵達(dá)旦了?將近七日,便?是大梁也有些吃不?消,裴戍沒有下令追擊,而是率軍先回營地休息。 蕭子騁騎馬跟在裴戍身后,嘴上罵罵咧咧:“這李奉當(dāng)真是孫子,還?嫌天下不?夠亂,非上來摻和一腳,就他那個慫樣還?想當(dāng)天下共主,當(dāng)王八得的主去吧?!?/br> “還?有那個陳長川,真以為憑自己就能復(fù)辟南夏?除了?給我們添堵還?會做什么?” 一旁的馮奔年紀(jì)稍大,脾氣也不?沖,他抹了?一把臉道:“誰若是都像你?這么想,天下就沒有那么多紛爭了??!?/br> 本以為打完徐州就能休息好一段兒?時間的蕭子騁滿腹牢sao,原本還?要再說?,卻聽裴戍不?耐煩道:“閉嘴!” 抱怨之?言悉數(shù)被咽下去,蕭子騁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裴戍摸上一直放在懷中的木鐲,眉眼之?間滿是陰鷙。 鄴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原本以為兩個月便?能解決,如今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早知道就將宋翹翹一起?帶來了?,鄴城除了?冷一些條件還?不?錯,有他在應(yīng)該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越想裴戍越煩躁,指腹轉(zhuǎn)而摸上腰間刀柄,下意識摩挲起?來。 身后的蕭子騁和馮奔對視一眼,都意識到君上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當(dāng)很差,索性誰也不?去當(dāng)那個出頭鳥。 回到駐扎營地,裴戍翻身下馬,大步往寢帳中走。一連七日沒睡個好覺,他也撐到了?極限。 只?是等他到了?寢帳外,卻發(fā)現(xiàn)原本的寢帳換成了?新的帳子。 親兵及時道:“啟稟君上,幾日前?起?了?一股風(fēng),將后面的柴火堆里?的火星子吹到了?此處,將這一片的帳子都給燒著了?,這是重新扎的?!?/br> 這種事情倒是常見,裴戍想到什么,問:“最近可有收到建康傳來的書?信?” 他一連走了?七日,若是有回信,應(yīng)當(dāng)會在這時送到。 親兵愣了?一下,臉色微變,遲疑道:“末將收拾寢帳時,并未看到什么書?信,可能.......” 可能被燒了?。 宋翹翹給他的回信可能被燒了?,想到這個可能,裴戍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只?覺得更煩躁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聽身后響起?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君上可是在找這個?” 裴戍回頭,卻見一個勁裝女子立在身后,手中拿著一個厚厚的信件。 那信件之?上,有人用熟悉的小?楷寫著:裴戍親啟。 第54章 鄴城位于北邊, 氣候與東都相近,正是二月開頭,一場倒春寒洶涌而來?, 一夜之間枝頭都掛上了寒霜。 營地外燃著篝火, 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氣。打來的獵物扔進(jìn)了熊熊大火中炭烤,不一會兒就迸發(fā)出rou香。 蕭瑟的寒風(fēng)吹動光禿禿的枝頭, 月光照在將士的鐵甲上,映射出層層冷光。 裴戍目不斜視走進(jìn)軍帳,身?后喧囂遠(yuǎn)去,很快就沒了動靜。 這樣的場景沒什?么新奇,類似的生活裴戍過了八年。從十六歲打?著裴家旗號造反開始,一直到如今, 他早就見慣了戰(zhàn)場上的廝殺,過慣了貧瘠又熱鬧的征戰(zhàn)生活。 帳內(nèi)溫暖如春, 角落里暖爐熱氣蒸騰, 剛一進(jìn)去, 熱氣就將他身?上的寒甲凝出水珠,水珠順著盔甲往下滑,順著他衣襟沒入胸膛。 裴戍目光落在軍帳深處的床榻上, 那里鋪著厚厚一層虎皮,上面躺著一個背對著他小憩的女子。 女子身?姿曼妙, 烏發(fā)厚密, 長發(fā)順著床沿垂下,隱隱露出她一側(cè)肩膀, 玉骨冰肌, 勾魂攝魄。 行軍打?仗那么多年,他身?邊還從未出現(xiàn)什?么女子。 裴戍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會兒, 轉(zhuǎn)手將身?上長刀卸下,走到床榻一邊去卸身?上略帶寒意的盔甲。 鐵甲剛剛從身?上脫落,便有一雙玉手環(huán)住了他腰身?。 有人?貼上來?,小貓似得在他結(jié)實(shí)?的后背上蹭了蹭,抱怨道:“你怎么才回來?啊?” 一角的爐子里突然爆出柴火的噼啪聲,裴戍動作?一頓,粗糲的大掌猛地抓住女子的手腕。 身?后傳來?女子的吃痛聲,裴戍手一松,微微垂眸,卻見女子手腕已經(jīng)紅了一圈,紅痕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很容易激發(fā)男人?心底陰暗的想法?。 裴戍微微瞇眼,側(cè)身?將女子拽到身?前,對上一雙靈動的圓眸。 “裴戍.......” 女子一邊揉著手腕一邊用控訴的目光看他,顯然對他剛剛的粗魯很不滿。 男人?大掌掐在女子腰上,眸子一沉,緩緩道:“宋翹翹,你怎么會在這里?” 裴戍覺得有些?不對勁,宋翹翹明?明?在建康,怎么會突然來?了鄴城,還出現(xiàn)在他的寢帳里? 但是他來?不及想太多,身?前女子已經(jīng)湊近,細(xì)細(xì)在他喉結(jié)處啄吻。 她動作?輕柔,帶起一陣癢意,尖銳的牙齒偶爾在他皮膚上磨一磨,又癢又痛。 倒春寒時,軍帳僅燒了一個暖爐,可裴戍汗珠卻溢出了額頭,掐在女子細(xì)腰上的手臂青筋暴起,儼然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 身?前女子微微蹙眉,手腳并?用攀在他身?上,腳踝從虎皮中伸出,露出上面含苞待放的紅梅圖案。 “宋翹翹...” 裴戍又叫了她一聲,語氣比之前還要低沉,眸中皆是欲.色。 匍匐在他身?上的女子微微一頓,抬頭的瞬間衣襟散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她看向他的目光帶有幾分?疑惑,似是不解他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喊她。 腦中的那根弦突然斷了,裴戍猛地扣住她細(xì)腰,將人?低在床榻上。 粗糲的大掌握在腳踝紅梅處,裴戍動作?帶著少有的魯莽,像是未經(jīng)人?事的毛頭小子。 男人?手指落到她系帶上,還沒來?得動作?,懷中人?卻臉色一變,猛地將他推開。 “宋翹翹!”裴戍去抓她的手,卻見她眼尾一片緋紅,眸中溢滿淚水。 他一怔,沖動褪去,擰眉問:“怎么了?” “你欺負(fù)我?!彼薜美婊◣в辍?/br> “我何時欺負(fù)你?” “你誤會我,別人?說是我殺你,你就真以為是我殺你。你不知道查明?真相,一回來?就嘲諷我挖苦我嚇唬我?!?/br> 她說得句句在理,裴戍眸子深沉,想要為她擦淚,卻被她一巴掌打?開。 她控訴完就要走,裴戍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 天色未亮,遠(yuǎn)方?朦朧熹光與地平線交匯處連成了一條直線,孤寂又冷肅。 裴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一片寂靜。 軍帳里沒有暖爐更沒有溫香軟玉,有的只有不斷吹進(jìn)來?的冷風(fēng)。 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他在疲憊之時的一場夢,宋翹翹遠(yuǎn)在建康,必然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是夢太真,手中仿佛還殘留著她身?上的余溫。 裴戍低頭,看到握在手上的珠釵。 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凝結(jié)到一起,翠綠色的珠釵失去往日?光輝,成了鮮血的陪襯。 她怕他不信她,所以將證物也一并?送了過來?。 那厚厚一摞書?信,前半段寫她這段日?子做了什?么,后半段寫她如何被晏無歲欺負(fù),最后只用寥寥幾筆將崔縈的事情說清楚,又附上了珠釵作?證物。 她這封厚厚的信,似乎并?不是過來?找個說法?的,只是告訴他,她的近況如何,順便為自己澄清了誤會。 裴戍捏著珠釵的手微微用力,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混蛋。 她明?明?都說了不是她動得手,他卻偏偏像是走進(jìn)了死胡同一般不肯相信。 回來?就欺負(fù)她,嚇唬她,不肯透露身?份強(qiáng)迫她,做的當(dāng)真是沒有一件好?事。 他呼吸越來?越沉,抓著珠釵的手更緊,珠釵很快就在他掌心劃出一道口子。 鮮血溢出,裴戍卻感受不到疼,面無表情扯下袖子為自己包扎。 鄴城必須盡快拿下,他要趕回建康尋她。還有晏無歲,他想到她在信中義憤填膺的訴苦,神色越發(fā)冷。他將人?留下是為了照顧她,可不是為了欺負(fù)她的。 裴戍將沾了血的珠釵丟掉,大步走出寢帳。 天剛蒙蒙亮,蕭子騁兜著一大堆野果子跑到眾人?身?邊,得意道:“我剛剛?cè)ツ沁厓合丛枵墓?,特別甜,小爺大方?,分?給你們?幾個。” 馮奔擦了擦臉,拿出兩個果子往身?上蹭了蹭,自己先咬了一口,又遞給身?邊正在燒酒的年輕女子。 “我不吃。”馮嬌看了一眼,嫌棄道:“這種山中野果子,誰知道有沒有毒,哥你也別吃。” 蕭子騁嘖嘖兩聲,當(dāng)著她的面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切了一聲:“愛吃不吃?!?/br> 他說著,彎腰去填柴火,卻不想懷中掉出一個牛皮紙包。 牛皮紙包翻滾間就要往火坑里走,蕭子騁臉色一變,也不管什?么果子,伸手將牛皮包奪了回來?。 他臉色難看,當(dāng)即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東西?,見沒什?么事,這才松了口氣。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你怎么那么寶貝?”馮嬌看了一眼,眼中的好?奇都快溢出來?了。 蕭子騁沒回答,臉上嬉笑勁兒褪下了些?,將牛皮包重新放進(jìn)懷里。 “你們?沒被流放過,你們?懂什?么?!?/br> “你這是還被流放出心得了?!?/br> 蕭子騁冷哼一聲,故意岔開話題,問:“你們?吃不吃烤果子?” 說著,蕭子騁拿起一個樹杈子,三下五除二將果子往上一串,放在火堆上面開始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