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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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戍對旁人向來沒什么耐心,念及她是宋初姀身邊人,才沒有直接動手。 榮嫗抖了又抖,不停在地?上磕頭:“您這樣出去,會被人看到的?!?/br> 即使眾人對夫人與君上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對外?聲稱的一直都是入宮研墨。若是今日這般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豈不是直接將將這件事情坐實(shí)。 男女?之?事,本就?是女?子吃虧。如今有這位貴人鎮(zhèn)著,旁人不敢多?放肆。若是有一日貴人厭棄,夫人又該如何?自處? 裴戍表情陰騭,冷聲道:“你以為本君是如何?進(jìn)來的?” “崔府上下這么多?人,你當(dāng)真以為沒有人知?道?本君進(jìn)來了多?久,可曾有一人來?” 他嘲諷道:“一群貪生怕死的東西,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崔忱若真的對她上心,便不會放任她燒到神志不清,讓她如今連聲音都聽?不到!” 裴戍徹底失去了耐心,抱著懷中女?子大步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皇城下。 巨大的鳴冤鼓被敲得震天響。 模樣瘦弱的女?子一邊敲鼓一邊喊道:“民女?李蓉蓉,得知?陛下登基,特來擊鼓鳴冤?!?/br> “民女?要狀告九華巷盧家,縱容不肖子強(qiáng)搶民女?草菅人命,害我?阿姐一尸兩命,玉殞香消!” 第32章 正如裴戍所說, 宋初姀的小院與崔府大門相距很遠(yuǎn),他抱著人光明正大走出來,路上卻不見一人。 哪里是真的沒人, 只是一個都不敢出來罷了。 裴戍越發(fā)?覺得?可笑, 這么多年來這些世家當(dāng)真是過?得?太好了,以至于貪生怕死到這個地步。 夜深露重, 即使披著斗篷,寒風(fēng)還是不斷往身上鉆,宋初姀只能不斷往抱著自己的人身上鉆,以此來汲取溫暖。 裴戍垂眸看向?懷中人,卻見她正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冷......” 宋初姀開口,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再?忍一忍?!迸崾f著, 步伐越發(fā)?快。 聽不到他說什么卻能感覺出更?冷的宋初姀微微一怔,有些不高興了。 這人根本就不管她冷不冷, 只知道自己趕路。 她偏頭, 目光落在崔府的燈籠上, 微微出神。 出了九華巷就是建康長?街,路上沒什么人,偶有幾?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時, 總是會側(cè)目看上一眼。 畢竟這個時辰,一個男人抱著小娘子在街上走, 光是這個場景就已經(jīng)讓人無限遐。 裴戍周身氣?壓很低, 將偏頭觀察四周的少女?轉(zhuǎn)過?來,讓她面向?自己胸膛, 以此來隔絕那些偶爾投來的視線。 宋初姀被弄得?有些不舒服, 想要掙脫出來,卻又被強(qiáng)硬地按了回去。 裴戍衣衫單薄, 但他是習(xí)武之人,即使是在寒冬時節(jié)身上也不見到冷,只要貼著就會很舒服。 宋初姀額頭蹭了蹭,沒有再?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小憩。 見她不再?亂動,裴戍眉頭微松。 走了兩條街,裴戍來到一扇其貌不揚(yáng)的木門前,輕輕扣門。 木門前的燈籠已經(jīng)殘破不堪,不知多久沒有人換,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還有人居住。 門內(nèi)許久沒有動靜,裴戍眸光一沉,剛要抱著人轉(zhuǎn)身,卻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是誰啊?” 出來的人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他年?紀(jì)看起來已經(jīng)很大了,卻精神矍鑠,只是那雙眼睛始終沒有睜開,是個瞎子。 裴戍立即上前,道:“李翁,深夜來訪多有打擾。只是家中妻子一連發(fā)?了幾?日高燒,如今神志不清,耳朵也聽不見,特來求醫(yī)?!?/br> 那位被稱作李翁的人神色不變,只是語氣?帶了些冷漠道:“你?們認(rèn)錯人了,老朽不會治病。” 怎么不會治病,這人三十年?前是宮里的御醫(yī),很是擅長?治療風(fēng)寒引起的發(fā)?熱,就連如今宮中御醫(yī)都不及他。 裴戍目光一沉,還未說話,便聽?wèi)阎兴纬鯅復(fù)蝗坏溃骸昂美浒??!?/br> 他剛剛沒有注意,蓋在她身上的斗篷不知什么時候竟往下滑了。 裴戍連忙將人重新裹進(jìn)斗篷里,再?次看向?李翁。 他目光沉沉,威脅的話到嘴邊,只是還沒開口,那老翁卻遲疑問?道:“你?們...是不是之前住在巷子深處的那對小夫妻?” 他所說的巷子深處就是宋初姀那處私宅,裴戍曾在那里住了許久。 裴戍立即道:“是我們?!?/br> 老翁神情一松,將門打開了些,緩緩道:“原來是你?們,那就先進(jìn)來吧?!?/br> 裴戍抱緊宋初姀,跟隨老翁進(jìn)了屋。 “之前郎君說話沒有認(rèn)出來,如今聽到你?家娘子說話,覺得?很是熟悉,這才想起你?們是誰。” 那老翁不疾不徐地帶著他們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道:“你?們之前住的地方?空了太久,老朽還以為郎君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場□□里?!?/br> 裴戍抱在宋初姀腰上的手微微用力,道:“沒有?!?/br> 他不只沒有死在□□里,還好好地回來了。 “中間發(fā)?生了一些變故,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回建康。” 老翁聽出他似是有難言之隱,沒有多問?,只是道:“故人相逢,也算喜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br> 這世道亂,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大幸,也不貪圖更?多。 宋初姀聽著他們說話,只覺得?無數(shù)只蜂蟲在自己耳畔嗡鳴,頭更?疼了。 裴戍將她發(fā)?燒的事情簡單說了,老翁伸出手要為她把脈,宋初姀皺眉,飛快躲到了裴戍身后。 再?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慣著她,裴戍強(qiáng)行將她拽出來,攥著她胳膊遞過?去。 宋初姀不高興,想要掙扎,卻被男人按得?死死的。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聽到他們聲音也能猜到幾?分,老翁沒有出聲,等裴戍說可以了,這才將手搭上去。 宋初姀手腕處有一圈明顯的白痕,那是常年?戴鐲子才會留下的印記,裴戍想到那斷成兩截的木鐲,微微抿唇。 不知過?了多久,老翁開口道:“娘子可聽得?到老朽說話?” 宋初姀低著頭發(fā)?呆,絲毫沒有反應(yīng)。 裴戍啞聲道:“她聽不清。” “聽不清?”老翁皺眉,又提高聲音喊道:“娘子可聽的到?” 裴戍目光落在宋初姀臉上,見她依舊不動,心下一沉,正要開口,卻見她慢悠悠地抬頭,有些疑惑看向?老翁。 裴戍:“她有些反應(yīng)了?!?/br> 老翁眉頭一松,道:“那就是還沒有徹底燒壞,只是暫時聽不到?!?/br> 他說著,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銀針,放在桌案上攤開。 銀針在燭火下閃出熠熠光輝,宋初姀表情一滯,飛快將自己的手縮回來。 她緩緩轉(zhuǎn)身,背對著那一包銀針,將耳朵貼到裴戍懷中。 老翁道:“老朽看不見,還望郎君按著娘子一些。” 裴戍掃過?那些銀針,垂眸看向?懷中人,卻見她毫無知覺,顯然不知道那些銀針是要往自己身上扎的。 “李翁動作輕些,她怕疼?!迸崾馈?/br> 他說完,掌心覆在宋初姀腦后,將人按向?自己。 他生得?高大,一只手臂就能將人完全圈在懷里,如今只需要微微用力,懷中人就一點(diǎn)都動彈不得?。 宋初姀有些難受,推了推他,卻推不動。 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將他扣得?這么緊,正想要出聲問?,卻感覺到鬢角處一陣刺痛。 猛地睜大眸子,宋初姀余光看到扎在自己身上的銀針,臉色一白。 “別怕?!?/br> 裴戍臉色也不好看,目光死死地看著那一根根銀針扎在她耳朵四周。 被人禁錮著四肢,宋初姀本就沒有安全感到了極點(diǎn),如今又被針扎,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徹底崩潰。 淚水如同決堤一般一股腦冒出來,頃刻間便打濕了裴戍胸前的衣襟。 裴戍紋絲不動,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些銀針。 老翁雖然看不見,但是下手快準(zhǔn)狠,待將十幾?根銀針扎好時,也不過?才過?了一刻鐘時間。 “只需要兩刻鐘就可以拔下?!?/br> 老翁道:“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讓娘子亂動才好?!?/br> 裴戍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翁將銀針收好便去了院子里,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宋初姀早就已經(jīng)哭累了,如今將臉埋在他胸前無聲無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睡著了。 但是胸膛前源源不斷的濕意卻告訴裴戍沒有,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她只是悄無聲息地哭。 針已經(jīng)扎好,裴戍松開她的腰,掌心在她青絲上拍了拍。 “好了?!?/br> 針已經(jīng)扎好了,就別哭了。 宋初姀感覺自己耳畔清明了些,知道他在說話,雖然聽不大清,但是也沒有之前那么煩躁了。 她抬頭,伸手去揉眼睛,只是手剛抬起來,就被男人攥住了。 “別亂動?!?/br> 她兩側(cè)扎著數(shù)十根銀針,若是不小心碰到一個,真把她給扎聾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