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的是你在事情暴露之后抽身而去?！?/br>
    “就像你總是對人做的那樣，你看見有人被困，你出手幫助，然后離開?！?/br>
    雁行一口氣說完，閉上眼睛，將一只手插進頭發(fā)里。

    “當時我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我得留住你?！?/br>
    “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因為太過震驚，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我叫他們送我到附近的超市，但是附近沒有超市，只有小賣部……”

    說到這，雁行說不下去了，讓何已知自己看袋子里面。

    何已知打開紙袋，快要沒墨的小票下面，有一盒檸檬巧克力味的安全t，一些小包裝的零食，還有一根火腿腸。

    何已知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br>
    “別表現(xiàn)得像個混蛋。”

    “不，我是說，”他壓抑著嘴角的笑容，“這些很好。我喜歡檸檬巧克力?！?/br>
    “別再說了……”

    “我能再試一次嗎？”

    “試什么？”

    “道歉?！?/br>
    雁行沒有阻止。

    何已知關(guān)上袋子，將它抱在懷里。

    “我不應該在道歉、或者坦白之前向你表白，那是不道德的情感綁架?！?/br>
    “所以我想再說一次……對不起，我騙了你，還有我愛你?！彼Ｏ聛恚察o地花時間思考，接著補充道，“謝謝你的原諒?！?/br>
    一種奇妙的情緒縈繞在對視的兩人之間，直到雁行先一步移開視線。

    “誰說我原諒你了？”

    “啊？”何已知徹底呆住。

    他聽上去要多傻有多傻，像一個在平安夜被告知世界上沒有圣誕老人的8歲小孩。

    雁行接著說：“我沒有原諒你，至少在你為我脫下褲子之前?！?/br>
    何已知眨巴著眼睛，他認為這話代表了什么，但他不確定那是不是雁行表達的意思。

    “這是歇后語……嗎？為我脫下褲子比喻負荊請罪？”

    劇作家調(diào)整自己的語氣讓它們聽起來不那么荒謬。

    “不，為某人脫下褲子代表為某人脫下褲子?！?/br>
    “啊……”

    被謀殺的恐懼再一次卷土重來。

    雁行讓何已知面對他坐在山崖邊的石頭上，從紙袋里拿出那個檸檬巧克力味的方盒子。

    何已知瑟瑟發(fā)抖地看著他，一動也不敢動——這場景實在太像殺手在行兇之前折磨不聽話的目標。

    “我一直覺得對你有點不公平?！毖阈幸贿叢鸷凶右贿呎f，“被一個大自己很多的男人奪走了很多的第一次?！?/br>
    “我不在意——”

    雁行用一個眼神打斷了著急自證的何已知，示意他聽自己說：“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早點遇見你，在我們都什么都不懂的時候?！笨蓵r間從不回頭。

    “我沒有辦法把同樣的初次體驗還給你，但是，”他將拆出來的東西湊到唇邊，用牙齒撕開，“我從來沒有給人做過kou-交，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

    “感興趣，”何已知立刻回答，“非常、非常感興趣?！?/br>
    盡管他的關(guān)鍵部位暴露在刺骨的冷風中，屁股被石頭膈得很痛，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跌下懸崖……但他是一只開心的小白鼠。

    非常、非常開心的小白鼠。

    (本章完)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坦白4

    “真好啊——說實話，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接受不了失敗放大話，很快就會自己放棄，沒想到你真的全部都做到了。我看了你們最后比賽的視頻，難以形容的精彩！搞得我都有點想養(yǎng)條狗。哈哈，說笑的，我不擅長應對動物，我認為生靈都有真正的思想，只是人類沒有辦法理解，在這種前提下把它們當作寵物飼養(yǎng)總覺得有些冒犯。不過我覺得你們做得很好，你們真的在把它們當作朋友、搭檔，而不是圈在籠子里的觀賞品。這為我思考人與動物的共存提供了新的角度?！?/br>
    符玉昆坐在精心設(shè)計的木制桌椅前，穿著一身對于午后這個時間點來說過于正式的羊毛西裝。

    這里是薊京市中心的一家高級咖啡館，只為提前預約的客人提供服務(wù)，而且一次只接待一行人。

    將近三層樓高的天花板上投下柔和的自然光，落在沒有點亮的水晶燈具上，像鉆石一樣閃爍，和大理石的吧臺還有鑲板的墻壁交相輝映，到處都透著精致的奢靡。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咖啡?！鄙泶┨籽b的服務(wù)員端著托盤出現(xiàn)在桌邊。

    “bravo！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符玉昆拿起桌面上攤開的劇本放在自己腿上，揮手趕走服務(wù)員，自己將放在桌子上的陶瓷杯推給圓桌對面的人。

    “這是混合了曼特寧和瑪卡的混合咖啡，加入了特制的糖漿和香料，你應該不討厭甜味吧？大部分人說自己不喜歡甜只是因為吃多了劣質(zhì)香精。原諒我自作主張給你點了單，我不是不想問你的意見，只不過這是我的最愛，想讓你嘗嘗?！?/br>
    他還是喜歡自己解釋自己，以及隨時隨地炫耀知識和品味，唯一和幾個月前有點區(qū)別的是，國內(nèi)待久了以后句子里夾雜的外語單詞變少了。

    “我會把這個帶去美國的，在那邊尋找機會?！痹诒悔s出自家公司之后，符玉昆被迫地拿到了美國頂級商科的offer，等辦好簽證，就將離開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