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在觸碰中睜開眼睛，抬頭看著他，輕聲問：“40組都完成了？”

    何已知點了點頭：“你發(fā)燒了?！?/br>
    雁行并不驚訝，而是叫他伸出手，將兩顆糖和兩粒rou干放入他的手心：“你和captain的獎勵?！?/br>
    (本章完)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果汁和記憶水

    何已知顧不上把rou干給captain，匆匆往兜里一揣，給昏昏欲睡的雁行披上一件外套，將人帶到附近的醫(yī)院。

    青年沒有什么看病的經(jīng)驗，只是大概知道就診前要先掛號。

    “請問……發(fā)燒是掛呼吸內(nèi)科還是發(fā)熱門診？”

    護士看到他推著雁行：“人昏迷了？”

    “沒有，只是犯困。”

    “這個時間只能掛急診。”護士麻利地收了掛號費，丟了一本新的病歷本出來，“把人叫醒填信息?！?/br>
    何已知說“不用”，自己拿起柜臺上的筆就填完了。

    護士多抬頭看了他一眼：“電梯上二樓右轉(zhuǎn)?！?/br>
    何已知把雁行帶到急診室，經(jīng)過醫(yī)生的一系列抽血檢查，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后打上了吊針。

    趁著去藥房拿藥時，何已知給pvc他們發(fā)了信息，提醒他們回去以后記得帶captain出去遛，還有給司馬從容和姬東墻喂食。

    正當(dāng)他奇怪時，聽到外面?zhèn)鱽磔喴魏徒徽劦穆曇?，他循著聲音走出去，看到雁行在走廊上，面前站著兩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人。

    “制藥商和外骨骼公司的銷售?！?/br>
    他掏出一個面包撕開包裝遞給雁行：“外骨骼？”

    提著幾個袋子的青年回到門診輸液室，沒有看到雁行。

    雁行像是從事體力勞動一樣咀嚼完面包，咽下去，懶散地靠著椅背。

    這觸及到了劇作家完全不了解的領(lǐng)域：“能站起來嗎？”

    雁行現(xiàn)在看上去比來時精神了不少，但和打進去的藥沒關(guān)系，完全是被找不到血管的護士扎醒的。所以雖然現(xiàn)在吊水的是右手，但左手也貼著止血的膠布。

    何已知檢查了一下輸液吊桿，在雁行身邊的條凳坐下，打開塑料袋：“剛剛那是誰？”

    何已知開易拉罐的動作震了一下，液體從瓶口漫出來。

    “怎么出來了？”何已知問。

    拿完藥，他又去醫(yī)院對面的便利店買了點吃的，回來的路上看到有老人在賣水果，也買了兩個。

    “誰知道呢？”雁行興致缺缺地用牙齒撕下一口面包。

    “你不感興趣嗎？”

    男子接過他遞來的面包，挑剔地看了一眼成分表，隨口答道：“不是科幻電影那種，是醫(yī)療用的。大概是借用腰和機械為腿部增加力量?！?/br>
    也不只是發(fā)燒感冒，還有骨折的、腹瀉的……一排排的病床和椅子都被病人和家屬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青年有點驚訝，他看男子如此努力地維持機體功能和復(fù)健，自然以為他對站立和行走沒有死心。

    “我現(xiàn)在唯一的興趣是勾引你?！?/br>
    “我自帶椅子，就不跟其他人搶位置了?！毖阈姓f。

    青年一過去他們就走開了。

    理智告訴他，這是一個明確說出拒絕的好機會。

    應(yīng)該是這幾天突然降溫的原因，門診觀察室人滿為患。

    不在倉庫，周圍沒有其他人，雁行的狀態(tài)也不允許他像之前那樣變著花招的躲開。

    但是不知為何，青年就是說不出來。

    也許是同情心讓他沒法對病人開口，喉嚨像是被空氣鎖死。話語如同杠桿都沒法翹起的巨石一般，沉悶地堆在胸口。

    最后他只能無力地說：“別鬧了。”

    雁行發(fā)紅的薄唇朝一邊揚了起來。

    何已知拿出買水果時老人用來替代找零的紙巾，擦干凈易拉罐的外壁，插上吸管，送到一只手扎著針，一只手拿著面包的雁行面前。

    “咖啡？”

    “果汁，醫(yī)生說要補充維生素?！?/br>
    “市售果汁都是糖水，哪有什么維生素。”

    不知好歹的病人試圖用扎針的手去抓，被何已知避開了，讓他直接喝。

    “你還真會照顧人，”雁行見縫插針地奉承何已知，“要是我車禍的時候你在就好了?！?/br>
    他低下頭，就著劇作家的手咬住吸管，像喝藥一樣將果汁灌下去。

    喝完還剩下一半，何已知丟掉吸管，自己對著易拉罐口解決了。

    確實，是糖水。

    兩個人就這樣，慢悠悠地把劇作家買來的東西消滅殆盡。

    吃下最后一口水果，何已知感覺有些意猶未盡，突然想起褲兜里還有雁行給的糖，正好兩顆，拿出來一人一顆。

    雁行沒有拒絕，兩人同步地把糖紙剝開，放進嘴里。

    糖還沒有融化，雁行忽然說：“你沒有和其他人交往的經(jīng)驗，這很可惜?！?/br>
    “……為什么？”????“有對比的話，你就知道我其實是很好的。”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音節(jié)也有些含糊，何已知懷疑他燒糊涂了，于是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還是燙的。

    “但是也沒關(guān)系，反正無論如何你都會拿神話的標(biāo)準(zhǔn)要求現(xiàn)實。”燒昏的雁行用一種深情到漠然的語調(diào)接著說，“我會盡力達(dá)到你理想的愛情的標(biāo)準(zhǔn)的?！?/br>
    含著的糖突然化了，舌頭甜得發(fā)麻。何已知用捏著糖紙的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