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c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從自己的鳥窩頭里拽了一綹頭發(fā)下來和妲己柔順的長毛對比。

    “準(zhǔn)備了什么招數(shù)？”pvc從容地一挑眉，“放馬過來吧。”

    pvc嚇了一跳：“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就更不能比了?！焙我阎硭?dāng)然地說。

    他低頭看懷里的小狗，戈多一看到妲己就自來熟地沖著人家搖尾巴，還想往上撲，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了起來：“對吧，戈多？”

    趁著山竹和侯靈秀收拾東西，何已知也悄無聲息地摸到了pvc的旁邊，假裝咳嗽：“咳咳?！?/br>
    “上次說的參加比賽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還在說這個啊……你是認(rèn)真的？”pvc擺了擺手，“有空不如找個班上?！?/br>
    少年皺著眉：“這么多你怎么運來的？”

    ——有點禿的頭頂消失了。

    “可它是狗啊?！?/br>
    何已知看過去，倉庫門口的邊緣上露出一個有點禿的頭頂，正一聳一聳地把額頭和眼睛露出來。

    “你爸來了？”何已知驚訝，“他人呢？”

    “喂！”山竹大叫著跑過去，“說好看一眼就走的！”

    “我爸開車來的?！?/br>
    山竹展示完，又得一件件把東西裝回去，侯靈秀蹲在旁邊幫他。

    何已知點頭。

    “這沒骨氣的小子，屈服得也太快了?！眕vc玩笑地嘲諷完，轉(zhuǎn)頭問，“所以現(xiàn)在輪到我了？”

    “人和人不能比。”何已知安慰他。

    “走了，他就是非要自己看一眼我住的地方。我說讓司機送，他說不行。”

    何已知輕笑：“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山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那個……是你爸嗎？”pvc突然指著外面。

    何已知嘆了口氣。

    他想了很久，怎么說服pvc，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沒有辦法。

    在劇本里，pvc這樣的隱士是傳統(tǒng)的愛情戲最青睞的男主角。他們生活在黑暗中，獨來獨往，比起外界的紛紛擾擾，更關(guān)心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他們因為孤高獨立而看上去冷漠無情，甚至有時會被當(dāng)作瘋子——直到少女因為意外闖入他的世界，驅(qū)散過去的陰霾，把他拉到明媚的陽光下?！睹琅c野獸》的貝兒和野獸、《歌劇魅影》的克里斯汀和魅影都是這樣的故事。

    縱使何已知對自己的演技有盲目的自信，他也沒有膽子去扮演這個“陽光般明媚的少女”，這個短語里出現(xiàn)的每一個詞都是他的正反面：陽光、明媚……少女……

    “不會吧，真沒有？”見何已知沉默，pvc也有些驚訝，“那你找我干什么？”

    何已知聳了聳肩：“碰碰運氣，因為覺得你人還挺好的，畢竟平白讓我們在這住了這么久?！?/br>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眕vc冷笑，看了看四周，“不過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機會。畢竟我也沒什么事，跟你們玩玩也行?！?/br>
    “太好了。”何已知生怕他反悔。

    pvc咂舌：“別高興得太早，是有條件的。”

    青年掏出本子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喲，態(tài)度不錯?！眕vc贊揚道，“首先，我之后要做的雕塑是金屬的，有的部件很重，你們?nèi)家o我?guī)兔?。?/br>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有你一個也行，能干活就行?！彼坪跻膊惶谝?，“然后沒事的時候要去周圍幫我撿材料，現(xiàn)在還差很多……”????“嗯。”

    “最后工資嘛，稍微給一點嘍。”

    何已知料到了這一點，前一天山竹沒有提是因為才剛上大學(xué)，想法比較簡單，而且家里有錢，所以不存在經(jīng)濟上的煩惱。但是這樣的家庭條件不是人人都有的，不僅是pvc，他自己也得考慮金錢來源的問題。

    “關(guān)于這個，我有更好的想法?！?/br>
    “哦？”

    “因為我們訓(xùn)練和參加比賽，也需要資金，所以沒有收入肯定是不行的，雖然雁行說贏了比賽會有獎金，但是數(shù)量應(yīng)該不多?！?/br>
    即使組成了團隊，人和狗的日常開銷肯定還是大家各自承擔(dān)，但至少多出來的購買道具、報名費這一部分何已知不希望讓隊員出錢。

    “那怎么辦？雁老板贊助？”

    何已知搖頭：“你不是有攝像機嗎？我們可以拍點東西放到網(wǎng)上，人沒有必要出鏡，只拍動物就好。運氣好可以賺打賞和廣告錢，運氣不好的話多發(fā)一些也能吃到平臺保底。而且假如積攢出名氣的話，你的作品也會被更多人看到吧?！?/br>
    “可是剪輯和后期怎么辦？”

    “我們兩個輪流。點擊和產(chǎn)生的所有收入歸你，如果有打賞和廣告的話歸團隊，怎么樣？”

    pvc爽快地答應(yīng)：“成交。有虧損你負責(zé)?！?/br>
    “沒問題?！?/br>
    還有一點何已知沒有告訴他的是，因為符玉昆希望這個故事上映時能自帶流量，所以會用博影的資源暗中推廣這些視頻，雖然他暫時還沒有太高的權(quán)限，但最少能保證他們發(fā)的東西被很多人看到，不會隨隨便便就消失在茫茫的網(wǎng)絡(luò)中。

    何已知在pvc后面也打上勾，最后還剩下一個就是侯靈秀。

    對于年紀(jì)最小的少年，何已知比較糾結(jié)，他畢竟是高中生，而且還是離家出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家長發(fā)現(xiàn)。哪怕不被發(fā)現(xiàn)，開學(xué)以后肯定也得回家上學(xué)，他上學(xué)的地方還不在薊京，就算想周末出來比賽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