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能如愿。

    那究竟是真的，還是他的一個夢呢？

    可他無意中碰到過那個青年的手，是熱的，是真的。

    世上確確實(shí)實(shí)有那么一個人，長得和傅舟那般像。

    祈南連著坐了兩周地鐵，都沒有再見到那個青年。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做如是觀。

    或許那只是上天給的一個幻影，讓他看一眼而已。

    就在他都要放棄的時候，郁嘉木上門了。

    “祈老師，有位男士過來，說在地鐵撿到你落下的東西，過來送給你?！闭n上到一半，小文進(jìn)來，把素描本遞給祈南。

    祈南起初并未反應(yīng)過來，片刻之后才想起來這本畫本是落在哪的，送畫本來的人又會是誰。

    直到現(xiàn)在祈南都不太記得當(dāng)時的想法，不，他是什么都沒想，身體就先動起來，追了出去。幸好追到了，要是再晚兩步，怕是又要錯過一生。

    程先生是個傅舟很像，可再怎么像也是兩個人。

    然而，他也無法否認(rèn)，最初確實(shí)是因?yàn)槌滔壬L得像傅舟，他才注意到程先生的。

    而且更加奇妙的是，他們交往的一些情節(jié)，竟然都和他初戀時相似，一切就仿佛命中注定，他不能不淪陷。

    現(xiàn)在，程先生這樣子質(zhì)問他，祈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心慌不已，羞愧極了。

    是他用心不純，用愛不專，對不起程先生。

    祈南是個不會撒謊的人，他心虛又愧疚。

    郁嘉木一看他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三兩步上前，就把人推倒在沙發(fā)，郁嘉木壓上來的時候，祈南甚至有點(diǎn)害怕，他覺得郁嘉木像是條嗜血的野獸，又饑餓又兇狠，要把他生吞活剝。

    不等祈南爬起來，就去脫他的褲子，露出渾圓雪白的兩辦屁股。

    剛剛才做過，郁嘉木輕易地插了進(jìn)去。

    郁嘉木從后面進(jìn)入，進(jìn)得更深，前胸貼著祈南的背，一只手把祈南的雙手反剪在背后抓住，另一只手繞到前面捏住祈南的下巴，冷冷問：“他是不是也碰過你這里？”

    祈南被他捏著臉，也不好說話，可憐地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不停搖頭。

    “他也有這樣cao你嗎？”郁嘉木煩躁地問，他想多半是有的，他一想到祈南那熾熱真摯的愛意曾經(jīng)也毫無保留地給過那個傅舟，甚至他不過是沾了傅舟的光，就不由地來氣。

    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

    可那幅畫將一切赤裸裸地展示在他面前。

    他順著祈南的腰撫摸過去，握住祈南也硬的翹起來的yinjing：“他知道你的身體這么yin蕩，光靠后面就能硬，還能高潮嗎？”

    祈南直搖頭，不知是疼的還是慚愧的，眼淚直流。

    郁嘉木的手沿著衣服邊緣摸進(jìn)去，他把祈南的毛衣往上推，擰了一下小小的乳珠：“我在問你呢，祈南，回答我。”

    祈南疼得一個哆嗦，眼淚掉在抱枕上，洇出一個個圓形的濕痕，“……沒有，還沒有做到那一步?！?/br>
    郁嘉木愣了一下：“騙人，怎么可能？”

    祈南小聲啜泣著，委屈地說：“我沒騙你，我那時候才十六歲……”

    祈南背對著郁嘉木，一身凌亂，以這種狼狽而羞恥的姿勢被騎在下面，就算是以前他也覺得這種體位很恥辱。

    眼下卻是非常深刻地察覺到這點(diǎn)。

    “他死了?！逼砟峡拗f，“他都死了很多年了，你不要亂想?！?/br>
    祈南卑微地說：“嘉木，我現(xiàn)在只喜歡你的?！?/br>
    這并沒有讓郁嘉木消氣，因?yàn)樗?，傅舟根本沒死。

    他其實(shí)一直都明白的，明白但是裝作視而不見——

    他只是祈南得不到傅舟之后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是傅舟的替代品。

    第18章

    郁嘉木把祈南整個緊緊摟在懷里，恨不得把他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之中，好獨(dú)占住。

    手摸到祈南的臉頰，都是眼淚。

    祈南都沒敢哭出聲。

    怕郁嘉木嫌他煩。

    祈南實(shí)在慚疚難當(dāng)，覺得自己心思不純，對不起程先生。

    就算程先生生氣，那又有什么錯呢？

    是他不好。

    和程先生比，他真的錯太多了，程先生還那么年輕，既不在意他是個男人，也沒有嫌棄他年紀(jì)大，主動追求他，更不圖他的錢，就是在乎他這個人，待他是一片真心。

    而他呢？要說一開始沒有在程先生身上找傅舟的影子，那是騙人的。

    他對不住程先生。

    郁嘉木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冷冷說：“把那些畫都扔了，扔了我就原諒你?，F(xiàn)在?！?/br>
    祈南咬了牙，發(fā)抖，也不回答。

    這算什么意思！這不還是不舍得嗎？郁嘉木氣得胸悶，控制不住脾氣，也沒克制住力氣：“聽到了嗎！”

    祈南是有點(diǎn)舍不得，就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傅舟了，可是那些東西也是他的少年回憶，那幅畫更是他第一次得到大獎的畫：“那幅畫拿過獎的……”

    郁嘉木被他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好啊，這破爛玩意兒還拿過獎！

    這老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都到這份上還騙他。還說什么只喜歡我？只喜歡我為什么舍不得扔了畫傅舟的畫？

    “你剛才才說只喜歡我，現(xiàn)在我只是讓你扔掉他的畫也不肯，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不會只是玩弄我吧？”

    “祈南，我以前可從來沒和男人交往過?！?/br>
    “是你把我掰彎的?！?/br>
    “現(xiàn)在你告訴我我只是你前男友的替身嗎？”

    “不是不是?！逼砟蠐u頭，“我沒有，我沒有把你當(dāng)成他的替身，你們不一樣的……”

    郁嘉木打斷他的話：“那就把那些畫都扔掉，你親手扔掉！”

    祈南又疼又害怕，他趴在那，依然咬牙不答應(yīng)。

    郁嘉木掐著他的腰，毫不留情的狂抽猛插，全部射在祈南身體里。

    郁嘉木把分身拔出來，高貴清純的祈南像只狗一樣趴著，剛被他cao過的xiaoxue還在一張一合，因?yàn)榫镏ü?，倒灌在里面的jingye還沒有流出來，xue口和股縫間只有一些晶瑩的黏液，郁嘉木在指尖摸了一些，擦在祈南的臉上。

    “sao水那么多?！?/br>
    祈南別過臉。

    郁嘉木穿上衣服，直接走了。

    祈南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坐起來，他很想哭。

    全身都疼。

    手腕都被抓紅了，腰上也被擰出淤青，下面一塌糊涂，好像合不攏似的，郁嘉木留在他身體里的東西在往外流。

    程先生是要和他分手嗎？

    就算事要甩了他也沒錯……但他真的不想分手。

    祈南爬起來，披上外套，穿上褲子。

    街道上黑魆魆的，只有孤獨(dú)的路燈和凜冽的冬風(fēng)，祈南一邊哭一邊找，可完全沒有程先生的聲音。

    不知什么時候下起雪來。

    祈南沒戴手表也沒帶手機(jī)，也不曉得自己找了多久，直到肩膀凍得打顫，祈南沒辦法，只好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他驀地想起當(dāng)年傅舟死后，他一個人去爬雪山。

    天地一片灰蒙，狂風(fēng)猶如一只巨獸，張開大口將他吞進(jìn)去，他走著走著倒在地上，漸漸被雪被掩埋。

    絕望而無助。

    他只不過是天地間一顆微不足道的雪塵，風(fēng)一吹，就沒了。

    祈南低這頭，走到家門口。

    “你怎么出去了？”一個男聲在前面響起。

    祈南還以為是自己幻聽，抬起頭，看到郁嘉木就站在那，祈南愣了愣，拔起被凍僵的腿，欣喜若狂地奔過去。

    “你就穿著這樣出去找我？”郁嘉木不可思議地問，他氣是氣，可剛走出門沒多遠(yuǎn)，眼前浮現(xiàn)出祈南哭泣的臉，胸口就悶得慌。

    不，還不行，他的計(jì)劃還沒有完成呢，現(xiàn)在還沒到拋棄祈南的時候。于是又折身回去，郁嘉木直接脫下衣服，把他給裹上，“快回去！你就算追出來你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嗎？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傻！”

    祈南像是怕他會消失一樣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口，哽咽著說：“你不要走，我把那個人的東西都扔掉，我現(xiàn)在就扔?！?/br>
    郁嘉木心頭又酸又疼，回抱住他，早這么說不行嗎？

    這老男人，還哭上了，再斯文秀氣，也是個男人啊，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郁嘉木還罵他：“你怎么這么傻？還穿著這樣跑出去，全身都那么冰，你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也不怕哮喘復(fù)發(fā)。”

    祈南抽噎著問：“那、那你原諒我了嗎？”

    “好了，我原諒你了。”郁嘉木把他抱回屋子：“先回房間?！?/br>
    祈南一回去，穿上大衣，郁嘉木還在給他燒水沖藥，他抱起箱子就往外走，因?yàn)樘亓?，還跌了一跤。

    郁嘉木追過去，心疼地把他拽回來：“你還往外跑！先喝藥。”

    祈南含淚說：“不是你讓我扔了那些東西嗎？”

    郁嘉木把他的褲子撩上去，膝蓋都摔紅了：“那么重你怎么搬得動，我只是要你答應(yīng)……你既然愿意，那我搬出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