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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在線閱讀 - 第324節(jié)

第324節(jié)

    次日,雞一叫祝纓就起身,整個村子雖有起床、劈柴生火的聲音,卻有一種安靜的感覺。一切都籠罩在一種淡淡的恐怖與哀愁之中。

    安靜之中又有一種焦慮——稻子可還沒有收完呢!就算出了人命,就算有人重傷,該打的稻子還得打,該曬的谷子還得曬。村民們心中惴惴,又不敢先鬧。有愣子已然大聲說了:“不能耽誤天時??!”

    里正家早早起來做了早飯,熬了兩大鍋的粥,又忍痛拿了些雞蛋出來,配上小腌菜。祝纓對小吳道:“跟他算錢?!?/br>
    丁校尉的人吃得十分自然,當(dāng)兵吃糧、天經(jīng)地義。

    一眾人都吃過了,祝纓重新去驢棚里又看了看,吩咐里正:“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再循著驢蹄印帶人追蹤而去。

    趙蘇心中十分驚奇,請教道:“義父,孩兒也知道要躡其蹤跡,可是義父是如何做到的呢?”

    祝纓隨口道:“回去教你。”突然頓住了,再看看小吳,又看看仵作和小江,最后想起來高閃以及童立等人,心道:不止要讓小江學(xué)仵作,還得讓這些人懂些查案的本事。

    她記下此事,且先去追蹤驢蹄印。

    出村行不多遠,只見不遠處的大路上煙塵滾滾,祝纓瞇起了眼睛!丁校尉手搭涼棚看過去,訝道:“福祿縣還有別的官軍嗎?大人且住,我去看看?!?/br>
    祝纓慢慢地騎馬在后面,只見兩隊人馬會合,丁校尉大聲地說:“某乃福祿縣校尉,前面是何人?”

    對面的聲音更大:“老丁么?是我!前來捉拿逃犯!”

    “常校尉?!”

    兩馬靠近,他們是認識的,丁校尉原是在對面校尉手下做的副手,被調(diào)到了福祿縣的。常校尉道:“你好啊,到了福祿縣倒好發(fā)財!”

    祝纓聽著他這口氣含著點玩笑式的譏諷,攏住了馬不再往前,與他們隔了三丈遠。丁校尉大大咧咧地:“哪里的話?倒好查賬!什么逃犯?要兄弟們搭把手嗎?”

    常校尉不客氣地說:“拿給他看?!?/br>
    丁校尉道:“我哪識幾個字?。俊?/br>
    打開一看,是三張畫得有些簡單的人像,三張!丁校尉回頭對祝纓道:“祝大人!”

    祝纓這才上前,經(jīng)丁校尉介紹,再與常校尉寒暄。校尉與校尉級別也是不一樣的,常校尉看著高兩級。不過沒祝纓品級高,常校尉的語氣里帶點散漫地抱拳:“原來您就是祝大人!這般年輕,真如散財童子一般?。」?!”

    祝纓道:“散財童子也要有錢才能散,我這窮地方,哪來的錢?”

    丁校尉把畫像給祝纓,常校尉咳嗽一聲:“這是我轄內(nèi)的事,不好勞煩祝大人啦?!?/br>
    祝纓已將三張畫像看完了,第一張是個瘦子,毛六,二十三歲。還有一個完全看不出來特點的叫婁七,一般人畫像,畫師總會將自己印象最深的特點給畫出來,婁七這張就完全看不出來,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這是一個男人。

    看得出畫師已經(jīng)很努力了,他給婁七畫了點青胡茬,連胡茬的形狀都沒有任何的特點。

    最后一張叫王大虎——此人五大三粗。

    三人與河西里正的描述居然出奇的一致。丁校尉低聲道:“我調(diào)過來的時候,還不見思城縣有這幾個人,恐怕是新來的犯人!”

    祝纓喚來河西村的里正,道:“你來看一看。”

    河西村里正小跑上前,道:“小人也是聽他們說的,很像!”

    祝纓道:“拿到村子里,給老翁認一認?!?/br>
    常校尉不耐煩到了一半,聽到“認一認”,問道:“怎么?你們見過?”

    丁校尉道:“在咱們這兒犯了案了!他們怎么跑的?”

    常校尉笑道:“老丁,審我呢?”

    趙蘇已經(jīng)拿了畫像縱馬回村了,過了一刻回來,道:“義父,就是這個王大虎!”

    祝纓道:“常校尉,得給我個說法了!這三人犯的案子可非止一樁!再者,思城縣的駐軍跑到我這里來,沒有說法的嗎?”

    常校尉一噎,丁校尉咳嗽一聲,道:“校尉,要不你補個文書?”

    常校尉臉色變得難看了,但又不能拂袖而去,三個重犯在他手里跑了,還犯了命案,他哪里敢就此離開?這三個人不止在福祿縣犯了案,他們在思城縣也是殺人逃跑的主兒!否則常校尉也不能親自帶了二、三十人來捉拿!

    他們這一路,只能跟著這三人殺人的蹤跡來追!

    他的面色陰晴不定,看看祝纓又看看丁校尉,還是覺得丁校尉更可惡,又覺得祝纓討厭。他手里是逃了五個人的,已抓回了兩個,據(jù)二人供述,他們五人合作出逃,然后就分成兩股。他據(jù)口供以及命案、失竊案追到了福祿縣。

    也不能怪他不移文就追過來,福祿縣好些年沒個駐軍了,本來這一片也勉強歸他巡護的,當(dāng)然他一般也不過來?,F(xiàn)在又急著捉拿重犯,怕他們將事情鬧大,所以什么文書?沒有的!先抓到人再說。

    他也不喜歡祝纓與丁校尉,常校尉手下的兵,也有一些與丁校尉的手下是同鄉(xiāng)。因為豐堡嘩變的事情,消息靈通的人漸漸傳了一點出來,原來他們嫌棄的鳥不拉屎的福祿縣,居然有錢可以拿!常校尉手下的兵聽了,雖不嘩變,心里也懶洋洋的,做事不免懈怠,叫這幾個重犯給跑了!

    帶著成見來的,常校尉言語中不就免帶出來了一點。他也嫌棄祝纓雖然有眼無珠,還孝敬丁校尉?什么破官兒?也是個沒骨頭的!

    丁校尉在福祿縣的地盤上,也不怵“老上司”,雖不至于翻臉,但思及自己也是一縣的校尉了,剛才好心說要幫忙還要被常校尉陰陽怪氣,也就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來。

    氣氛一時有些僵。

    常校尉身后閃出一個機靈的親兵,笑嘻嘻地對丁校尉說:“校尉,眼下是不是先拿下犯人再說旁的呀?”

    話是在理的,就是怕當(dāng)官兒的斗氣。常校尉已是失職,是必得抓緊拿人的。就怕這地方官不做人,福祿縣的習(xí)慣是——只要我不承認不上報,我這里就沒有兇案發(fā)生,我這里就還是太平福地。

    他們真怕祝纓也是這樣的人。

    丁校尉道:“縣里的命案,歸大人管的。”

    他說了一句大實話,又說:“校尉,這群流人是什么來歷?”

    親兵笑道:“都是手上有人命的主兒?!?/br>
    祝纓道:“殺人越貨不判死刑?”

    親兵道:“您老是個明白人,只要有錢,買命還是行的。”無非是把死刑判個流放三千里的,差別不是特別的大。譬如把個謀殺變成個誤殺,或者失手。又譬如,一群匪類,頭目是張三,必死,就將嘍啰李四寫成匪首,張三寫成嘍啰,除了二人的名字換一換,其實事跡統(tǒng)統(tǒng)不變。李四判死刑,張三判流放。地方上如果查得不仔細,就將這樣的案卷交到大理寺,大理寺不實地查一查,也會批準(zhǔn)了地方的判決。而大理寺不可能將每一樁案子都實地復(fù)核。

    親兵笑道:“是他們自己吹噓的,小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呢,毛六倒不是這樣的,他是跟著械斗。”

    又是械斗群架。

    畢竟是自己的老上司,丁校尉的膽氣還是沒有祝纓壯的,他低聲對祝纓道:“祝大人,還是先將犯人拿了,再理會這些吧。不然,他們又要接著禍害百姓了?!?/br>
    祝纓對常校尉道:“校尉,我正巧在追蹤這個王大虎,同去?”

    常校尉掩飾著咳嗽兩聲,心道:你等著,拿到了人犯咱們再理論!哼!拿人犯還得看我們的!

    他說:“好,請!”

    …………

    祝纓從隨身攜帶的筆袋里拿出筆,匆匆寫了幾行字,折了,封到一支小竹筒里,對丁校尉道:“校尉,派個人送到縣衙,給關(guān)丞?!?/br>
    丁校尉道:“好!”

    一個士卒拿了小竹筒,從村里又找了頭驢,一騎絕塵去找關(guān)丞了。

    這一邊,常校尉問道:“不知兇犯王大虎逃向何方了?”

    祝纓道:“跟我來吧?!?/br>
    她走在前面,趙蘇、小吳等人跟在她后面,常、丁還在更后,常校尉騎馬,祝纓要遁跡找路走得略慢,常校尉漸漸不耐煩道:“這樣要到什么時候?既然知道方向了,只管一路遇到村子就問,沒有就去下一個,他們已經(jīng)殺紅了眼,不會漏過經(jīng)過的村子的。”

    小吳心道:還不是因為你沒看好犯人?我們縣的犯人就老老實實的!

    祝纓看了常校尉一眼,沒說話,常校尉被她這平平無奇的一眼看得一陣不舒服,更討厭這個嘴上無毛的狗屁縣令了。

    好在驢蹄印還比較明顯,這頭驢不是rou驢,它打了掌,右后蹄上有個豁口,只要看準(zhǔn)了走得倒是快。

    一路上,也有已經(jīng)收割完的稻田,也有還沒收割的。祝纓道:“留神,別踩著了莊稼?!?/br>
    常校尉道:“知道。”他手下的人卻有故意去踩倒幾株稻子的,看得丁校尉一陣皺眉。丁校尉的軍紀(jì)未必有多么的好,但是跟福祿縣總有點香火情。哪怕平常自己路過時也會手賤、腳賤作踐一點,看著常校尉的兵這么干他就不高興了。

    他大聲地咳嗽,引來眾人的目光,又故意看向那幾個踩進稻田里的兵。將常校尉氣得抽了這幾人幾鞭子才罷。

    走了小半天,驢蹄印進了一個村子,祝纓等人入村。村子里的青壯也去收稻子了,只有老弱病殘在,看在這一大隊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村子里有個老農(nóng),是祝纓曾請進縣城里種莊稼的,現(xiàn)在雖沒再用他,仍是記得這個人。老農(nóng)被兵嚇著的,見到祝纓到來也不害怕了,樂呵呵地上前迎接:“大人!”

    祝纓問道:“你怎么在村里不去田里呀?”

    “老嘍!回來拿個飯?!?/br>
    祝纓問道:“村里有外人來了?!?/br>
    “大人怎么知道的?”

    “騎驢來的?”

    老農(nóng)眼睛左右瞄著,低頭拿草鞋搓了搓地,道:“是是,在吃飯哩!”

    祝纓問道:“驢怎么了?”

    老農(nóng)仰起臉,無奈地笑笑:“什么都瞞不過大人呢,他說了,殺雞、做好米飯,給他吃個飽,再裝兩籃酒rou,驢就送我了?!?/br>
    小吳倒抽了一口涼氣,祝纓道:“他在哪里?”

    老農(nóng)小心地問:“大人,怎么了?”他又看看這些官軍,“那不是個好人?”

    “他手上的人命比你家的人口都多!”常校尉不耐煩地說,“人在哪里?帶路!”

    老農(nóng)慌得要命,趕緊在前面引路。祝纓道:“不要驚動村里人!”

    哪能不驚動呢?一則常校尉急著抓人,他恨極了王大虎等人,動靜就大,二則村童里頑皮的也不少,笑著、拍著手,呼朋喚友“看官軍騎大馬來了”!

    祝纓道:“不好!快!”

    老農(nóng)一路小跑,還是慢了一步,他家門前的土場上,那個許諾要給他驢子的壯漢正左手按著他的老伴,右手持一把菜刀架在他老伴的脖子上!

    圍觀的孩子們都嚇呆了,有小童開始尖叫。祝纓道:“噤聲!家里大人呢?把孩子帶走!”

    丁校尉就不客氣了,一巴掌一個,揀叫得最大聲的孩子一人后腦勺掄了一巴掌:“再叫!山上獠人下來把你抓了吃了!”

    祝纓:……

    趙蘇:……

    丁校尉還沒覺得,他說這話實在是順口。

    祝纓心道,回去再同你算賬。揚聲問王大虎:“你在河西殺人了嗎?”

    王大虎沒有將一個小白臉放在眼里,嘿嘿一笑:“該問殺了幾個?!?/br>
    “幾個?”

    王大虎道:“好兒子,真乖!叫你問什么就問什么!你爹我告訴你!連你叔叔一起干的,我們沒數(shù)!哈哈哈哈!”

    丁校尉臉上一黑,決定動手,再看祝纓,那不能叫她一個文謅的縣令看這么血腥的場面。一擺手,左右各上兩個士卒,將祝纓擋了個嚴嚴實實。

    常校尉輕蔑地往這場鬧劇里投了一眼,道:“圍!”他的手下比丁校尉的手下更精干一些,都是健卒,行動間卻更顯彪悍。他們中先出八人抽刀對著王大虎,又有八人張弓搭箭,從持刀八人的空隙里瞄將王大虎。

    常校尉喝道:“王大虎,還不束手就擒!”

    王大虎嘿嘿一笑,挾持著老婦往后退,背抵在土墻上:“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