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孤寒羅一臉嚴肅,“madam,我發(fā)現(xiàn)一起案子?!” 秦知微疑惑,“發(fā)現(xiàn)?” 孤寒羅把卷宗遞給她。 秦知微接過,這是旺角發(fā)生的一起案子。有一戶人家,夫妻倆中毒而死。法證檢測,兩人很有可能互相在對方的常備藥中下毒。兩人生前都買了三四百萬的意外險。夫妻倆有個孩子。 據(jù)街坊所說,夫妻倆總是在家爭吵,一直鬧離婚,孩子哇哇大哭,兩人也不管。 夫妻關(guān)系名存實亡。互相下毒,為了得到意外險的賠償金,也很合理。 這案子是陳督察那組人查的,判定為互殺案。 她疑惑,“我覺得沒什么可疑???” 孤寒羅也承認這個案子看起來無可疑,但是他找出兩位死者手上戴的戒指照片,“這戒指不是他們的婚戒。是我父母的?!?/br> 秦知微驚訝看著他,“啊?!你怎么證明這戒指是你父母的?” “這戒指是明清時期的古董,是我爸在拍賣會上淘到的,僅此一對。我打電話給了西九龍重案組,我向陳督察確定,他說戒指里面確實名字。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不可能刻我父母的名字吧?” 秦知微想到之前童欣月的案子,陳莉莉拋尸之后,兇手取走了戒指或頭發(fā)。她想了想,“我記得你是父母雙亡?他們是怎么死的?” 孤寒羅提起往事眼里多了一絲傷感,“也是中毒而死。那時候能驗的東西不多,也沒辦法驗指紋,警方判斷為自殺案?!?/br> 秦知微深吸一口氣,“這案子的確有蹊蹺。你找浩哥重新調(diào)查吧?!?/br> 孤寒羅期待看著她,“浩哥已經(jīng)答應了,madam,你要不要加入?” “當然!”秦知微拍拍他肩膀,“如果真有兇手,我們一定要將害你父母的兇手抓起來!” “多謝madam!” 第178章 秦知微打算接這個案子, 拿著卷宗去找沈督察。 沈鋒看了卷宗,疑惑看著她,“這案子有什么問題嗎?” 秦知微把孤寒羅的懷疑告訴他。 沈鋒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 也來了興致, “我跟你一起參與這個案子吧。” 秦知微打量他幾眼,沈鋒好似看出她所想, “放心,我不是為了保護你,就是覺得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連環(huán)兇殺案?!?/br> 秦知微自然不好說什么。 兩人到了重案a組, 盧哲浩多少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跟沈督察一起辦案?!?/br> 沈鋒笑道,“我不記得以前了, 你們以前怎么辦案現(xiàn)在就怎么辦案。我過來學習一下?!?/br> 盧哲浩見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拿指揮權(quán), 也就不再客氣,開始講這個案子的情況。 霍宏深, 35歲, 香江東亞銀行副總經(jīng)理, 事業(yè)有成,12月26號晚上凌晨誤服老鼠藥而死。 彭夢彤,30歲, 家庭主婦, 12月26號晚上凌晨服了□□而死。 兩人生有一女,名叫欣欣,今年六歲。案發(fā)時已經(jīng)失蹤。西九龍重案a組正在調(diào)查失蹤案。但夫妻倆死因無可疑。 聽到這里, 沈鋒突然插了一句嘴, “欣欣找到了嗎?” 盧哲浩愣了一下,“我剛剛說了, 他們還在調(diào)查失蹤案?!?/br> 沈鋒眉峰緊擰,“如果這只是單純的失蹤案,她活的概率很高。但如果他們的父母是被兇手殺害,根據(jù)美國兒童失蹤案過往記錄表明,兒童失蹤24小時百分百被殺害!”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秦知微卻道,“沈督察,你也說了那是美國的情況。美國那邊綁架孩子是為了性,而香江跟美國不一樣。許多人偷孩子是為了傳宗接代,也有的是為了勒索贖金?!?/br> 沈鋒怔了一下,這倒是他沒想過的可能。 盧哲浩也認可秦知微的話,“雖然香江綁架兒童案件并不多,不過有好幾次是為了索要贖金,為了性而殺人,我還從未見過。” 沈鋒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法證從兩人各自的藥瓶檢測到他們的指紋。應該是互相殺害。 街坊四鄰已經(jīng)確定兩人經(jīng)常吵架,霍宏深已經(jīng)向家事法庭單方面提出離婚,而彭夢彤對賠償金和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分配不滿意,不同意離婚,兩人各自請了律師,要打離婚官司?!?/br> 說到這里,秦知微奇了,“既然他已經(jīng)單方面提出離婚,為什么沒有搬出房子?” 香江這邊的法律如果另一方不同意,打離婚官司,夫妻必須分居兩年。住在一起可不算分居。既然霍宏深想離婚,他肯定想速戰(zhàn)速決。 盧哲浩頷首,“據(jù)重案a組這邊走訪調(diào)查,霍宏深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搬走,但那晚卻回來了,遇到街坊還笑瞇瞇的,大家都以為他們和好了。沒想到……” 夫妻吵架和好的可能性還是非常高的。街坊會如此想一點也不奇怪。 擦鞋高道,“浩哥,這個霍宏深應該有二奶了吧?” 盧哲浩點頭,“確實有二奶。也是兩人離婚的導火索。但是霍宏深的巨額保險受益人并不是她,而是彭夢彤。也是陳督察判定他們的殺人動機?!?/br> 如果二奶真的想殺人,也得等霍宏深離婚跟她結(jié)婚,她才能合法繼承他的財產(chǎn)??涩F(xiàn)在呢?她一分錢都分不到。 案件詳情就說到這里,大家去案發(fā)現(xiàn)場觀察。 大家開車,秦知微坐沈督察的車,還有三位警員也一起過來。 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這里已經(jīng)被警察貼了封條。尸首全部抬走,只留下白粉筆劃的線。 夫妻倆并沒有睡在一起,女死者死在主臥,男死者死在次臥。孩子應該在兒童房。但是詭異的事不知孩子什么時候丟的。 第二天發(fā)現(xiàn)他們家大門開著,發(fā)現(xiàn)夫妻倆死了。 秦知微翻看這家貼在墻上的照片,發(fā)現(xiàn)夫妻倆戴的戒指是鉆戒,并不是古董戒指。 她又翻了相冊,也沒有找到關(guān)于古董戒指的照片。 秦知微看向孤寒羅,“你父母的戒指是什么時候丟的?” “那個戒指屬于文物,哪怕他們吵架,也沒有將戒指摘下來。但是他們死后,戒指就沒有了。”孤寒羅抿了抿唇,有點想不通,“如果這是連環(huán)兇手,他們是怎么辦到的?” 秦知微還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她看向正在偵查的盧哲浩,“我想去孤寒羅的老家,問問他姑姑姑父,知不知道更多信息?!?/br> 盧哲浩頷首,“行!你倆去吧。” 孤寒羅家也在深水埗,不過離旺角有點遠,更偏向于貧民窟。 住處都這么寒酸,可見孤寒羅在這個家日子過得并不好。 “我姑姑姑父開著糖水鋪子,家里孩子多,壓力大,說話聲音也大。他們嫌我是拖油瓶,本來不想收養(yǎng)我,但……最終還是收養(yǎng)了?!惫潞_苦笑,“如果他們態(tài)度不好,請你諒解?!?/br> 秦知微點頭,“放心吧。我是來查案子的?!?/br> 兩人到了他們開的糖水鋪子,地方很狹窄,還沒有阿霞冰室四分之一大。 兩人一邊做一邊吆喝,孤寒羅跟他們打招呼,兩人也顧不上,只隨口應和一聲,“這么早就下班了?” 孤寒羅前去幫忙,給她介紹秦知微,“她有事想問你們?!?/br> 姑姑看了秦知微一眼,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她還沒想起來,在糖水鋪子買吃食的客人卻先一步認出,“秦專家?你怎么在這?我太榮幸了。你上次被綁?沒事吧?!” 這一連串問話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認識的不認識的嘩啦啦跑過來湊熱鬧,將她團團圍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邊有明星呢。 姑姑見狀,立刻請秦知微站到糖水鋪子里。 秦知微還以為她想給自己解圍,沒想到對方?jīng)_著其他人道,“快排隊!我們家的糖水連秦專家都愛喝!” 食客們紛紛排隊,還不忘跟秦知微打招呼,“秦專家,我特別喜歡你。” 被迫當了一回代言人的秦知微哭笑不得,孤寒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臉都黑了,跺了跺腳,“姑姑,這是我上司!” 姑姑白了他一眼,“你上司怎么了?你們不是想問我話嘛。那就先幫我把糖水賣完。我才有空回答你們的問題?!?/br> 孤寒羅還想再勸,秦知微沖他使了下眼色,熱情招呼客人買糖水。 等攤位的糖水全部賣完,天已經(jīng)黑了。也就是說他們足足賣了兩個小時的糖水,秦知微累得口干舌燥,孤寒羅覺得丟臉丟到家了,被擦鞋高等人知道,指不定怎么笑話他呢。 姑姑姑父卻很高興。 “早知道今天來了貴人,我就應該多準備一點糖水?!?/br> 孤寒羅生怕他們來真的,忙提醒他們,“姑姑姑父,秦督察還想問你們話呢?!?/br> 姑姑示意他上前推車。 這個攤位太小,而且商量用電比較貴,他們會在家將東西制作好,再推到鋪子里,這樣也能省點錢。 姑姑跟秦知微并排走在一起,大著嗓門問,“你想問什么?” 秦知微覺得這夫妻倆都是直爽性子,真不能跟他們客氣,于是開門見山問孤寒羅父母死亡前的情況,“他們?yōu)槭裁措x婚?” 姑姑聽到她問這個,臉色有點不好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干什么!” “他們的死因有可疑。我們想問問。” 姑姑卻擺擺手,“可疑?哪來的可疑?兩個都想離婚,但是哪個都不想養(yǎng)阿羅,都想爭那套房子。誰也不讓誰,自殺死了?!?/br> “他們離婚的原因是什么?” 姑姑嘴角露出一抹嘲諷,“阿羅mama在外面有人了?!?/br> 孤寒羅就在前面,聽到這話,扭頭反駁,“姑姑,你別亂說。是我爸在外面有人了?!?/br> 姑姑見他站在他媽那邊,嗤笑一聲,“你就是個傻子。哪有我知道?!彼脙筛种复亮舜磷约旱难劬?,“我這兩只眼睛親眼看到她跟男人開房。我又不瞎!” 她推了丈夫一把,“你說是吧?你也看到了?” 姑父連連點頭,“對對!我們親眼所見。丟死人了!” 秦知微又問,“警方當時有沒有告訴你們,他們中了哪種毒?” “一個是老鼠藥,一個是□□。”姑姑拍著巴掌,“這兩種藥太常見了。到處都有得賣。” 秦知微擰緊眉頭,“男的是老鼠藥,女的是□□?” “對!可能是不小心吃了。反正警察說是自殺。那門窗都好好的,也沒有被撬過,不是自殺是什么!”姑姑不以為然。 這時姑父想起一件事,“不過他們死的時候,阿羅失蹤了,后來是在公園里找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