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別看秦遇清瘦,飯量可不小,一頓飯吃了三碗米飯,吃完還主動提出刷碗筷。 周錦兒被他的憨勁兒逗笑, “府中有廚役,秦大人隨我去客堂吧。” “…好。” 出了膳堂,秦遇瞧了眼天色,本該告辭離去,可腳步不聽使喚,瞥見劈柴的木頭樁子,抱拳咳嗽了下, “剛剛吃多了,我干點活。” “啊?” 周錦兒目瞪口呆地看著男人擼起袖子,舉起斧頭,動作麻利劈砍木條,小臂肌rou緊實。 劈完柴火,秦遇抹把汗,對周錦兒笑道: “這回蹭飯就不那么心虛了?!?/br> 青年陽光俊朗,溫和有禮,令周錦兒心思一恍,曾幾何時,她也曾盼著有這么一個實在又富有學(xué)識的才子做自己的丈夫,可終究成了癡念。 她下意識掏出帕子,想讓他擦汗,卻發(fā)現(xiàn)帕子落在客堂,而且,已經(jīng)臟了。 秦遇用袖子抹了幾下臉,彎腰擺放好柴火, “夠你們用上幾天的。” “大人客氣了。” 秦遇莞爾,再沒了留下來的理由,拱手告辭, “改日再來府上討?zhàn)?。?/br> 話落,兩人又陷入尷尬,好像,也沒什么理由可以來往了。 為了不讓他覺得難堪,周錦兒指指客堂里的游記, “等我看完,給大人送回去?!?/br> “那是送你的,豈有要回去的理兒。” “這……” 秦遇怕她拒絕,頷首后快步走出府門,等走到拐角處,才探頭看了眼,見她沒追出來,松口氣。 回到自己府上,秦遇掏出繡荷帕子,盯著瞧了半天,腦子空空的。 他嘆口氣,把帕子放進水盆搓揉幾下,掛在衣架上,又怕風(fēng)吹走帕子,坐在院子里等它晾干。 綢緞帕子很快干了,他收回衣襟里,在院子里回來踱步,心跳越來越快,周錦兒那張漂亮的臉蛋總是出現(xiàn)在眼前。 夜里,秦遇做了一個羞恥的夢,醒來后,差點跑去周錦兒面前跪了。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太混賬了,怎么能對人家姑娘這樣那樣,雖然是在夢里,那也僭越了啊。 ———————— 這是一個受傷小妖精和純情書生的故事。 沒忍住,更新了新文,大家可以看看呀,求收藏。 【《宮斗不如養(yǎng)崽崽》文案如下】: 陰差陽錯,孤女掌珠與太子蕭硯夕春風(fēng)一度,被蕭硯夕纏上。 掌珠破罐子破摔,又與他春風(fēng)幾度,誤以為自己懷孕后,遁地逃跑。 蕭硯夕冷呵,不就是一個女人么,不要也罷。 雍安元年,例行選妃,掌珠在甄選之列。 初選當(dāng)日,烈日炎炎,掌珠中暑暈倒,恰巧雍安帝蕭硯夕路過,讓人將她抬到華蓋之下。 掌珠仰頭望著清冷的帝王,扯了扯他的龍袍, “民女想入宮?!?/br> 蕭硯夕看著消失已久的小姑娘,恍惚一下,這是回心轉(zhuǎn)意了…… 呵! 帝王定眸思忖,灼得掌珠不敢抬頭。 掌珠入宮一年,誕下皇子,晉升淑妃。入宮第二年,竟抱著兒子跑路了。 蕭硯夕一直以為,掌珠喜歡他這個人,后來發(fā)現(xiàn),掌珠只是利用他生崽子。 ***** 掌珠自幼孤單,只有夢里的小崽崽陪伴著她,她希望小崽崽能夠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小崽崽托夢告訴她,她是他的生母,而他的生父是雍安帝…… 掌珠只想要小崽崽,不想要崽崽的父親。 軟萌嬌憨女主vs陰鷙毒舌帝王 閱讀指南: 1. 前世今生,再續(xù)前緣,男女主的前世記憶會慢慢恢復(fù)。 2. 男女主有年齡差,差九歲。 3. 雙潔, 1對1. 4. 男主前面有點狗,追妻火葬場。 第50章 第 50 章 瑞雪寒冬,再有一段時日就要過年了。 秦遇最近總是夢見周錦兒,起初有點苦惱,不懂自己為何總是褻瀆那位妙人,近些日子他意識到了其中緣由。 他好像喜歡上周錦兒了。 枉他讀了那么多風(fēng)月話本,卻對真實的情愛拿捏不準(zhǔn)。 秦,周兩府離得不近,他每日散職,都要特意繞道去一趟周府,躲在旮旯了望幾眼,若是剛好瞧見周錦兒進出府門,心里會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若是見不到,會感到失落。 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因家中無雙親,他不知該跟誰提起這事,畢竟關(guān)乎姑娘家的清譽,他不想冒失,讓姑娘厭煩。再者,兩人身份懸殊,不是他想摘星就摘得到的。 很多人說周錦兒伺候過男人,身子不干凈,可他不那么認為,每每聽之,還很氣憤,周錦兒曾經(jīng)伺候過人,并非本愿,完全出于無奈,在他心里,她明艷大氣,圣潔無暇。 要不是因為山水游記,讓他們有了來往,只怕連肖想的資格都都沒有,秦遇靦腆,但不膽怯。 * 臘梅怒放,傲雪凌霜,成為冬日里最引人的美景。這日,皇后娘娘周染寧在御花園設(shè)宴,邀請了不少未出閣的貴女,也邀請了自己的meimei周錦兒。 曾經(jīng)的周錦兒,容貌傾城,又是才女,在京城頗有名氣,素有凌霜美人之稱,而今物是人非,覺得自己再也配不上覆雪的梅花了。 耳畔的歡歌笑語勾不起半點興致,她與周染寧說了幾句,獨自一人漫步在默林。園中栽種許多素心蠟梅,杏黃葳蕤,為凋敝的冬添了生機。 周錦兒停在擠滿花朵的枝頭前,素手扶枝,輕輕嗅了嗅,清香縈繞鼻端,忍不住流連,也就是這稍微的凝思,沒注意到身后走來的男子。 秦遇盯著她纖細的背影,抱拳咳了下。 周錦兒扭頭, “…秦大人?” 自認清自己的心,秦遇再見她,多少會心猿意馬,像個閱歷不深的毛頭小子,目光不知該放在哪里。 周錦兒好笑道: “秦大人可是撿到寶了?” “嗯?”秦遇沒懂,怕她覺得自己木訥,追問道, “姑娘何以這般說?” 這人做什么都一本正經(jīng)的,周錦兒彎唇道: “若非撿到寶,怎會魂不守舍的?” 她轉(zhuǎn)轉(zhuǎn)烏黑的眼眸,溫婉與靈動相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秦遇找不著北,僵著嘴角, “我沒撿到寶?!?/br> “好,秦大人沒有撿到。”周錦兒笑著搖搖頭, “大人也是來賞花的?” 她問時,洞察力十足,大概猜到了是誰安排的“偶遇”。 秦遇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也知她比尋常人家的閨秀通透精明,跟她玩心眼,無疑是在給自己挖坑,昨日跟皇后娘娘細談后,他也就沒之前那么畏畏不前了。 兩人沿著林中甬路慢慢走著,誰也沒有打破沉默,最后,還是周錦兒忍不住,開口道: “秦大人貴庚?” “二十有五?!?/br> 周錦兒幽幽一笑,笑意不明, “該娶妻生子了?!?/br> 秦遇略有局促地看向她, “是啊,是該了…周姑娘…可有成親的打算?” 說這話時,他整張臉燒了起來,怕她不懂,又怕她太懂。 周錦兒笑靨燦爛,如枝頭的素心臘梅,眼里卻是薄情,不是針對秦遇,而且針對所有男人,她如一塊玉石,墜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難圓如初。 內(nèi)心煎熬,秦遇咽下嗓子, “周姑娘有在聽嗎?” 周錦兒看向他, “秦大人為何關(guān)心我的親事?” 秦遇本可以說,是你先關(guān)心我的親事,可他沒有,許是積攢了太久,不想因為拖沓衰竭這份勇氣,回答道: “我這話可能冒昧,但請姑娘放心,但凡姑娘有一丁點的為難,可以立即打斷我。” 看他眉眼間的凌然和一本正經(jīng),周錦兒失笑, “大人且說說?!?/br> 此刻,在秦遇眼里,眼前姑娘的笑,比臘梅還要明艷,灼得他不敢正視那雙狐貍眸,可…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不得不迎難而上,大不了,折斷羽翼,賠禮道歉。 “我,心悅姑娘。” 風(fēng)起,伴著梅花香,以及男子的氣息,匯入周錦兒鼻端。 秦遇身上帶著澡豆香,想必他是一個清潔的人,會認真搓揉每一件衣衫,可單憑搓揉,就能洗去她的泥濘嗎……周錦兒悲從中來,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什么也不懂,秦遇的所作所為,都在跟她傳達一個信息,他有意于她。 既然他把話挑明,她就不能再假裝胡涂了。 “秦大人,錦兒此生不會嫁人。” 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直接到不給他半分希望。秦遇低頭笑笑,也未想到,在聽到她的拒絕后,自己會這般淡然,就是那種,你堅持你的,而我,堅持我的。 “秦遇此生,惟愿與姑娘同行。”他看向她的雙眸,坦蕩道, “我懂姑娘的顧慮,但只要姑娘愿意給我機會……” “秦大人?!敝苠\兒打斷他,眼里有散不開的愁云, “撇開顧慮不說,我無意于大人,怎會隨隨便便允了你?” 這才是秦遇最擔(dān)心的,他不怕周錦兒心門上鎖,而是怕自己不是她心鎖的鑰匙。 周錦兒向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秦遇沒有跟上來,扭回頭,恰有寒風(fēng)吹起長發(fā),遮蔽了眼簾,待她抬手捋好時,男人的氣息突然逼近。 她下意識后退,雙手撐在他胸膛,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