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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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塵覺得這任務(wù)對象,未免太過棘手了。他決定收回之前任務(wù)必然成功的豪言壯志,被打臉,臉疼。 祁寒之冷冷咬牙道:“你再不走,我殺了你,說到做到?!?/br> 少年渾身是血,睜著血色的瞳孔,逼他走開時,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但卻又帶著滿身的刺。 不容他人親近半分。 謝星塵看見他眼睛的傷,又注意到他身上的血,深吸一口氣。 也沒管祁寒之要?dú)⑺?,反而蹲下身,在眾多瓶瓶罐罐中,找到了藥,遞給了祁寒之。 遞給祁寒之后,他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祁寒之捏著藥瓶,卻忽然道:“你別走,替我上藥。” 謝星塵腳步?jīng)]有停下,走了兩步,還念著方才祁寒之的威脅,道:“你說你要?dú)⑽??!?/br> 祁寒之惡狠狠道:“你若是走了,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br> 謝星塵腳步一轉(zhuǎn),向祁寒之走來,“你們龍族,還真是蠻不講理?!?/br> 祁寒之任謝星塵給他上藥,包扎其他傷口,他聞言,只道:“不僅蠻不講理,還殘暴不仁,生性惡毒,喜好殺戮?!?/br> 他在有意嚇謝星塵,試探謝星塵的態(tài)度。 “那你呢?也是這樣?”謝星塵給他上藥,涂抹到背后一道猙獰傷口時,問道。 祁寒之:“我比其他龍族更加冷血無情,我弒了生母,她死的時候,漂亮極了,比我見到她的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謝星塵指尖一顫,內(nèi)心慌得一批,表面卻穩(wěn)如泰山。 他在祁寒之傷口上,輕輕呼了口熱氣,熱氣鉆入皮rou,引起祁寒之傷痕處酥酥麻麻的感覺。 祁寒之年少,頭一回如此,想繼續(xù)說恐嚇謝星塵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耳尖冒紅。 他咬牙道:“你在干什么?” 謝星塵睜著無辜的眼睛,道:“給你上藥啊?!?/br> 祁寒之道:“那你為什么要吹氣?” 謝星塵想了想,道:“吹吹就不疼了?!?/br> 祁寒之:“胡說?!?/br> 謝星塵噢了一聲,“那我不給你吹了。” 祁寒之又不高興了,“不行,我喜歡,可以給我吹?!?/br> 謝星塵:“……” 真難伺候! . 祁寒之的眼睛沒有及時得到治療,近乎于全瞎的程度。 謝星塵給他上了藥后,覆上冰綃,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祁寒之借此機(jī)會,不讓謝星塵離開,說他看不見,揚(yáng)言需要他的幫助,還特意裝作弱小可憐又無助。 不過,這也正巧順了謝星塵意。 兩人就這么待在一屋內(nèi),和睦相處。 轉(zhuǎn)眼間,隆冬將至,鋪天的大雪覆蓋大地,后屋的積雪壓折梅枝,細(xì)雪簌簌抖落。 屋內(nèi)謝星塵燒了炭,蹲著身子,伸手在炭火旁取暖,通紅的手指被烘暖。 祁寒之不怕冷,他坐下矮榻上,悠然自得地摩挲一柄短刀,挑眉:“你冷?” 炭火燒得“噼啪”一聲脆響,謝星塵搓了搓雙手,“是啊,都零下幾度了?!?/br> 祁寒之聽不懂“零下幾度”什么意思,以為是他們?nèi)俗宓膶I(yè)術(shù)語,神情懨懨。 他忽然道:“你識字嗎?” 謝星塵一頭霧水,“識字,怎么了?” 祁寒之把玩著短刀,聞言心中一喜。 他把短刀隨手一丟,走到謝星塵面前,眉梢流瀉著笑意,“那你教我?!?/br> 謝星塵蹲著的身子挪了挪,遠(yuǎn)離祁寒之,冷冷拒絕,“不教?!?/br> 他只是來完成任務(wù)的,待祁寒之傷好了,就可以回家,才不想白給人打工當(dāng)家教。 他挪退一步,祁寒之就跟進(jìn)一步,幾乎要貼到謝星塵身上去,還抓住他的手指不放。 謝星塵沒轍了,“這位小朋友,麻煩放開我的手。” 祁寒之哼了一聲,“不放,你不教我識字,我便殺了你?!?/br> 謝星塵無奈,只好繳械投降,“好好好,我教你識字,別殺我?!?/br> 第104章 104 窗外風(fēng)雪漸大,裹挾冬日里的寒氣襲來,浸透桌案上的紙張。 謝星塵關(guān)上敞開的窗,換了新紙,開始研墨。研墨到一半,他就研不下去了。 祁寒之鉆進(jìn)衣袖,纏在他細(xì)瘦的手腕上,冰冷的鱗片貼著肌理,尾巴還勾著他的小指頭。 謝星塵嘆口氣,“祖宗啊,你纏著我,我怎么教你?” “就這樣教?!逼詈舶晚樦≈竿?,勾住了墨條,自顧自磨起墨來。 謝星塵松手,任祁寒之尾巴在磨墨,感到有些新奇,笑道:“你這尾巴還能這么用,真是絕了。” 他笑說完,鋪好紙張在桌面,便去拿狼豪,沾了沾祁寒之磨的墨汁。 他問祁寒之:“你想學(xué)哪幾個字?” “殺人?!逼詈@出衣袖,盯著空白宣紙看了眼,淡淡道。 謝星塵:“……” 謝星塵訕笑,道:“還真是好志向,可刑?!?/br> 他提筆沾墨,筆尖落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傻逼”二字便形成。 謝星塵仗著自己有文化,一本正經(jīng)道:“喏,這就是殺人的筆順,知道怎么寫了嗎?” 祁寒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學(xué)習(xí)能力強(qiáng),這兩個字筆畫雖然繁復(fù),但他卻深深印在了腦子里。 他叼起謝星塵手上毛筆,一筆一畫地寫出了“傻逼”二字,一畫不差,就是字丑了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