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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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靠謝星塵一人力量,太過薄弱了。 修士咬了咬后槽牙。 把眼一閉,強行壓著害怕,割破手指,往符紙上放了點血,疼的直皺眉,吱哇亂叫:“啊不行了,謝道友,擠出來的實在太少?!?/br> 他們被關(guān)在暗牢,不見天日,少說也有一個月,這一個月沒有各種靈氣滋養(yǎng)身體,現(xiàn)在連血都擠不出來多少。 這符咒很吃修士血,沒血威力不夠,見效不大。 “啊,啊,謝道友,我也快不行了?!?/br> “啊,我也是啊?!?/br> 這些修士們實在太虛,擠個血還帶著喘虛氣,聽得人誤以為在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謝星塵老臉一紅,不由自主想到那晚,他羞憤得不行:“疼也不能停下?!?/br> 真的是,沒有一點邊界感。 給他整害怕了。 . 修士修為越高,聽力越強。 遠在百里之外的祁寒之,耳聰目明,將這一切聽得分明,持劍的手一點點收緊。 林中鳥被寒氣驚嚇,撲騰著翅膀抖落樹葉飛走,打破短暫寂靜。 “……” 第90章 誰信誰傻 修士放完血,嘴唇發(fā)白如紙片,看來的確是虛得厲害,得大補。 不過好在這符紙還是有用的,勉強夠支撐兩分鐘,但是也僅只兩分鐘。 魔君已經(jīng)進入狂暴模式,一柄長長的彎刀,每一下都重重地劈在密密匝匝的符紙上。 又劈了兩下,魔君惡狠狠咬著牙根,正要蓄力最后一劈,倏地,目光一瞥,剎那間頓住。 里面那個青年,穿的是雪白衣衫?那不是祁寒之的服飾嗎? 再抬頭看去,那青年不是他小師弟是誰? “謝星塵。”魔君咀嚼著這三個字,在他叛出師門后,就聽說過祁寒之又收了徒弟。 他當時背叛了師門,厭惡極了祁寒之,懷著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去打聽祁寒之新徒弟的身份。 想知道是哪家傻子,拜入了這個死變態(tài)峰下,羊入虎口。 后來,打聽得知傻子名叫謝星塵,出生一個落魄的名門世家,還算是有點身份。 只可惜,大概是爹不疼娘不愛,送上了玉侖宗祁寒之峰下,不顧謝星塵死活。 . 魔域的天驟然暗沉了下來,狂風攜著細雨撲打樹葉,空氣潮濕寒冷。 被雨水打濕的符紙飄浮在半空中,在修士身邊圍成了一個大圈,泛起金色的光芒。 既遭受了雨打,又經(jīng)魔君攻擊,符紙金色光芒正在一點點殆盡。 “謝道友,你師尊怎么還沒來?”修士捂著指腹上的口子,不讓雨水淋濕,急得原地打轉(zhuǎn)。 謝星塵盤腿坐在樹下,淡淡道:“不急,我?guī)熥饡淼?。?/br> “謝道友,相信你師尊會來的,可這符紙就快不行了,來不來得及,是個問題啊?!?/br> 謝星塵睜眼一看,那符紙的確快從空中栽下來了,祭出本命劍:“是個好問題?!?/br> 見他祭出本命劍,年輕的修士怕他不自量力,不忍道:“謝道友,十成勝算,你就別送死了?!?/br> 雨水打在謝星塵眼睫上。 他笑了笑,瞳眸仿佛蒙上水霧,閃過幾分狡黠,道:“那是騙你們的,其實勝算五成?!?/br> “你!” 謝星塵不愛騙人,但偶爾開玩笑逗一逗比他年紀還小的修士,還挺好玩的。 苦中作樂的滋味還不錯。 細雨蒙蒙,連綴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將一切生機都籠罩。 謝星塵持劍站起,闖進雨簾子中。 他步履輕盈,踩著打濕樹葉,幾步之間,飛掠而上,抵達魔君身前。 “二師兄?!敝x星塵虛行一禮。 魔君冷漠又生硬,道:“別試圖跟本君套近乎,本君如今叛出師門,不是你的二師兄?!?/br> 謝星塵:“噢?!?/br> 魔君嘖了一聲,瞥了一眼底下修士,問謝星塵:“你一個人上來,是想跟本君單挑?你覺得你能夠打得過?” 謝星塵搖頭,誠實道:“不能?!?/br> 魔君又嘖了一聲,“那你上來干什么?不該和那群貪生怕死的修士抱團嗎?” 謝星塵朝身后看了一眼,懸在空中的符紙,承受不住魔氣與魔域的雨水沖刷,最終不堪重負地栽進了泥地里。 “符紙堅持不住了,所以我上來了?!?/br> 魔君想不通,這謝星塵在說什么廢話,而自己竟然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了起來? 魔君:“所以你上來干什么的?” 謝星塵抬手擋住眼前雨水,不讓雨水入眼,雨水順著指尖滴落。 他望向遠山,低眸想了想,頓了兩三秒,還刻意拉長聲音:“我……” “是來……” 魔君耐心告罄,手背青筋直跳,這人說話磨磨唧唧,打斷道:“行了!本君不想聽了,管你是來干什么的,沒有本君允許就闖入暗牢劫獄,都得死?!?/br> 就在他憤怒說完,一刀劈來時,謝星塵避開這刀,笑道:“我是來拖延時間的?!?/br> 緊接著,謝星塵轉(zhuǎn)身,笑容馬上消失,換上一副委屈模樣:“師尊!我在這,弟子被魔君欺負得好慘!” 雨依舊在下,打在謝星塵眼睫上,水光瀲滟的,仿佛真受了欺負哭了一樣。 魔君先是罵道:“厚顏無恥!” 隨即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