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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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許初一病房外。 許承宴像在樓下一樣,也是凝視icu里的人片刻后,開口問出了問題。 “他什么時候醒?” icu里躺著的是許初一,是他那可愛乖巧的弟弟。許曉行裝不出吊兒郎當?shù)哪恿耍矝]法像之前那樣子回答許承宴。 他站在父親身側,眸光暗淡地望著里面閉眼安靜“睡著”的少年。 他極力克制情緒,聲音有些哽咽道:“不知道,運氣好點的話,可能是明天......或者一年兩年......” 他頓了一下,把最壞的一種情況如實告訴許承宴,“也可能......永遠不會醒,成為植物人?!?/br> “不能動,不能說話……”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講到后面,喉嚨干澀生疼。 許承宴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一副冷淡嚴肅的表情。許曉行在他身側,唇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知曉自己父親的冷血無情,也用多年在心底建起一道防線。 或許那道防線還是不夠牢固,父親總是能不經意間輕而易舉摧毀它。 許曉行這一刻,心臟如同被揪住了一角,攥得生疼。 許承宴目光還在望著病床上的許初一,他那深邃眸子里閃過一抹擔憂。 仿佛波瀾不驚的湖水被人擲入一顆碎石,蕩起小幅度的漣漪。 湖泊廣闊無垠,這一微小的變化無人察覺。 站他身側的許曉行自然也不會注意到。 就在兩人不知沉默幾許時,宋遐踩著高跟鞋朝他們走來。 “母親?!痹S曉行喊道。 宋遐只是朝他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許承宴身上。 她說:“暫時還不能轉?!?/br> 這話只有短短六個字,但許曉行明白意思。 他眼底帶著一絲詫異,問:“母親,你想現(xiàn)在把他們轉出院?” 宋遐抬眸望向說話的人,此時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穿著,蹙眉道:“是,a市私立醫(yī)院資源條件比這兒好?!?/br> 解釋完后,她又斥責道:“你這像什么樣子,家規(guī)都忘了?” 許家家規(guī)中有這么一條:在外衣裳得體,干凈整潔。 許曉行微低著頭上下打量了會自己身上的穿著——短款純棉上衣皺皺巴巴,牛仔褲子腿腳處不規(guī)則地翹起一角。 頭發(fā)凌亂,像是好幾天沒梳過頭的,沒打理過一樣。 黑眼圈明顯,眼白布滿紅血絲。 許曉行這幾天滿腦子都是大哥和弟弟,哪有心思關心自己的儀容儀表。 他也覺有些不妥,訕訕道:“對不起?!?/br> 許曉行說完,視線不經意打量著父母。 許承宴西裝革履,頭發(fā)梳的沒有一絲散落的碎發(fā)。 宋遐也是精致妝容,舉手投足間,沒有絲毫緩亂。 許曉行剛才那點訕意全無,他輕笑一聲,反諷道:“臨危不亂這點,我還是要向父親母親看齊。” 許承宴和宋遐如此聰明,自然是聽出了言外之意。他們雙雙一愣,一時間不知要講什么。 接著,許曉行又說:“謝謝父親和母親趕回來處理公司的事?!?/br> 他語氣帶著點埋怨。 父母在公司的事,他聽楊秘書匯報過了,他很感激兩人能如此快速地將幕后之人繩之以法,但是剛回來就看了一眼醫(yī)院里的人就去公司。 這未免有些無情了。 可能這想法有點幼稚,所以許曉行在說完這句話后幾秒,又接上一句:“父親母親,我先走了?!?/br> 他沒等兩人反應,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而另一邊的許想真,此刻在雀山半山腰。 她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額頭上的汗水滴滴落在滿是塵土的石階上,浸濕一片,心臟處因呼吸急促而劇烈跳動。 她抬眸望著山頂端——云煙縈繞遮掩著的普陀寺廟。 那是祈求平安健康最靈驗的地方。 “就剩三千多石階了?!?/br> 許想真眼神堅定地看著若隱若現(xiàn)的普陀寺,說著話鼓勵自己。 上寺廟的路有很多種,但她卻選擇了最長最累的那一條路。 仿佛自己累一點,就能為醫(yī)院中的兩人分擔一絲痛苦。 “神佛,您等著我,我就快到了。” 對于醫(yī)院兩人,她無能為力。許想真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求佛。 誠心幾分,那五千七百八十二的石階足以證明。 八月末的烈日依舊毒辣,許想真歇了兩分鐘就又直起身,往上爬。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金烏西沉,求愿之人皆陸續(xù)下山時,許想真才來到山頂。 “……到了?!?/br> 她唇角上揚,如釋重負地呼了幾口氣,平復氣息。 她理了下自己的額角凌亂的碎發(fā),踏進門去。 大殿內香火旺盛,縷縷的煙從燃著的香頭處向上彎轉著,在空中彌漫開。浮游般細小的塵埃,在夕陽的余暉下,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著光。 鍍著金漆的大佛就端坐在大殿正中央,和藹慈善的眼睛半垂著,似是在注視信徒,細細傾聽愿望。 許想真站在大佛面前,連續(xù)鞠了三次躬。 她點燃桌上的長香后,雙手捏著香尾處插到香爐上。 香爐密密麻麻插著長香,許想真插上去時一個不注意,熱燙的香灰落到她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