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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宮墻萬仞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誠然?!崩铋L順點點頭,“實不相瞞,宮里每一個人都有欲望,無論尊卑貴賤。但是人不能不自量力,宮里最忌諱自以為是的聰明。”

    正說著,御藥房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有個宮人提著燈籠,拉著袍角邁過門檻,李長順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卻并沒有打招呼,低著頭加快了步子,還是那宮人將他叫住,笑盈盈一張臉,“李諳達(dá)怎么不認(rèn)得我了?”

    李長順避無可避,給搖光比了比,“這是茶水上的毓景,姑娘叫一聲姑姑就是。”隨后不陰不陽地寒暄:“巧么這不是,姑姑有法子,來給主子爺抓藥了?”

    毓景因著她徒弟錦屏的事兒,多少有些與李長順不對眼,她乜著搖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嘴上卻說:“這不入冬了,手上仿佛要發(fā)瘡子,先來取點備著,免得在主子跟前現(xiàn)眼。”

    李長順說是嗎,“您如今可是茶水上的領(lǐng)班,宮女子里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姑姑,一不用漿洗衣裳二不用下冷水的,怎么從前沒聽過您有這毛病呢?”

    毓景冷冷一笑,“諳達(dá)心里都是主子,每天變著法子想討主子開心,哪有功夫理會我們?”說著將燈籠輕輕一磕,轉(zhuǎn)過他們,徑直走了。

    李長順無甚在意,領(lǐng)著搖光繼續(xù)往里走,不忘給她透底:“方才與姑娘說到欲望,您瞧瞧,主子身邊伺候的宮女子們,也有欲望。那是什么呢?”他賣了個關(guān)子,很快自己解開了,“——就是想著法子討主子喜歡,讓主子看見她們,爬上龍床,成為主子的妃嬪?!?/br>
    老太監(jiān)帶著幾分邪笑,眼里滿是輕蔑與不屑:“剛剛那位姑姑的徒弟,就有這樣的心思。可惜她太笨了,主子爺不喜歡蠢笨又裝機靈的人。”

    搖光皺著眉頭,見他說得不堪,“成了妃嬪,一輩子再也出不去,守在宮殿里,就是好嗎?”

    李長順咂咂嘴,“人各有志,說不上好與不好。人家樂意啊,一輩子穿金戴銀吃喝不愁,連跟著家族也仰仗生光。姑娘是見過咱們主子爺?shù)陌?,說句不害臊的,您放眼四九城,放眼全天下,能和萬歲爺賽樣貌的,估摸著也沒幾個。”他驕傲的豎起大拇指:“那容貌氣度,人品學(xué)識,實在點,說家私,那是天下第一號,只要不是個瞎子,見著就沒有不夸的?!?/br>
    皇帝生得好,是無可非議的事實。少年天子,溫若璞玉,眉眼生輝。家里的哥子們雖然也俊美,卻少了那樣一份沉穩(wěn)氣度。

    李長順見她不說話,便有些訕訕的。心里暗暗罵自己今兒話多,一面請她進去照方子配藥,自己便抱著拂塵,在外頭抱柱旁等著。

    他們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恰逢彌勒趙帶著一溜煙小太監(jiān)從東暖閣出來,見到故人,彌勒趙笑著過來打招呼,彼此問過好,他有些感慨:“姑娘要保重身子,這么些日子不見,顯見得又瘦了?!?/br>
    搖光也回禮道謝,“謝諳達(dá)關(guān)照。許久不見,諳達(dá)更勝從前?!?/br>
    彌勒趙擺擺手,順耳的話聽著倒還是高興的,嘴上卻仍謙虛地說不敢,“托您的福,一應(yīng)過得去罷了?!币膊缓镁昧?,怕誤了事兒,復(fù)將頭點一點,便去耳房傳話。

    這邊廂李長順帶著搖光,照舊在抱柱旁站著。李長順給四兒遞了個眼色,四兒也給搖光見了禮,樂滋滋道:“姑娘大安了?”

    搖光捧著漆盤,給四兒回了禮,宮里禮尚往來就是這樣,甭管背后鬧得多僵,大家面上客客氣氣的,成全了彼此的體面。你一禮我一禮,遇著人先伏個低,彼此樂意,朋友多了路子也廣嘛。

    她知道前因后果,是四兒替她報的信,才救了她一命。這么一想,其實東暖閣里頭那位,仿佛也救了她的命,心里涌起些不知名的情緒,朦朦朧朧的,像是初春新生的春草,扎人又蒙茸。

    搖光定下心神,朝四兒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她笑起來好看,有種清秀的美。宮女子不能濃妝,點點輕紅,她是天生的好氣色。一雙長眉連娟,翠色如嵐。姑奶奶們都有一雙丹鳳眼,她的大一些,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仿佛盛滿了星辰。

    不帶防備與太多疑思的笑最自然也最爽朗,倒讓四兒臉紅,緊緊掖著一雙手,腳尖蹉跎。只聽她柔聲道:“多謝諳達(dá)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今年進的茶,老主子賞了些吃,我聽說要來養(yǎng)心殿,就著急忙慌地給諳達(dá)們包了一些。冬天夜里長,吃些茶好熬么,諳達(dá)們不要笑話?!?/br>
    她說著從袖口里拿出兩包茶包,給李長順和四兒遞過去。李長順一聞便知道是金瓜貢,慈寧宮里獨一份,每年進得少。太皇太后是真的疼她,舍得把半數(shù)都分給她吃。

    四兒忙擺手說不礙的,那茶聞著香,也沒敢接。搖光又往前遞了遞,低聲說:“我知道宮里不讓私下遞東西,我先前已和太皇太后回稟過了,老主子也允準(zhǔn)。但凡出了什么事,諳達(dá)們說我就成了。大冷天兒的,我羨慕你們,一屋子人圍著喝口茶,說說話,舒坦得不知道怎樣呢。”

    那確實很舒坦。兄弟們圍在一起熱鬧,插科打諢,講些故事,就是吹牛,都吹出一些家常的熨帖。圍爐夜話,大抵就是這樣,他李長順雖然是個大總管,這樣的好茶也是蹙摸不著的。更何況是四兒,帶著好茶去,在兄弟們面前嘚瑟兩下子,倍兒有面。嘿!想想都美!

    李長順也不客氣,欣欣然接過,掖在袖口里,四兒看他師傅接了,自己也接了,一張臉笑開了花,眉飛色舞:“那我多謝姑娘啦,姑娘有事兒您說話!”

    正說著,尚衣的宮人打簾子出來了,李長順見時候到了,招呼她一聲姑娘,“主子爺在等著呢,咱們這就進去了?!?/br>
    第47章 一寸秋波

    養(yǎng)心殿一溜兒大玻璃窗, 透著院子里的風(fēng)光?;实壅诳簧峡磿?,還和往常一樣。許是剛沐浴過,遠(yuǎn)遠(yuǎn)飄著一股香胰子味, 混雜著衣裳上熏的龍涎,問起來甜絲絲的,清爽又舒適。

    李長順識趣,知道自己站在這里尷尬,將搖光帶進來,躬著身子退出去了。東暖閣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实勰窨磿樕珔s很不豫的樣子。那些橫豎撇捺, 都化成了一團, 心神不定,看不分明。

    也許她在病中,恍惚聽見那一聲錯錯, 就生出想要親近的意味, 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因為她,都不重要了。

    裝糊涂她是高手。以前犯了那樣多的錯,還能逃過她阿瑪?shù)蔫F爪,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機靈, 曉得轉(zhuǎn)移話題,曉得說好話賣乖,另外一個頂重要的原因, 就是她會裝糊涂。

    她跪在腳踏上,將盒子掀開, 用白玉方挑起藥膏, 放在一旁, 頷首低眉:“請主子上藥?!?/br>
    皇帝含糊地“唔”了聲,騰出一只手,放到她面前。

    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通,一個傷口也沒找著,皇帝看不下去了,又得做足人君威儀,只好奮力給她使眼色,沉聲提醒她:“不在這里?!?/br>
    她下意識“啊”了聲,這才驚覺自己御前失儀,忙死死低下頭去。不在手背,反正在手上。她這么想著,便替皇帝翻起馬蹄袖,一折又一折,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口。

    皇帝的小臂精壯緊實,嫻于弓馬,據(jù)說能拉得動十二力的弓。青年男子的手有著利落又好看的線條,她雖然打小充男兒教養(yǎng),旗人家的姑奶奶敢拋頭露面,但是畢竟男女有別,這樣近距離地接觸一個男子,還是頭一回。

    她覺得不能露怯,須得裝得落落大方。先找到皇帝手腕上的傷痕,的確是挺大一片,高高地紅腫起來。不過好在這次藥來得早,想必好起來也快。

    藥膏觸于傷口,緩解了原本灼人的火熱?;实凼孢m地嘆了口氣,卻又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忙輕嗽一聲,妄圖遮掩過去。他覺得傷口的灼熱轉(zhuǎn)移到了耳根,竟然不敢再看她了,只好故作正經(jīng)地偏過頭,在轉(zhuǎn)頭的剎那,瞥見她面上雖然鎮(zhèn)定自若,耳根不知何時,竟也悄悄地紅了。他的內(nèi)心瞬間有種盈滿的充實,緊接著逸出幾分甜絲絲的味道,又覺著自己耳根發(fā)紅亦是心安理得。

    他其實很糾結(jié),想要說點什么,可不知道該說什么。先前她給李長順和四兒送東西,他全看見了,的確是有些生氣的。當(dāng)著他的面私相授受,把他當(dāng)什么了?難道那兩個人使得,他就不配嗎?他其實很想問問她,怎么老覺得那些宗室子弟很好?這個笨姑娘,他這樣一個全乎人天天戳在她眼窩里,他的好,她全看不見么!

    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沒有平親王還有榮親王端親王,還有滴里搭拉一堆討嫌又偏要戳人眼窩里的親王,拿不準(zhǔn)是不是哪有一個對她有意思。他們都比他有優(yōu)勢,對上眼了,求老太太發(fā)個旨意,奉旨成婚不是問題??墒撬?,他有什么?這么對比下來他這個皇帝就可憐地顯得相形見絀,他唯一的優(yōu)勢,大抵就是那一枝梅花,讓他覺得她對他還是有一點點喜歡的。更讓他不斷勸服自己,生出無盡的勇氣和底氣,干出一些有違常法又稍稍有些喪盡天良的事。

    皇帝佯裝在看書,用另一只手捻著書頁,翻過去。在翻頁的間隙,飛快地乜她一眼,慢慢問:“姑娘大安了?”

    她忙著上藥,是個做事情專注的姑娘,忙得不亦樂乎,聽見他問才分出心來回話,“謝萬歲垂詢,奴才好得差不多了?!?/br>
    厚厚涂了一層,袖子暫時不能放下來。她悄悄出了口氣,感謝菩薩保佑,這位萬歲爺今兒還算正常,并沒有怎么為難她,她才得以順順利利地平安脫身。心下松快,收拾東西也快,她輕輕巧巧福了個禮,捧著盤子就要告退走,皇帝心里著急,飛快地一伸手,拉住了她。

    搖光腦子里“轟”地一聲,懵了。

    皇帝顯然也懵了,怔怔地望著她,卻沒有撒手的勢頭,認(rèn)真地思考了片刻,繼而覆上了她的手背。

    他低低叫了聲,“錯錯?!?/br>
    那聲音滿是繾綣,柔和又親切,如同三月晴暄的春風(fēng),攜帶著花草初生的香氣,卷裹著動聽的鳥鳴,便那樣毫無征兆地,輕輕拂過她的心上。

    她忽然生出幾分眷戀的淚意,緊接著渾身一顫,恍如大夢初醒般,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而他也正看著她。

    那目光清澈澄明,坦然又熱烈。

    她卻膽怯起來。

    慌張的膽怯。

    搖光記得李長順說過,主子不喜歡蠢笨又裝機靈的人。

    她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卷起的洶涌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表現(xiàn)得十分驚詫,十分疑惑:“萬歲攥著我做什么?”

    皇帝問:“你不明白嗎?”

    她明白嗎?也許有,可她不敢,不能。

    她搖了搖頭,卻又靈光一閃似的狠狠點了點頭,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伴著不太相襯的雀躍,“明白?。∧€想向我打聽打聽宗室們?”她歪頭想了想,“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好賴大多都打過交道。萬歲想打聽誰的消息,您直說吧,不必拉拉扯扯?!?/br>
    皇帝眼里是了然的神色,知道她在裝傻,只覺得有趣。他手上使了些力,帶著些不講理地蠻橫,將她拉到面前,四目相對,她慌張躲避的眼神,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撕下了她故作鎮(zhèn)定的面皮。

    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xué)來這幅無賴的模樣。

    他就扣著她的手,纖細(xì)的手腕子,不盈一握。她的袖口暗香盈滿,并非蘭麝,原來是金瓜貢的香氣,皇帝便有些惱怒了,嘴角似笑非笑,眉梢眼角卻悄然盈滿了笑意,好整以暇地說:“想問問我?!?/br>
    東暖閣里本就暖和,兩個人靠得那樣近,呼吸可聞。搖光被他牽扯著,半跪在炕沿上,她膝蓋受了寒,磕著便有些痛,忍不住“嘶”了一聲,皇帝干脆拉她一把,讓她半坐在炕上了。

    皇帝心里卻少有的平寧,安靜地等著她的評價,她顯然是懵了,傻乎乎地坐在那里,那雙眼睛像小獸一樣,疑惑又不安地看著他?;实鄄蝗绦臑殡y她,“哧”地一聲笑了,故作嚴(yán)肅地嚇?biāo)骸澳氵@是欺君?!?/br>
    她下意識想說“萬歲圣明”,話說到一半才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腦子里像是一團漿糊,一點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都沒有。她懵懵懂懂地想,三十六計想了個遍,腦瓜子卻嗡嗡的,只蹦出四個字——走為上策。

    皇帝卻不撒手,那模樣渾像個潑皮無賴,卻又潑皮無賴得一本正經(jīng),有理有據(jù),他挑起眉頭,強忍著笑意,甚至帶著幾分頑皮:“罰你——罰你陪我抓麻雀?!?/br>
    “奴才不會抓?!?/br>
    皇帝說好啊,“欺君之罪,罪加一等?!?/br>
    皇帝驀地放開了手,她立馬站起來,匆匆忙忙下了腳踏,險些因為走不穩(wěn)而摔跤。

    原來是紙老虎,假威風(fēng)。

    他不緊不慢地叫住了她,笑意深濃,獨有青春少年那純粹的干凈與倜儻,就連尾音都拉拉得格外長,“明兒午后,慈寧花園,我等你啊?!?/br>
    紫禁城的午后,是宮人們最為安靜閑適的時光。主子們有歇午覺的習(xí)慣,宮里安靜極了,就連高高的紅墻綠瓦也跟著安靜下來。當(dāng)值的人趁著主子歇下,也可以打打盹,不當(dāng)值的就更好說了,三五聚在一處,膽子大的,敢摸兩把雀牌,膽子小的,小姐妹們聚在一起說上個把時辰的話,讓這原本規(guī)矩森嚴(yán)的宮禁,也有了幾分人情味的色彩。

    搖光屋子敞亮,天晴的時候尤其舒服,小宮女們都喜歡聚到她這里來,她也愛熱鬧。家里做姑娘的時候人緣好,一群小表妹小堂妹圍著她打轉(zhuǎn)兒,她會玩也愛玩,花樣多,踢毽子呀,扎風(fēng)箏呀,講些駭人聽聞的故事,若是再淘氣一點的小后生,就帶他們?nèi)メ烎~,捉蟲子。

    她瑪法尚且在世的時候,她還小,才懂事,有一天跟著成明在端王府的后花園里挖土,兩個屎尿屁孩子,捉了好幾條蜈蚣壁虎,她樂滋滋地拿回去孝敬她瑪法,說要給怹老人家泡酒,結(jié)果被他阿瑪兜頭撞上了,收了她的家伙不說,還賞了一頓好打。

    說不準(zhǔn)那些蜈蚣壁虎是被她阿瑪繳去泡酒了呢!

    所以說本性難移么,舒家這位姑奶奶雖然受了很多磋磨,也被迫收斂了性子,但是心里那股子玩心,卻時不時地冒出來作祟。旗家姑奶奶不好熱鬧,那沒有這個道理。

    搖光抓了把瓜子,坐在炕最里頭,旁邊緊挨坐的是蒲桃。炕桌被撤了,借給外邊姑姑們打牌去了。老太太跟前蘇塔在西暖閣里伺候,芳春也高樂,坐在另一邊的炕上,教新來不久的小宮女們針法。

    因為她上回風(fēng)寒太重了,老太太關(guān)照,給她加了好幾個炭盆子。雖然屋子里沒有地龍,也跟有地龍也差不離。況且大家在一間屋子里,有人氣,有笑語,寒冬仿佛也沒有那樣漫長似的。

    她們一伙人在猜迷,帶她一起五個人,每個人交五顆金瓜子,搖光出十顆,一次取五顆放在手心,讓她們猜左右手,猜中了的,金瓜子歸她們,猜不中,余下的歸她。

    太皇太后沒少賞她東西,她家私豐厚,今兒手氣卻不怎么樣。一盤金瓜子輸了大半,連芳春都看不下去了,笑說好姑娘,“留些銀子要過年的?!?/br>
    搖光豪邁地說沒事,“富貴在天。咱們再來!jiejie們猜左右手?”

    正玩得開心,煙錦打外頭進來了,彎身在炭盆子旁暖手,一面招呼她,“姑娘,外頭有人找?!?/br>
    “呀,你們怎么都跟著一頭猜,怎么猜得還這么準(zhǔn)!”她張開手,果然在右邊,懊喪地把瓜子分給她們,聽見聲音,張起脖子問:“好jiejie,我忙著呢,找我做什么呀?”

    煙錦笑著說不知道,“就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有東西請姑娘掌掌眼,去晚了要生氣的?!?/br>
    蒲桃嘿了聲,“這什么人呀,氣性還挺大。”

    搖光訕訕地干笑了,“是,是有些脾氣?!?/br>
    她穿鞋下炕,讓煙錦來接她的班兒,芳春囑咐她早些回來,別誤了差事,她含笑應(yīng)了,又跟小宮女們打過招呼,這才掀氈子出去。

    角門邊的小太監(jiān)面生,見她來,打千兒掃袖行禮,她也忙還禮,那小太監(jiān)便在前頭半步,引她從攬勝門,到慈寧花園去。

    李長順事先已經(jīng)將人都清出去了,慈寧花園里靜悄悄的,搖光腳尖打頓,一步作半步走,小心翼翼地挪進去。隔著老遠(yuǎn)就看見臨溪亭前的空地上架了個簸箕,豎著根小木棍子,牽扯著一根線。她順著線往后望,隱約看見闌干后頭,蹲著個茶褐色的影子。

    她躡手躡腳地靠過去,果然是皇帝,怹老人家撇著嘴,老不開心的式樣,見她來了,極不情愿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給她騰出地兒來蹲著,她還沒行禮,皇帝就說:“伊立吧,蹲著。”

    搖光只好跟他并排蹲著,怕聲音太大,驚擾了鳥雀。堂堂皇帝不忙著機務(wù),大中午的跑到慈寧宮花園來抓鳥,也是可以記在進大晏國史的奇談了。她蹲了一會兒,小聲問:“萬歲,您抓著沒抓著?”

    皇帝本就對她的遲到很不滿,九五至尊一手牽著線兒,蹲在闌干后頭,委實有些太狼狽。不過這狼狽里又透出幾分別致的新奇來,仿佛也找回了幾分兒時的童真。

    皇帝一無所獲,嘴上仍是驕傲地倔強:“朕神機天縱,相信就快了?!?/br>
    她樂了,誠實地告訴他:“萬歲,不怕您罰,跟您實話實說,我們小姐妹幾個在贏金瓜子呢。我今兒手氣不賴,要不是被您截胡了,我贏的瓜子兒,可以給您買一廊子的雀了?!?/br>
    皇帝不知怎么,心里生出些樸實的感動來,她居然愿意努力贏錢來給他買雀兒,真是個難得好姑娘,在賭博的時候還在想著他。這么一想,先前那點子微不足道的不滿,便立時全都煙消云散了。

    皇帝傲慢地調(diào)開視線,十分不屑的樣子:“虧你是大家子出來的,怎么眼皮子這般淺?一點金瓜子稀罕什么,等過年,我送你幾大荷包就是了。”

    她卻搖了搖頭,很認(rèn)真的說不成,“就拿您的雀兒打個比方吧,您大手一揮,要什么稀奇雀兒沒有呀?可別人送的哪有自己掙的有意思,不然您來這兒捉雀是為著什么呢?”

    皇帝默默替自己辯白:“朕才沒有那么驕奢yin逸?!?/br>
    她急了,“奴才的重點并不是這個?!?/br>
    皇帝轉(zhuǎn)過頭來瞪她,水靈靈的一雙眼,乍然四目相對,她又開始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