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安大經(jīng)紀連珠帶炮地給自家藝人、同時也是自家老板一頓說,連身旁的副總都不敢接茬。 秦星羽沒再試圖解釋什么,而是閃著那對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地淡定聽訓。 他經(jīng)紀人就這樣,訓完了他該干啥干啥,活照干不誤。 開了一道門縫的走廊里,俞笙實在是聽不下去,推門進來了,銳利凌冽的目光淺淺掃了一眼安辰,沉聲質(zhì)問: “你平時就這個工作態(tài)度?” 安辰一聽,完蛋,他訓自家藝人又被小俞總抓包了。 辰哥心里苦,他也知道自家這小孩訓不得、罵不得,平日里也不敢說什么重話。 今兒這不是一著急激動了么,不過眼見著讓俞笙抓了把柄,他也得為自己辯解一番不是? “這怎么就扯到工作態(tài)度了呢?我們幾個就事論事,俞笙,你過來評評理,你看看他這工作計劃都列了啥,你是當老板的你知道,哪有這么定kpi的?” 俞笙余光掃見了此刻正放在桌上的工作計劃表,拿起來仔細看完了,淡定交代: “按這上面寫的辦。” 安辰整個人都懵了:“哎,不是……” 眼見辯解無望,安大經(jīng)紀愁得直摸腦門,他怎么就跟了這么個卷王老板,還是一對兒! 交代完工作,俞笙緩緩俯下身,雙手撐著秦星羽那張高背旋轉(zhuǎn)椅的扶手,目光深邃凝視眼前無辜又茫然的精致少年,壓低了聲音,卻不容置疑地一字字開口: “演出跳舞不許去。” 意料之中,換來的是對方抗議的目光。 秦星羽自來都是這樣的性子,他自己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就如同此刻明知道自己這幅身板,已然傷得連路都多走不了幾分鐘,還非要練舞,非要上舞臺,簡直是不要命的節(jié)奏。 望著面前的人,俞笙微微出神。 秦星羽是屬于身材比例完美的類型,修長高挑的身形,身高都長在了腿上,因而像此刻這么倚著旋轉(zhuǎn)椅而坐時,看起來小小的一只,與這寬大的椅背顯得極不相稱。 尤其是此時映入眼簾的,是對方那雙清冷篤定大眼睛中,不領(lǐng)情還倔強到底的神情。 “有意見?”俞笙反問。 知道對方是個半點也不受束縛的人,因而此刻的俞笙,也僅僅半是淺笑半是強勢地逗弄著。 他太喜歡逗秦星羽了,誰讓布偶貓般的冷清少年一逗就急,動不動就炸毛。 “有意見親你?!?/br> 壓低了只有對方才能聽見的聲音,俞笙在耳畔沉聲警告。 出乎意料的,秦星羽半分也沒急,甚至坦然迎上俞隊長那雙危險十足的目光時,少年令人欲罷不能的勾人唇角,還閃過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淺笑。 那神色仿佛在說:親就親唄,老拿這個嚇唬他,又不是沒親過…… 看誰玩得過誰? 有那么一刻,要不是安辰和那位副總還在,俞笙差一點真的吻上去了。 秦星羽自來都這樣,不讓他做的事,他偏要做,不讓他練的舞,他偏要練,也不知道是在跟別人還是跟自己賭氣。 拋出年度工作計劃的第二天,他便開始每日去公司的舞蹈教室獨自練舞了。 年中沒有什么適合的演出,他計劃下半年親自登臺,帶一兩場練習生的公演。 盡管事實上,他的身體如今完全不適合運動。 舞蹈教室自己練了幾天,他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身體,便已經(jīng)不太能夠行動自如了。 再加上夏天到了,他習慣于開空調(diào),冷風外加運動,他膝蓋和腰椎的舊傷這幾天開始綿延不絕地疼痛著,連踩剎車和油門都覺得困難。 安辰管不了他,氣得暴走,盤算著趕緊給他接點輕松的通告,把時間占滿。 俞笙也悄悄地讓韋盛將心理治療和訓練的課程,從每周兩次改成了每周三次,每次還增加了一個小時,為的就是讓他少練點舞。 韋盛私人醫(yī)院的病房后院里,有個玻璃花房,花房里養(yǎng)了藍雪花、紫羅蘭、鴨掌木、繡球……多種植物,為的是平日里給一些重癥精神病患者進行植物療愈和識別用。 秦星羽情況最嚴重、任何人都無法靠近的時候,韋盛也是在這一片花房里,教他一點一點地學著辨認植物,恢復基本的神志。 而今韋大夫又把人拎去了玻璃花房,從中挑了幾盆多rou植物,讓人帶回去,每日拍攝不同角度的照片,記錄植物長勢變化,算是心理治療的課后作業(yè)。 秦星羽難得聽話地答應了認真完成功課,將植物帶到了公司的舞蹈教室。 那天他幾乎一整天都呆在舞蹈教室,到了晚上,實在是練不動了,膝蓋的舊傷處幾乎不能打彎,腰椎也疼得行走困難。 晚上八點半,他關(guān)了空調(diào),又認真拍攝了韋盛布置給他的植物成長記錄作業(yè),才準備打道回府。 臨走前,他路過走廊對面的另一間舞蹈教室,還站在外面看了一會,里面人影閃動,有練習生們勤奮地訓練著唱跳,和他的組合當年一樣。 當晚,俞笙有飯局,沒在公司也沒在家。 是個時尚行業(yè)的頭部聚會,交流行業(yè)資訊、尋求合作伙伴的場合,雖然算不上什么正式的晚宴,但也云集了幾十號時尚圈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種聚會俞笙平時不常來,趕巧這次來了幾位一年到頭也見不著面的前輩,招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