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一種什么手術(shù)?淖爾強作鎮(zhèn)定地問。 跟我來。 女醫(yī)生帶他去了手術(shù)室隔著玻璃的觀察室,他看到那個接受手術(shù)的人被固定在椅子上,醫(yī)生將一根長釘釘入那人的頭骨。 他渾身顫抖,狼狽地穿過空曠無人的走廊,甚至還滑稽地摔了一跤。 每個精神病人都在用呆滯的目光看著他,他們穿著條紋的衣服,帶著醫(yī)院的白帽子。 淖爾嘴里念叨著這不可能,不會有事的,他回到了艾爾斯身邊,雙手顫抖的摘下艾爾斯的帽子,果然看到艾爾斯頭顱上的洞。 屏幕中的所有人都定格了,淖爾的聲音變得古怪而嘶啞,直到屏幕全黑后,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再次亮起來時,還是開頭的那個場景,畫面變得明亮而多彩,不似之前那么灰白。 淖爾在木屋里拿著小玩具逗艾爾斯,艾爾斯很久很久才會露出一個癡傻的笑。 艾爾斯,我們的時間也許到了,淖爾翻找柜子,拿出了一把尖銳的刀,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將那把刀細細擦拭,當著艾爾斯的面。 艾爾斯的目光一直落在刀上,像行尸走rou一般。 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將你殺死,我想你不愿回到那個地方,雖然我聽說他們的治療手段改良了。 淖爾站起身走向艾爾斯時,艾爾斯才望著那把刀,眼里流露出極度的恐懼,他啊了一聲,然后往后躲閃。 直到淖爾把他抱在懷里,告訴他:別怕我的寶貝少爺,淖爾會一直陪著你。 他才漸漸安靜下來。 然后,他回抱住了淖爾。 電影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片尾曲里,播放著兩個少年童年時一起陪伴的場景。直到片尾曲結(jié)束,有一個小片段: 艾爾斯畫的最后一副油畫是淖爾,他的母親坐在一旁問他: 你真的決定了嗎?在我看來,那個手術(shù)只會讓人變成行尸走rou,根本治不好你。你不愿意,我和你爸爸都不會逼你。 是的,我意已決。 安黎看完后心里鈍痛地厲害,那是一種特別難過的感覺,他為電影里的主人公們悲慘的命運而感到惋惜。 我去洗把臉。他說完,掙脫了郁述摟著他的胳膊,站起身去衛(wèi)生間打開水。 浴室連著玻璃窗,一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離城的夜景,他剛才洗澡的時候把窗簾拉上了,現(xiàn)在他為了平復心情,又把它拉開了。 大概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平復了自己的心緒。 安黎,你哥哥打來了視頻電話。 衛(wèi)生間的門被敲響了。 安黎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去接過郁述給他拿的手機。 謝謝。 說完他看了眼手機屏幕,果然是視頻電話。 郁述跟著安黎坐到床邊,他看著對方遲遲不接電話,輕聲問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不用。安黎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接通了哥哥安霽的電話。 喂,哥哥?安黎等畫面清晰后才開口。 小離晚上好啊,你現(xiàn)在在哪?你那里怎么這么黑呀。 屏幕里的安霽坐在沙發(fā)上,穿著白襯衣打著領(lǐng)帶,看起來干練而精明,完全是社會精英的模樣。 安黎和安霽有七分相似。 等一下,我去開燈。安黎正要起身,郁述給他打了個手勢,然后站起身走過去替他開了燈。 酒店變得明亮起來,視頻里的安霽仿佛松了口氣,接著語氣里帶著調(diào)侃:原來你在賓館呀,抱歉老弟哥哥打擾你的夜生活了,但你也不將弟妹介紹給哥認識一下,實在不應該。 安黎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哥哥的話。 而且他的男朋友開完燈后又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更不自在了。 他忍不住望向?qū)Ψ?,對方還跟他眨了眨眼,隱約能看清郁述眼里的期待、渴望還有包容。 好像在說,沒事兒,你想怎么說都可以,但我還是想聽到你承認我的存在。 郁述沒有強制讓他說承認的話,但安黎心里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他否認了,那他們第一次的約會也許就泡湯了。 之前那次,他安慰郁述爸爸不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事,郁述就生氣了。郁述也坦明說了自己的態(tài)度,就差指著他罵他是個懦夫。 他不想郁述再對他失望了。 安黎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郁述一直將視線放到他身上,可能對方現(xiàn)在比他還要忐忑。 他側(cè)目朝郁述彎了彎唇角,再次望向安霽時,他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不是女朋友,哥,我找了個男朋友。 接著,他看見哥哥的笑容僵在臉上。 而他沒注意到,他身旁的郁述忍不住揚起唇角。 54夜景 ◎讓我永遠不去愧對曾寄予厚望的自己?!?/br> 你是說, 你找了個,男朋友?安霽仿佛被當頭一棒,眼前黑了好幾秒。 嗯。 安霽沉默了一會, 他緩了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然后開口溫聲道: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安黎說完, 還補充了一句,哥, 替我向mama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