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子結(jié)構(gòu)。你知道四氫大麻酚嗎？”

    羅承走過去，拿走了魏皎面前的酒杯?！皠e給她喝這種酒?！?/br>
    江暮晃蕩杯中的淡黃色液體，漫不經(jīng)心笑道：“她喝醉可狂放了，你沒見過，會把我推地上。”

    羅承轉(zhuǎn)頭看了眼調(diào)酒桌上的綠色液體。

    “你喝多了?！?/br>
    江暮又點了根煙，掌根撐在額頭上，沒說話，看上去已經(jīng)神思恍惚。

    羅總拉起魏皎上樓，關(guān)了書房門，開門見山：“你想過那張公之于眾的照片對你會造成什么影響嗎？”

    原來是在擔(dān)心這個。魏皎放下懸著的心，說：“只是個吻?！?/br>
    他與她面對而坐，注視著她的眼睛說：“你還在公開場合對著江暮哭，你還會和我在街上走。如果是以前，你只是個象牙塔里的學(xué)生，我不會對你的生活方式有任何微詞，但今天你見了投資人，你在社會里了，有敵人，有利益沖突，有弱點?！?/br>
    魏皎垂下頭，無言以對。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是她和他以外的人偷情一樣相處的承諾？偷情也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吧，還落得心虛的誅心指責(zé)。那就是從此戴好貞cao帶，只為好名聲跟固定一個人zuoai？

    然而羅承什么要求也沒提，只是說：“這件事說完了?！?/br>
    提醒的義務(wù)已盡到，怎么做是她的事。

    “還有下一件？”魏皎問完就恍悟道：“聞蕾的事吧?！?/br>
    羅承站起來，出去走到欄邊向下望，江暮雕塑似的維持這那個姿勢，煙頭已經(jīng)自己燒滅了，大把煙灰散在茶幾和地毯上，唯一變化是給魏皎的那個杯子空了。他踱回來，關(guān)嚴(yán)門，站在魏皎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說：“脫衣服?！?/br>
    他是不茍言笑的表情說這三個字的，魏皎吃了一驚，仰頭瞪著雙眼傻傻看著他，只聽他聲音平穩(wěn)不帶感情地重復(fù)：“脫衣服?！?/br>
    她沒動。她既茫然與驚詫，又預(yù)感到一直蒙受的他的尊重，會隨著一件件脫掉的衣服被剝落。

    “為什么？”

    “皎皎，你太自我了，然而你沒有江暮孤獨(dú)至死的覺悟?！?/br>
    他叫她皎皎。見面以來，他一直用“你”稱呼，極偶爾地叫“魏皎”。

    “皎皎”這個稱呼，是當(dāng)年他猜出她名字時，她讓他叫的。她網(wǎng)民是茭白，他由此猜到她名字里有個“皎”字。她說：“你可以叫我皎皎，我家里人都這么叫?！彼淮我矝]叫過，說話從來不帶稱呼，直接進(jìn)入正題開啟對話。

    他坐回她對面，一言不發(fā)地凝視著她，說：“我等你脫。”

    魏皎問：“我要是不脫呢？”

    羅承看了眼腕上的表，說：“到了10點再不脫，我就讓江暮來幫你脫。他酒醒得一向快，三個小時怎么都恢復(fù)精力了。”

    “你讓江暮脫我衣服？然后呢？”

    “我們誰先來都可以?！?/br>
    魏皎雙手冰涼，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羅承是真的想羞辱她，把她當(dāng)沒有人格、沒有自主意識的玩具一樣玩弄。他不久前還在替她擔(dān)心。

    自主意識？

    她忽然明白了，他說她太自我，所以要讓她徹底失去一次自我。先講照片的事，是怕鬧僵了她聽不進(jìn)去。魏皎不知道該感謝他

    把事關(guān)前途的忠告放在第一位，還是惱怒他生氣時辦事都如此理性有條理，或者說……有算計。

    “我自我，你就不自大嗎？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教育我，還用這種方式？”

    “所以我說你自我。你憑什么覺得，只有你一個人會受傷，別人都是木頭？”

    “我沒……”魏皎試圖辯解，但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傷害到你了？”

    羅承不說話了，摘下腕表放到她面前，到電腦前開始工作。

    【賀沁番外】火龍果小姐（一）

    那是尋常的一天，沒有任何特殊，除了她突然坐到他身邊，接過調(diào)酒師遞來的平板點單器，隨便劃了幾頁，目光都沒有聚焦，點了杯叫火龍果小姐的酒。

    她看上去像是那種家教嚴(yán)格的乖乖女，過膝毛呢裙，料子輕柔的駝色高領(lǐng)羊絨衫，黑發(fā)及胸，臉上掛著修女禮拜般的肅穆表情。

    但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他也不明白這樣一個長相普通的平胸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和太多豐臀肥乳的漂亮女人上過床，她們可不會拿要上斷頭臺的死囚眼神死盯著酒保動作，被害妄想癥一般生怕他往酒里加料，拿過那火烈鳥色的酒又仿佛與仇敵對視，最后雙目大睜，啖嗜敵人血rou似的仰脖大灌，又不知是苦的還是嗆的，噗地一口吐回去咳得臉頰通紅，好笑至極。

    她察覺到他直白的目光了，轉(zhuǎn)過來，手掌掌心朝上指示著他面前的杯子，“你那個好喝嗎？”

    他被她的眼睛吸住了，那是一雙單眼皮的鳳眼，大多數(shù)人眼里有冗雜的東西，不羈、桎梏、自由、膽怯、猥瑣、坦蕩、隱忍、癲狂……豐富可愛又貪得無厭。她眼底干凈如水。

    他始終覺得人太干凈不是好事，那意味著誰都能往里滴點墨黑或朱紅?？伤?，她滿臉寫著謝絕入內(nèi)。

    很久以后朋友見到他這傳說中的女人，滿臉失望，說他一定是喝多了腦子飄了，才從一張尋常人的臉上看出那么多有的沒的。

    可那時他才兩口威士忌下肚

    。

    他把酒杯推給她，冰球在玻璃杯里碰出丁零脆響，煞是好聽，她沒被火龍果小姐里酒精的辛辣嚇退，照舊是慨然決絕的目光，上陣殺敵般一飲而盡。

    威士忌比果味調(diào)酒烈多了，可她這回忍著沒吐，高抬著頭，細(xì)長的脖頸白得不像話，血管青一道紅一道的，讓人擔(dān)心下一秒要爆開。一滴酒從她嘴角滑落，繞著豐滿的唇邊打了個彎，